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如锦咬着嘴唇不说话。她的心中却在急剧的翻滚,红菱真是流云的妹妹的话,那么莫惜庭是为了什么纳她的?是为了将他们绑在一起,从而留下流云死心塌地的给他效力?另外,红菱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莫惜庭若是为了留住优秀下属的忠心,会不会让她生下来?
如锦想的太入神,以至于江少琪何时坐到了她的身边都不知道。江少琪扳过如锦的脸颊,她的肌肤是水玉一般的白皙,眸子里恍惚着他不懂的情愫,“锦儿在想什么呢?这么投入?”他忽的一笑,“对了,他们也可能是姐弟的,流云那个家伙是弟弟的话,就好玩了。”
如锦回过神来,鄙视的看了江少琪一眼,“流云怎么可能是弟弟?倒是你是她弟弟还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心胸……”狭窄两个字还没出口,如锦忽觉脸颊上有隐隐的疼,眼珠子一转连忙补救道,“是心胸宽广,当然你是比她宽广了十倍百倍不止啊。”
江少琪捏着如锦脸颊的手才放轻了,脸上自然而然有了丝戏谑之情,“红菱那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干大事者岂能拘于这等小节?锦儿,你要真想在王府站住了脚,应该像另一个女人学学才是,她那样才算巾帼不让须眉。”
“不要。”如锦直觉便脱口而出这两个字眼。
“你呀,”江少琪愣住了,有些无奈,“好吧,不学就不学。”
外面有人轻轻敲击车板,是有节奏性的那种。
江少琪便皱了皱眉道,“怎么了?”
“都尉,她要提前醒过来了。”她指的就是伊梦了。
“居然能够提前揭开我亲自点的穴,她……”江少琪的神色有些古怪。
“伊梦不过是有武功而已。”如锦连忙说道。
江少琪若有所思的看了如锦一眼,语气中有嗔怪之意,“早就让你注意些这个丫头,你偏偏不听。不听就罢了,还想要我听你的不成?今日你已经知道她是于爷派来的,你却还是留下了她,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她救了我一命。”如锦言简意赅。
果然,江少琪说不出话了。半晌他才开口,“好吧,随你。不过我们的事你小心些别让她知道太多就行。我先走了,等你安定下来再联系你。”
如锦点头应了,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间。
先是伊梦醒了过来,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非常清晰的问如锦,“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人来过?”
如锦模糊的应了两声,道,“我们先看看店掌柜怎么样了吧,他还没醒呢。”
伊梦便凑过去看了看,拧着秀眉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这是一种独特的点昏睡穴的手法,他还要再过一个时辰才能醒来。姑娘,你先去里面坐着吧,我来驾车。”
如锦叮嘱伊梦小心些便答应着进去了。她没有注意到伊梦眼中的忧惧。
后面的一路倒还走的平平稳稳,没有再遇到什么。只是那个店掌柜直睡到了她们到了清心观才醒过来。而且醒来后也是迷迷糊糊的,只是摸着头一个劲儿的疑惑自己怎么了,又对着如锦道歉。如锦当然不会责怪他,反而安慰了他几句送他走了。
然后如锦直接冲向了周姨娘的屋子,好多日不见,她的心中的想念都要泛滥了。不过,就像如锦所预料到的一样,周姨娘等人虽然对她的归来喜得不得了,但是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儿把她好好教训了一顿。
入夜,如锦让劳累了一日的伊梦去歇着了,便和一边做着绣活的扶柳闲话起来。屋子的灯不是很亮,扶柳做着做着就要抹抹眼睛。
如锦怕她的眼睛坏了,便喊她,“扶柳。”
扶柳转过头去道,“姑娘有什么事?”
