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不易》第77章


殷氏想了想也对,小孩子家家的说不清,到时候要是大奶奶弄差了怨上自己的孩儿可不妙,当即回头喝道:“快跟我去给大奶奶道歉!还有你去告诉花姨娘,罚她三个月月钱,让她连个毛小子都管不好!”那小丫头答应着跑开了。
跟着殷氏去上房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被打一顿的准备,要他道歉,没门,要打你们就打好了,反正那里还有什么是非曲直,有权走遍天下,没势寸步难行,他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没想到还连累娘被罚月钱,他知道娘就靠着这几个钱贴补家用呢,他对殷氏的恨又深了一层。
可是奇怪的是那个贵气的婶婶并没有怪他,还问他有没有伤着,哼,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还不都是你宝贝女儿害的,那小鸟,说不定活不成了,他想到此嫌恶的吐了口吐沫,长的好的女人都心肠歹毒,娘就这句话没说错。
“嘿,你干什么呢?”
他抬头一看,一个小少爷带着小厮踱了过来,好像是俞守之。他这会根本没心情搭理人,转身就要走。
“站住,我们少爷问你话呢,”连旁边的小厮都这么讨厌!
俞守之转到他面前拦住他,慢条斯理的说:“是你欺负我妹妹?”
沉默
“我只是问问你为什么欺负她。”俞守之很难相信有人不喜欢自家妹妹。
还是沉默
“少爷问你话呢你听见没有!”六安冲上去就抓住了敏惔的衣领子。
“六安,放开!”守之轻轻喝退了书童:“你到底怎么才肯说话?”
“你说是欺负,那就是欺负吧!”俞敏惔绕过他就要走。
“站住,”俞守之也生气了:“这样吧,我们比试一下,你要是赢了我就让你走。”
“比什么?”
“你会什么?”
“哼!”
“你小小年纪,我要是和你比文吧……”
“我不比你小!我已经十岁了!”俞敏惔彻底火了,转过身来大声吼。
“十岁?”他疑惑的看了看足足矮了自己一头的小人:“好吧,那你应该进学了。这样吧,我们来比试背书,一个人随便说一句,对方要答出来出自那本书,答不出来的一方为输,如何?”
进学也是俞敏惔心中的痛,他很喜欢读书的,但是作为父亲最不待见的姨娘的孩子,有个附学的机会就很不错了,每次上课他都是坐在角落里,学习进度也都是别人学什么他就跟着听什么,从未有人问过他学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懂,这几天家中有事学里放假,也并未有人想过他其实很想去学校。
“好,就按你说的来,你出题吧!”少年人的好胜心促使他应下了。
“听好了哦: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先出个容易的。
“出自论语。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俞敏惔眼睛都不眨的回敬。
“出自大学。有狐绥绥,在彼淇梁。”
“诗经。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
“春秋,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易经。夫物,量无穷,时无止,分无常,终始无故。”
“庄子秋水……”
两人你来我往,接续不停,竟然交战了十数个回合。六安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守之心里也暗暗惊讶,他出的题很多都是大哥要考试才读到的,可是眼前这个小孩子依然能对答如流,他当然不知道敏惔是跟着别人读的,根本不管书的难易程度和学习顺序,只要是书都看都背,偏偏他聪明,过目不忘,才与守之战了个旗鼓相当。
“好!”俞守之竖了竖大拇指,“我再出一句,只要你能答出来,就算你赢了。听好了: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出自那里?”
俞敏惔一愣,这是哪里的语句,这么好听,浅白易懂,可是,他偏偏没有看到过,他冥思苦想了很久:“你骗人,书上没有这样的句子。”
“哈哈哈哈,答不出来了吧,我告诉你,这本书叫《三国演义》,这是书上的第一句话,记住了哦。”俞守之大笑而去,看来不使出独门秘籍还是赢不了他啊,这是娘小时候每天必讲的睡前故事,后来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好的书,从来没见有卖的啊?
