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另外一个》第55章


未入府之前,为何没有年青女仆家眷?就是因为将军为了洁身自好,以防有心之人利用女色设计陷害,或进行迷惑操纵。在下认为,朝野之上,位高至此,却能如此处世,人品已属上乘。”
我哑口无言,看看他,又看看较场上练兵的将士,举目所及,发现确实无一人可媲美鲁巍,无一人,能入得了我的眼,就连许由,也是如此。他们与鲁巍的差距,不是一点点。
这就叫有比较才会知优劣?
我的心就在瞬间变得惶惶然了,站在那,忽然就有种手足无措的慌乱感,我也不知道我在慌什么,乱什么,只是就感觉像有一座城墙,突然坍塌了,我足下瞬间踩空,心失重的不知道要落到什么地方去。
我感觉,我完了,我陷进去了。
我明明那么不待见他,却仍然陷进去了,我明明不断让自己对他免疫了,他却还是如病毒般入侵了。情已至此,仔细斟酌起来,多数是我自己的纵容,从一开始我容忍他对我的坏,到后来不拒绝他独自臆断的要我嫁他,再到后来怡然自得的与他过夫妻生活,到现在不远千里的随他而来,他对我的态度,从明确的不喜欢,再到明确的喜欢,都是我自我放纵的结果。
我不自主的身子两晃,许由见状,伸手想要扶持,我再度侧过脸去看他,瞧见了他眼里的怪异,我冲他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笑容难看,他见状更是拧起了眉。
“我只是,晒久了,有些晕,只是有些晕。”我扶他,静立一小会,便往营房方向走去。
鲁巍回到营房时,我正在收拾我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我原先那谴散费的想法定是无法达成了,他给我的嫁妆,我也没带来,我原先携带的那些银两财物,都放在安安跟英英那,可以说,我除了那微薄的军饷,并没有什么财物。他按住了我收拾行当的手,被按住的那只手的手背被烫过,微微的红肿着,他重按之下,复又疼痛了起来。
我吃痛的“嘶”裂着唇,他却毫不怜香惜玉,按得更重。
我一怒,奋力的一抽,手才抽出来,又被他迅猛的抓握住。
“你要离开?”
他问这话时,神色肃青,额间青筋隐隐鼓起,脸庞凑我很近,喷出的气息极具威胁。
我不语,犟着性子与他对恃,我就不信,我抵抗不了他。
“我容许潘虹奼接近我,是因为那天,你说你不喜欢我去她那里,我只是想知道,我想确认一下而已,你为什么会不喜欢。”
他这样说时,我更加的犟了。我曾情急之下跟他说过,我不喜欢他去潘虹奼那里,当时,我心里就应当明白,我那是在吃醋的,事情其实已经相当明显了,我还一昧的掩耳盗铃。他现在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吃潘虹奼的醋,是在探究我的心思,他凭什么来探究?!凭什么!
“随便你爱去不去,不关我事!”我一字一句道。
他眼神一晃,复又更加的凛冽,似又夹杂些哀伤。
“你不知道我的心意吗?你是我的夫人,你不允许我纳妾,你还说你不喜欢我去她那里,现在这怎么不关你的事了?你不是洋洋洒洒的在逼休策划书中要求着我,你不是曾趾高气扬的跟我约法三章
吗?你怎么可以又如此这般说得无情?”
他的意思是我无情?我无理取闹?我残忍?
很耳熟的潜台词!
