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情人》第44章


一个小护士推着轮椅上的病人在林荫道上散步,路上还有两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唠嗑着缓缓前行,清洁工在打扫寒冬降临之前的最后一波落叶。
他们的眼神都被飞驰而过的自行车和后面疾步奔跑的少年吸引了,他们像一阵风似的来了又去。
姜汶园追着跑了好几条长街,容盛终于停下来,看着他叠着手臂趴在自行车车把上喘气,狞笑道这就是戏弄他的下场。
容盛在他的头上摸了两把,蹭了满手的汗,赶紧在姜汶园的衣服上擦干净了。
“你输了……”姜汶园依然趴在车把上,抬起眼看着他说。
容盛坐在自行车上,两条长腿着地,指着路旁的小树林说。“还说?今晚别上我的床,你就睡这片小树林。”
“我想起那件事了。”姜汶园在跑步时回忆起来真有这么一回事,当初他被“亲还是不亲”这件事折磨得不轻,对于聊天内容的印象就没那么深刻了。
容盛摆摆手说花了老半天才想起来的他不稀罕了,踩上了自行车,姜汶园追了几步撑着他的肩膀轻松地踩上了后脚踏板。
容盛的家终于出现在前方,最后进门时转弯转得又快又急,车的重心压得太低,眼看两个人都要倒,姜汶园吓得赶紧跳车了。
进了大门没骑多远容盛也下车,扶着没完全减速下来的自行车跑了两三步以后就把它摔到地上,今天他家的佣人几乎全部放假了,他不耐烦地从书包里掏出钥匙来开门。
两人在玄关粗鲁地踹掉鞋子,拖鞋也来不及穿上,穿着袜子冲进房子里想要第一个使用卫生间。
结果就是他们一起在水龙头的哗啦水声中胡乱地洗手擦脸,之后又跑到客厅争同一个杯子。
姜汶园跑了一大段路,在沙发上坐下来还忍不住喘,抓起容盛的杯子盛满一整杯就要往嘴里送,中途被容盛夺过,争抢之下水就洒了一大半在地毯上。
两人谁也不肯放手,争了几次以后终于理智地以你喝一口我喝一口的方式公平共享。
等他们喝饱了,杯子哐当一声搁在茶几上,才后知后觉两个人完全是贴坐在沙发上。
他们神情不自在地松开了手握在一起的手,对视了半秒钟后容盛就顺着自己的意愿把姜汶园压倒在沙发上。
容盛把唇贴上去,舌头灵巧地钻进他微张的嘴里,在他温湿的唇舌间肆意地扫动,很快又闭上眼睛全心全意地品味着唇齿相接的触感。
这是水解不了的渴。因为这火不是烧在喉咙,而是从脚趾头燃到头发丝,遍及没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
热切的欲望燃烧了他的头脑,而怀里的身体也是滚烫的。没有开灯,室内昏暗迷蒙,姜汶园平日里色泽浅薄的嘴唇变得殷红,容盛看得心里痒痒的,再次凑上去的同时手隔着裤子搓了一下他的裤裆,就要把他的裤子扒下来,姜汶园拽住自己的裤头,低吼道:“你疯了?这是客厅。”
容盛啧了一声,不情愿地起了身。
进门以后姜汶园脱了外衣,在床上平躺下来。容盛覆身上来搂住他,两人边亲边扒对方的衣服,等脱剩最里面的一件衬衣时,姜汶园终于张口,问他到底会不会做。
“理论上是会的。”
“会就好。”姜汶园两条胳膊环住容盛的脖子,闭着眼把唇递上去。
容盛动作生涩地把嘴唇往下挪,解开几粒衬衫扣子以后就忍不住了,舌尖在胸口舔/弄,双手从他的衬衫里探进去摸他的肩膀和颈背,将他半解的上衣整件褪下。
第44章 端饭
“我爸回来了。”容盛身上挂着从床底捡起来的脏衬衫,站在窗台前说。
他们只做了一次,过程比较惨烈,由于没有经验折腾了太久,已经错过饭点。幸好没人在家,也不会有人催吃饭。
姜汶园的拖鞋踏着水从浴室里出来,说那他就不能下楼吃饭了。
容盛眼神落在他的腿上,总觉得他走路的步子都放不开,问是不是很痛。
“还行。”他把手中的腰带松开又重新绑稳了,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容盛刚刚换床单见到些许血迹,总觉得事情不妙,坚持要再看看,姜汶园不让他就强行把人按在沙发上,直接掀他的浴巾下摆。
“张腿!”容盛在他大腿上拍了一巴掌,愣了一下自己都没忍住笑出声,“我现在是不是特流氓?”