俞敏惔愣在原地好半天,三国志他知道,可是这三国演义是本什么书,大伯父家的藏书果然丰富啊。
71玩伴
第二日便是俞敏悦满月的正日子;一大早俞家便宰猪杀羊的忙碌起来,铃兰看到成篓的鲜鱼活虾肥鸡大鹅从后门运进来;想一想外面因为旱情而衣食不周的穷苦百姓;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缓步走到上房,二太太正和李氏就席面的座次说话;见她来了赶忙让座献茶。铃兰端起茶碗;用尽量淡淡的语气说道:“今个儿必定热闹,只是我想到前几日一路走来,很多庄户人家都因为旱情吃不饱饭睡不好觉,若是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父母官此时摆如此奢华的宴席;不知道会作何想。”
一句话说的二人神色立变;许久还是二太太反应过来:“确实我是我们想的不周全,那,你看,都到了这时候,不办好像……”
“帖子都发出去了,不办怎么行,就是那些东西,买来了也不好退。”
“那,您的意思是……”
“我年轻,也不知道想的是否周详,说出来二婶你别见怪啊。现在旱情确实严重,老百姓都急的吃不下去饭睡不着觉,盼着官府打些深井或者挖渠引水缓解旱情,子诺临走时就说要尽快办这件事,只是苦于没钱。今日凡是邺州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如果二婶将收来的礼钱全部捐出来打井挖渠,为民解忧,你说,这对于二弟的官声岂不是个大大助益?”
“把礼钱全捐出来?”婆媳二人对视一眼,这数目可不算小啊!
铃兰轻笑着抿了抿头发:“在京城的时候我就听说,有些大户人家给老人孩子做寿的时候会在通衢大街上散钱散物,给寿星积福积寿。这笔钱虽然不少,但是能给悦儿将来积福,岂不是大大的值得?一来可以给悦儿积福,二来有助于二弟的声望,二弟此举必为全府官员的表率,三来以后若是提携了二弟,夫君也可以拿此事堵堵别人的口不是?”
她这么一二三说出来,二人主意已经定了,二太太吩咐道:“马上去准备个大红的箱子,就放在礼台旁边,收来的礼金一律放进去,就说是二老爷说的,旱情严重影响民生,他心里也是极不好受,故而拿出今日的全部礼金都用来打井挖渠,全力抗旱,与民同在,共度难关。宴后若有剩余的饭菜,就拿出去给大街上的穷苦百姓分了。”李氏急忙答应着去准备了。
铃兰这才好受了些,先告辞出去了。
同知的儿子过满月,又请来府尹的夫人坐席,谁不赶着来巴结,铃兰坐的主桌一直被围的密不透风,数不清的毫不认识的夫人们都来奉承,有的还拉着羞羞答答的女儿,如此热情委实吃不消,幸好还有知州的夫人帮衬着应付,否则她连一筷子菜都吃不上。
满月的小孩子还唱不了主角,敏悦被乳母抱出来稍一亮相便回去了,饶是如此众多夫人还是称赞不已,只一眼便能看出这孩子将来大富大贵出将拜相良田美宅娇妻美妾福禄寿禧,待得知俞同知要捐出今天所有的礼金为乡亲们修渠打井的时候,更是颂扬声不绝于耳,把二太太和李氏哄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铃兰在一旁深感自己的功力还有待提高。
这么多人里面倒还真有给铃兰留下印象的,就是坐在对面的卞同知的夫人和小姐,卞小姐只是中人之姿,却搔首弄姿处处抢话,生怕被埋没的样子,这席面上坐的不是太老就是太小,真不知道她显摆给谁看。
堪堪热闹了一日方歇,那些街上吃到散发的酒肉的百姓也个个称颂俞大人,喜的子语亲自进来向铃兰道谢!
按着二房的意思当然要多留铃兰几日,但铃兰挂念子诺并不愿多呆,便定了明日回去,众人俱依依不舍的挽留。
铃兰笑着说:“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待二弟升了官,大家都搬到城里去才好呢。不只我舍不得走,连静儿都和堂姐妹玩的好,舍不得分开。我有个私心,静儿并没个年龄相仿的兄弟姐妹,我有心带一个孩子回去给静儿作伴,弟妹你看可好?”
这想法当然源自于静之这几天的表现,有了同龄小孩子陪着的她整个人益发活泼了,每日里跑的脸庞红通通的,铃兰深憾以前没有注意到女儿这方面的需求,便想到带回去个人陪她。这事已经给李氏通过气的,如此好事李氏焉能不应,只是到底舍不得自己的亲闺女敏惋敏慰两个人,便商量好了让个庶女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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