《王爷柔弱易推倒》第113章


李妍珊见季桁远动怒,心中冷笑:穆水清,这黑锅你今日背定了!
即将临盆,李妍珊最近一直在愁着如何将自己早就小产一事瞒天过海。每日照例向太后请安时,平常冷淡的太后不知为何忽然亲切了起来,扶着她起来说生产痛苦,近日无需请安,好好休息即可。她欲离去之时,陈嬷嬷进屋给太后递来了茶水。热水不幸侧翻在她身上,她恼怒躲避时,肚前的枕头“哐当”掉地,肚子从高高鼓起变得平坦无比,令众人惊愕。
李妍珊震惊回神时,就见太后怒问她究竟怎么回事,为何假装怀孕,还要派人状告陛下。她情急之下将欲出门的太后推倒在地,太后不幸头撞到杆子,倒在地上痛苦气喘挣扎。
一想到假孕一事被陛下知道后就是欺君之罪,她的名誉,她的皇后之位将全部被其粉碎,她心中的恶魔迅速窜起,拿起地上的枕头将太后狠狠闷死了。反正这个老不死得了无药可救的肺痨,早死晚死都要死,同样是呼吸痛苦,她还给她早解脱了!
随后,李妍珊狠狠望向惊呆的陈嬷嬷,告诉她若想活命就帮她,以后有的是荣华富贵,若是敢告密,只有死!
后来,她心中一计,将腹中胎儿和太后之死全部嫁祸给穆水清,于是让一直帮她瞒着假怀孕的林太医偷偷带着死婴赶来,再让人去王府唤穆水清。太医手中的方子是她模仿穆水清笔迹所写,她与穆水清琴棋书画在大赛上斗过多次,自然对她的字迹了如指掌。
谁知第一次,穆水清不来。李妍珊见早朝即将结束,瞬间焦急了起来。幸好第二次,穆水清焦急赶来了。和她想的一样,穆水清跑步慌张,于是她在穆水清快到门口时,急急从房间冲出,假装被她撞倒在地。就是太后碰伤脑门的地方,那杆子有血迹的地方,她挤破藏在腹中的血袋,痛苦喊叫假装流产掩盖了一切。随后,她见穆水清掉了一只鞋在地上,心中恶毒再起,便将鞋印印了一个在身上,装作是被穆水清踢流产的。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甚至穆水清是当场被陛下抓包的。这般恶毒的行为,看她如何狡辩!
穆水清瞥了那纸一眼,忽然笑开了:“陛下,这药方非我所写。”这是原穆水清的字迹,不愧是才女,字迹清秀漂亮,可她这个现代人,虽然来古代八个月多月,但那毛笔字还是一如既往的狗爬难看。
“是你的字迹不用隐瞒,朕认得。”季桁远的眼神暗沉暗沉,深邃得令人害怕。
“陛下,你找到最初我开的那个药方,对比一下字迹即可。谁是清白,谁在撒谎,一看便知。”穆水清缓缓来到床边,望着床上的陈容,悲哀的心情仍未散去,手缓缓地掀开了被子,摸了摸陈容身上的肌肤,并感受了一下温度。
她必要亲手捉出害死母后的凶手!
李妍珊尖叫道:“你要对母后做什么!”
穆水清却不理,她默念了几句母后对不起,便捏起了陈容的下颚,打开了她的双唇。
肺痨经常因为咳嗽咯血最后血痰在咽喉肿呼吸不顺而死。而陈容的嘴内并无血迹,也无血腥气,说明之前并未咯血。她颜面青紫肿胀,瞳孔散大,肌肉僵硬。是严重缺氧的症状,是窒息而死,但却不是肺痨病发症的临床反应。
穆水清回头道:“陈嬷嬷说我因抢金镯子导致母后忽然病发,我却不叫人眼睁睁地望着母后在地上痛苦挣扎,造成母后病发死亡。肺痨病发症必定咳嗽咯血,母后咳血了吗?为何嘴里如此干净不见一点血腥味?这说明母后并非病发死亡!而是其他致死。”
要证明自己清白,必须从他们所编的谎言里找出一个个漏洞,并逐一击破!
陈嬷嬷眼睛闪了闪,道:“太后娘娘是被你气死,而且你下的药里有大毒,才不咳血就咽气了。”
“我什么时候来的?”
穆水清忽然一句毫不相关的问题引得陈嬷嬷一愣,她缓缓道:“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穆水清笑,“半个时辰的尸体一般余有温度,但母后的身体已经冰冷僵硬,可见死了一个半时辰以上。若是我杀母后,请问我怎么杀?母后究竟何时死亡的可以问太医和仵作,但……”穆水清指着林太医,皱眉道,“我不信任他,能换个太医问?”