呸呸呸!收回岔开的心神,我瞅他,他眼里的那抹悲伤,着实让我动容了,他那样一个人啊,人前冷峻,总是高高在上,常常呼喝叱咤着,被许由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人儿,却何曾会因何事,流露出这副受伤不满的模样来,他虽会唱戏,我却知道他并不屑于人前作戏,所以他能在我面前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这表情,足以说明他对我的心意。想至此,心中就一阵酸痛,被他握住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那握着我的手,始终未放,盯着我的视线也未移半分,坚持着要我给他一个说法。
我垮下肩来,我没有说法,我的说法只能我知道,我不能说给他听。
我想离开,并不是因为我认为我不能真正的去爱上他,也不单单是考虑到我是否最终会离开,当然,这些都是一部分原因,但是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经由许由的话,我深刻领会到,我与他,竟是有着天壤之别,无关乎身份地位,关乎的,是我与他的本质,一个太优秀,一个太拙劣,许由说鲁巍若休我,我再难找一个能与鲁巍比肩的人来,确实如此,我不可能再找一个能与鲁巍比肩之人,是因为,我本身,远远不及他……
第六十二章
我挣扎过,他坚持过,在他的军营里,我拗不过。且事一过,人一静,某些叫惰性的东西,就会让自己不那么坚持了。
既然他不让我走,我便留了下来,可是隐隐的,心理总有一股惶惶然,一颗心,整天就没踏实过,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光怪陆离的,很多很杂很乱的片段,我很焦躁,梦做的越长,我越烦乱,还觉得这梦境忒是古怪,人说梦里不知身是客,可我真真切切知道我在做梦,直到一片黑暗将我所有的思绪感觉吞噬,我的脑海才有了短暂的空白期。
我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我所认识的这个人,在那阵光芒过后,我只看到他,我小心翼翼的唤他:“鲁巍?!”
他冲我笑,捏捏我的脸,用鲜少的温柔语调轻道:“你还不醒啊……”
我倏的就醒了,一抹脸上,一片的潮湿,脖颈后背,全是汗,我坐起来,鲁巍也醒了,点了油灯,问我怎么了。
我像不认识他一样的瞅他,他被我看得忐忑,凑近问我怎么了。
“我梦见你了,可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他似是不能理解,问:“梦到我,让你这么害怕吗?”说这话时,他的指腹揩去了我面上的水渍,我不知道那是汗水还是泪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梦中看到一个与鲁巍相似的影像,竟会如此。
虽然我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鲁巍,但是我隐隐的觉得,他不是鲁巍的可能性更大些,我不记得他是谁了,似乎前世的记忆里,没有他,但又觉得那么的熟稔,这是第一次,我梦到一个短发的鲁巍,一个前世装扮模样的人,一个似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不知道,梦中人话里的意思,只是心里隐隐的不安了起来,似乎有些东西,在心里慢慢的觉醒了。
“不是可怕,是悲伤。”我拧着眉看他,心底的那股子悲伤,莫可名状,只是止不住的泛滥开来。
那股子悲伤,不仅仅是因为梦中人,还因为我心里的抉择,要抉择什么,我也不明白,只是有那种预感,似乎,快到了要做出重要抉择的时候了。
“起火了,起火了……!”
未见火光,不闻浓烟,可是锣鼓声与惊叫声四起,鲁巍翻身下床,捞了件长衫,边穿边往外走,我趿着鞋,拢着衣裳往外跟去,他走至门边,回身道:“你在屋里待着,别出去。”
我顿在门边,看他脚步匆匆的离去,远远的,不知道是哪座营房着火了,我心里突然一阵慌乱。
我忆及那一次也是营房起火引发了混乱,我忆及了那些躺在老军医处的尸体,我忆及了那不断从我身上踩过的疼痛。
军事基地,在战时起火,定是带着某些军事目的或着阴谋,这样墨一样的夜晚,萌生着怎样的阴谋?我惴测不出来。
我将房门关起来,上了栓,将油灯芯子挑的亮些,跳上床,躲进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警觉的盯着室内。
我小时候经常这样,感觉到害怕的时候,就会躲到被窝里,没有缘由的,我就觉得躲被窝里是最安全的,事实上,躲被窝里,能有用吗?
显然我的想法跟做法都是十分的幼稚的,我看着门栓被挑开的那一瞬间,止不住的尖叫出声,我的叫声没有维持很久,然后便是一阵闷痛,眼前便一片黑暗。
我以为我回家了,我以为我死了。
可是我仍然醒了过来。
潘红奼坐在我的对面,冷冷的睥睨着我。
“你这样的女人,说招人喜欢,实在是没什么可能。”
我怎样的女人了?!人不能光看外表,何况我的外表是后天他们刺字然后洗刺青,毁掉的,不是我天生长成这样的,我能有错吗?
“贪生怕死,软弱无用。”
这话其实是不对的,我其实并不贪生,也不怕死的。我总觉得,如果我在这里死了,我说不定就可以重生了,我可以回去了。所以其实我一点也不贪生怕死。至于软弱无用,那是我没有办法反驳的,我确实没啥用。
“活到这么大岁数,做梦哭爹喊娘的。”
我歪着脑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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