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幸的重生》第33章


年纪大,大多已经不卖身了,因为已经没有人买了,小倌不比妓女,同是卖身,妓女可以做到三十岁,而小倌最好的岁月不过几年。
小倌卖的就是一个幼、嫩,再怎么天生丽质,用心保养,服用抑制生长的药物,小倌的年纪一过二十,送上门也没有人要。
30岁的留影已经是小倌前辈的前辈了,他十二岁接客,十八年,他已经从小倌熬到了老鸨,要不是客人点名要年纪不较大的,来的客人又是今科榜眼,他也不会重操旧业。
顾长华挑眉,肩比他宽,腰比他粗,个子比他高,他们俩站在一起,谁更像小倌啊。
“你确定你是小倌?”
“十三年前是。”他十七岁就歇业了,“我现在是太康坊的老鸨。”
老鸨?这样也好。
不过一个行为举止,体态相貌比自己还要爷们的爷们,顾长华还真下不去手啊,幸亏今天他也没有想要下手的念头,恐怕他就是想下手,一边对着留影虎视眈眈,不让留影靠近自己十米之内的青随,下一刻就要把留影扔出去。
他真是不应该带青随来的。
青随的心意他不是不知道,如果以前的顾长华不知道,那么现在的顾长华也应该知道了,带青随逛青楼,也是为了了断青随的心思,他这里已经够乱的了。
低头喝茶,顾长华不敢看青随手上的眼睛,“你出去吧,青随。”你在这不方便。
青随的胸口明显的起伏了一下,脸色在进入的太康坊的时候,就没有了一丝血色,他不知道,为什么顾长华能接受男人,宁愿找千人骑万人压的小倌,也不愿意碰自己。
青随动动嘴唇,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少爷,难道……我就不行吗?”
顾长华神情不变,摩擦着手心,“出去吧,青随。”
青随的精气神随着顾长华的这一句话,好像都空了。
青随出了门,屋里只剩下顾长华和留影两个人,此地,此人,让屋子充满了暧昧。
“公子是想先来点风雅的,听我弹弹琴,还是听听我吹吹箫?”很长时间没有接客,留影立刻找回了状态,放浪而露骨的看了顾长华的下半身,“公子特意说要找一个年纪大一点,想必没有习惯去附庸风雅,公子放心,我的萧,品的也极好,要不然咱们直奔主题,也行。”
留影一屁股的坐在了顾长华身上,压得顾长华差点没有岔气。
离得近了,顾长华透过留影薄薄的一层衣衫,都可以看见留影胸前的两颗红豆,他皱着眉头,“你里面怎么什么都没穿?”
亵衣,内裤,什么都没有?
留影一笑,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半个白皙的胸膛,“穿什么穿啊,一会儿还不是要脱掉,一看公子就是雏儿,就我这衣服在太康坊,穿的还是多的,我是老鸨,自己给自己找了点方便。别的小倌,那衣服,开口都开到大腿根,步子稍微迈大一点,就走光了,穿了比没穿还有热火,我们要的就是这效果,要不然哪有这么多大爷肯乖乖的掏银子呢。”
顾长华替留影拉拉衣襟,“为了你好,你还是规矩一点吧。”要不然一会儿吃到苦头只能自己怪自己了。
“瞧您这样子,你来太康坊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吧?”居然要小倌规矩一点,嫖客都是希望小倌越不规矩越好。
“我只是想验证一个问题。”生存还是毁灭。
一百两一个的问题,这个问题可真够贵了。
不需要做,留影求之不得,“那我需要做什么?”