“是……你先下楼给我端饭。”姜汶园推他,撑着手肘要起身。
容盛没理他,双手握住他的小腿,掰开他的腿就看到了他后面被磨损得红肿不堪,还有破皮流血的痕迹,皱起眉头说要让医生过来。
“不用。”姜汶园脸上微热,说也不是特别痛,买点药膏抹上就好。他挣开容盛的手,整理好浴袍端坐在沙发上。
“而且你爸还在楼下。”
容盛无所谓地说那也没什么,他瞎编一个感冒发烧的理由就行了,他爸是不会细究的。
“我觉得……”姜汶园转头瞄了他一眼,又移开眼说,“很……”难堪。
容盛抓着他的肩膀,问他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到时候病起来多麻烦。
很长一段时间容盛都是抱着他亲几口后就让他赶紧合眼睡觉。姜汶园以为一个直男变弯需要一定的时间,他从心里上接受了男人,生理上可能还要逐渐适应,就没有再肆意地撩拨他。
后来容盛说他也憋得慌,只是刚谈恋爱就上床太不像话。
这话把姜汶园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没敢说以前成天惦记他的肉体、特别饥渴的时候差点上网找人约炮,考虑到人身安全才没赴约。
他对段冶的承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钻进他的头脑,吓得他差点把手中的筷子甩出去。
姜汶园心慌,把段冶的电话拉黑了以后依然觉得不妥,为了断绝他们重新联系的可能性,干脆电话卡都换了一张。
“网聊卡,套餐比较多流量。”
容盛怪他尽找麻烦,问他是不是晚上在床上玩手机,“等你近视又深了你就知错。你不是要上A大吗哪来的闲心思玩手机?”
这话说出口容盛脸也一下子绷直,半天没再说话。
那天容盛一家四口出门吃午饭,他窝在被子里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啦水声,盯着他换衣服时的每一个动作,最后是离别吻和房门被关上的声音,这才心满意足地合上眼继续睡。
下午一点钟才下楼去吃午饭,尽量避免任何与方钰程独处的机会,然而事与愿违,挡不住他要主动找上门来。
方钰程显然是有备而来,言语有条有理,冷静刻薄,不像往来几次看起来气势汹汹一开口就结巴。他直指容盛是交过好几个女朋友的直男,全怪姜汶园用下作的手段迷惑和欺骗。
“他不弯怎么会跟我在一起?”姜汶园扭过头轻描淡写地问。
这一扭头,他脖子上被衣领盖住的吻痕就露了一半,烧铁一般烙在了方钰程的视网膜上,疼得肝颤。“要不是你脸皮厚把屁股送上……”
“以前喜欢女的也只能说明他是双,不过他就算能喜欢男的也不会是你。”
这话戳到了方钰程的痛点,眼眶一下就红了,鼻息也变得急促又沉重,几乎要上前掐住沙发上坐着的人的脖子,扬言会把他的无耻告诉容盛家人。
“你说吧。”方钰程非要说他也阻止不了,他加上一句,“如果你想害你哥。”
“是你祸害他,别拉上我哥垫背。”
姜汶园烦倦了他颠三倒四的几句话,想把他赶出门,他仔细端详方钰程的脸——他心里的妒忌和愤怒从心底里蒸腾出来,溢满眼眶,从脸上渗出。
好像稍微刺激就无法自控。
暗恋一个人,就会把自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倘若是一直都没有任何希望,宛如飞蛾扑火一样地奉献与爱恋,终究得不到一丝回报呢?
可那样的日子对姜汶园而言已经太过遥远,远得记忆模糊,如今想起都能轻描淡写地感慨那真是一场苦难,远到他现在已经无法感同身受,只能说一句无关痛痒的“你迁怒于我也没用。”
方钰程听在耳里,觉得他的每一个字都在耀武扬威,宣示主权,终于破口大骂,“你真当这里是你家了?天天赖在这里吃喝住用我阿姨的也不觉得羞耻?我阿姨一家人还以为你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结果呢你睡了他们儿子,把他变成同性恋,你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姜汶园在心里自嘲你能渴望一个没爹娘教的人有多少羞耻心,他们都是有幸抓住个什么东西就恨不得永远不放开的偏执狂。
“就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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