陈嬷嬷连忙改话:“奴婢记性不好,之前说错了,王妃是一个半时辰前来的。”
穆水清又笑:“一个半时辰?这么长时间我不溜出宫回府,等着被贵妃娘娘撞上,被陛下抓包?我是傻子吗?!”
陈嬷嬷被问噎了。太后的确是一个半时辰前死的,但穆水清迟迟不进宫,才一直拖着。
李妍珊忽然泪如雨下,痛苦道:“或许你知晓我每日早晨必来给母后请安,所以故意逮着时间想将我撞流产……”
穆水清听之并不生气,反而淡淡一笑:“贵妃娘娘说我踢你,这实属冤枉啊。”
“我身上有你鞋印,别想抵赖!”
穆水清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拿在手上,问道:“我如何踹你的?”她双手将衣服摊开,随后脚比了一个姿势问,“这样?”
李妍珊想了几许,道:“这样。”
“确定。”
“我确定。”
“好,我踢了。”
穆水清将衣服朝着李妍珊和季桁远展开,笑得有些诡异:“大家请看衣服。”穆水清今日恰巧穿得也是白衣,如今那件衣服上赫然有着一个明显的鞋印,但与李妍珊衣服上的不同,她的鞋印只有鞋尖前半段,而李妍珊身上的却是完完整整的一个鞋印,清晰无比。
“无论怎么踢,很难将整个鞋印完整地印在衣服上。当然踩是可以的,但贵妃娘娘说我是用踢的啊。”穆水清上扬嘴角,眼里满是冰冷,“娘娘将我的鞋子故意印在自己衣上想以小产算计我,但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李妍珊脸色一白,呵斥道:“你胡说什么,本宫对肚里的孩子期待已久,即将临盆,本宫怎么会自己害皇儿呢?!那时你一脚踢在我腹部后,又用力踩了一脚害我小产,留下完整鞋印是自然的!”
穆水清最想不通的也是这点。李妍珊再恨她,再想除掉她,也不必搭上太后和自己腹中的孩子这两条无辜的性命啊。她奢想着皇后之位多时,若是生了一名皇子便是大皇子,以立长为储君的原则就是未来的太子。而太后亦是,对她虽然没有很宠爱,但对于她怀孕也是关心无比。除非,太后知道了什么……
——晚期流产时,胎盘已形成,流产过程与早产相似,胎盘继胎儿娩出后排出,一般出血不多,特点是往往先有腹痛,然后出现下身流血。
穆水清的脑海中忽然窜出这么一句话,她再次回想着当时李妍珊满身是血,宛如泡在血水的摸样,整个思路豁然开朗了起来。
她已经九个多月了,即将临盆,若是小产,怎么流那么多血?!这血多得太不可思议!又不是血崩!
流那么多血只有一种可能:李妍珊要陷害她,所以假装小产流血。而太后有可能意外知道了此事,所以惨遭灭口。
这个毒妇!竟然为了自己的利益害死了一个温柔和善的长辈!
穆水清心如刀绞,一气之下,急冲到李妍珊的身前,对着她的脸狠狠地甩了两个巴掌。声音之响,在殿内绕梁三回,令在场的众人无不惊愕。
脸瞬间被两巴掌打肿了。从小到大无人对自己如此无礼,李妍珊大怒,不顾自己的形象,猛地朝穆水清扑来,恶狠狠地朝着她脸上抓去。这两人都学过武,比起武功,其实从小跟着父亲学武的李妍珊更胜一筹,她轻而易举地将穆水清扑倒在地,先甩了她一巴掌,随后像泼妇一般用力拉扯着她的头发,怒骂了一句:“贱。人,竟然打我!”
穆水清艰难地躲避着,她红着眼,扭头对季桁远道:“贵妃根本是假装小产。她脉象平稳,如今力大如牛,妾身学过武,却完全抵挡不住,贵妃娘娘的身子丝毫看不出一点气虚的摸样啊!”
李妍珊一听,才想到季桁远仍在,立刻吓得手一抖,装作虚弱地倒在地上,委屈地叫着疼。
“而且陛下你看,这血流的太诡异了点。小产流血,血才不会如此之多。而且是从下面。贵妃娘娘的腹部竟然也沾染了那么多血,这是不可思议啊!请问贵妃娘娘用何处流血?流那么多血,要不要让稳婆好好瞧瞧贵妃娘娘是否有隐疾?”
“还有那婴儿。贵妃娘娘既然刚刚小产完,请问胎盘和脐带何处?”穆水清望着林太医,捂着脸颊被李妍珊打疼的地方,笑道,“太医手中无刀,如何割去脐带将婴儿到陛下面前?还是说太医从哪里随意抱来个死婴充数的?”
“胡扯……”林太医涨红着脸道,“那……脐带被臣……被臣……”
毕竟是男太医,男女大防,并不懂女子身孕一些事,那些是稳婆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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