“陪我聊天。”聊到天亮,他去成亲。
“什么事?”赵熙有着严重的起床气,被人半夜弄醒的时候,脾气更甚,身边的人也都知道,非到必要时刻,不要叫醒睡觉的赵熙,如果万不得已需要叫醒赵熙,那么你最好有天塌地陷一样的充足的理由。
天塌地陷都不足以形容,今天半夜把赵熙从被窝了挖出来的理由。
说了,是天塌地陷,不说,是地陷天塌。
他就说吧,小心乐极生悲,刘仁立在一旁听着被派去“保护”顾长华,又突然回来的暗卫回禀。
“回禀主上,顾榜眼去了太康坊。”暗卫被迎面压来的气势,压的呼吸一窒,随即紧紧的低下头凝神静气,力图把自己变成尘埃。
“什么时候去的?”赵熙的语气阴森森的,源源不断的散发着寒气,恍惚之间,暗卫好像能听见磨牙声。
“亥时一刻。”暗卫挽救似的解释,“奴才见顾榜眼走进了太康坊,就立刻来报。”应该,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发生什么吧。
好啊,现在亥时三刻了,该做的都做完了。
刘仁怜悯看了那个可怜的暗卫一眼,小跑的跟在赵熙后面,追了出去。
大喜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这位可怜的人还是祈祷,顾榜眼真的是去听小曲去了,如果顾榜眼被睡了的话,就是把他剁成肉馅喂狗,也解不了主子的心头之气。
33、第 33 章 
赵熙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一直觉得事情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慢慢的侵入了顾长华的生活,他以为顾长华已经在试着接受他了,要不然他拉住他的手的时候,为什么他没有反抗呢?
他知道,他们的前世太糟糕了,幸好,顾长华重生了,他也重生了。
今生他们应该有一个不一样的开始。
顾长华恨他强迫他,那么他们慢慢地谈感情,再谈身体,哪怕他的身体想顾长华想的发狂,他也能忍,只摸着顾长华的手,他就可以平复自己心中狂暴而出的欲兽。
顾长华恨他压制他的才华,他也可以把“他是他男人的身份”忘记,单纯把顾长华当做一个臣子,甚至他可以利用皇帝的特权,给他高官厚禄。
顾长华恨他让他背上佞幸之名,那么他可以保证他们的关系不会被世人所知。
顾长华恨他不让他娶妻,他亲自选好貌美的女子,送到他的面前,喂进他的嘴巴里,看他娶妻,看他和另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看一个女人冠上他的姓氏,看他生子。
这一切都无谓,但是他居然还敢有胆子去逛青楼,去太康坊,去嫖小倌,去让那些肮脏的男人碰他,在他知道他是赵熙之后,他居然还敢这么做。
难道,顾长华就没有看到,他在改吗?他在弥补?他在对他好?他在试着用顾长华接受的方式,让顾长华接受他。
他从来没有隐瞒过,自己是赵熙,他把他赐给顾长华的宅院,布置成他最喜欢的样子,他不加掩饰他是赵熙。
顾长华看到那个院子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他是赵熙,再不然,在看到区区一壶热水就能近他身的时候,他也应该知道他是赵熙。
他是赵熙,他就是要告诉顾长华这一点,他赵熙来了。
他为他赐婚,就是希望让顾长华看到,他对他的好,他可以对他好的,他忍着把顾长华暂时送给别人的心痛,在对他好。
他回绝。哪怕只是拖延一天,他以为他终于能感受到,自己是爱他的,他终于相信他是爱他的,他幻想着,他可以为他放弃娶妻。
他像个傻子一样,咧嘴笑了半天,然后他在睡梦之中,还在流口水,哪怕顾长华的不成婚是暂时的,他想,就为了“他需要考虑一天”,他也会很开心,至少他心中还有他的位置。
结果,他在宫中傻乐,他在宫外嫖小倌。
赵熙无比的确定,顾长华知道赵熙是赵熙,结果他还敢去青楼。
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一点。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犹还记,不能暴露自己的顾长华的关系,他能注意到他不能带太多的侍卫,他把顾长华放进骨头里,但是顾长华把他放在哪里?
春天清冷的空气里,赵熙却一阵阵发冷,他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疾驰的马蹄声响彻在长长的官道上。
后面跟着的侍卫,没有人干劝谏让赵熙放慢速度,赵熙身边笼罩着厚厚的寒气,一靠近,就会把人冻成冰碴子。
顾长华,你最好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赵熙这句话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远在太康坊的顾长华说,他只明白一点,如果顾长华真的碰了人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也许,打断他的双腿,把他捆在龙床上,让他一辈子只能对着自己一个人,自己再也不用为了得到顾长华的感情,而委屈自己。
这真是不错的主意,赵熙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竟有些期待,顾长华真的做出什么事来,那么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太康坊
缕缕琴声在三楼传来,悠悠扬扬,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是只凭琴声,就好像可以想象弹琴的人,琴声好像可以洗涤人的心灵,却与太康坊的□之色格格不入,这琴声应该响在是在竹林沃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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