“夜深了,别做那个了,小心眼睛都坏了。来床上好好陪我说说话吧,多日不见,怪想你的。”如锦说的都是心里话,倒不觉得自己有很煽情。
扶柳却有些感动,从前在秦府的时候不管做活到多晚都是没人会可怜她的,那些个管事的婆子只会嫌她做的慢,或者做的不好。她就笑道,“姑娘别担心,才刚过了亥正呢,自从跟着姑娘到了这观里,也没做过什么绣活,哪里今天做做眼睛就瞎了?姑娘想和我说话,就这样讲着罢。”
如锦撇起嘴来,佯装嗔道,“扶柳,你可是越来越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啊。”说完这句,好似赌气般,如锦转过身去了。
“一、二、三……”如锦在心里默默数着,看数到几的时候,扶柳会慌张过来。
数到三十六的时候,扶柳见如锦还是不理她,以为如锦当真气了,便只得拿了绣架子走到如锦床边来,道,“姑娘,姑娘?你真的生扶柳的气了?我只是想赶着把姑娘要回府穿的东西准备好而已。姑娘还给扶柳买了布料做衣裳,真是谢谢姑娘的恩典了。”
如锦笑眯眯的转过脸来,道,“要真是感激你家姑娘的话,就上来我们两个一起躺着说说话。”
扶柳原想着主仆有别,不能越过了。但如锦不依不挠,平日里自己也真没原先那么在意这些规矩了,就脱了鞋袜钻进了如锦的被窝,手里却还是拿着个绣架子在绣着。
“绣的是什么啊?”如锦见扶柳绣的如此认真便凑过头去。
“是粉嫩嫩的荷花。”扶柳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想了想,觉得这荷花最能和姑娘相配了,就绣了这个。”
如锦见扶柳绣的针脚细密平实,便知道她是用了心的。如锦自己从小于女工方面却是不佳,和极善女工的大堂姐比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听说小堂妹是得了大堂姐真传的,估计年纪虽小,却也要比她这个痴长了岁数的强的多。
或许该找个时间补补她的绣工才是。这个想法只在如锦的脑海中一划而过。
“扶柳,怎么好像我出去了一趟,你变得安静了好多。我没认错人吧?”女工上插不上什么嘴,如锦便找些别的话说了。
“有吗?”扶柳一边说着,一边手上的针线不停。
“当然有。快快从实招来。”
扶柳却放下了刚才一直舍不得放下的针线,叹了一口气对如锦道,“姑娘既然要我说我便实说了。姑娘的年纪也不小了,等过了年姑娘就十三了。冯妈妈和我说,姑娘已经到了要定亲的年纪,若是我还和从前一样不知沉下性子好好做事的话,冯妈妈就要把我送走另挑一个好的来。我想跟着姑娘,不想离开。”
如锦心里也有些百感交集。奶娘这么对扶柳说是想要磨磨她的性子吧。奶娘这么做不但不是觉得扶柳不好,反而就是觉得扶柳不错才想要花些心思好好教教扶柳,以后好让扶柳在她身边做个帮手。奶娘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奶娘是在吓唬你呢。”如锦道。
“我知道,不过我觉得冯妈妈说的很对。”扶柳的眼睛看着床脚,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我原本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丫鬟,可是姑娘把我挑到了身边来,我没有别的本事,不能像伊梦一样有武功保护姑娘陪着姑娘出门,那么我在别的事上多加把劲儿,姑娘也会留下我的吧?”
原来扶柳是在怕这个啊。如锦恍然大悟,笑道,“就凭扶柳这一手绣工,我也得把你留下啊。不然还有谁能帮我深夜绣花的?”
“谢谢姑娘。”扶柳被如锦说的开心起来,却不忘眸中熠熠生辉的问道,“姑娘这次出去可有碰到中意的公子?若是有的话,也可以去打听打听,反正姑娘的婚事也就在这几年了。”
如锦一把抢过扶柳拿起又要绣的绣架,放到一边道,“今晚别绣了,明日起早些绣就是。还有,”如锦调侃的道,“我可不急着出阁,怎么扶柳你好像比我还着急啊?”
扶柳红了脸道,“哪有?我只是关心姑娘。姑娘快回秦府了,早日嫁到个好人家也不用去看别人的脸色如履薄冰的过日子。所以姑娘千万别害羞啊,有就说才好。”
如锦的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她想起了江少琪说的话。她还能嫁到好人家去吗?恐怕是不能了吧,其实她知道这个答案的,从重生回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她是为了什么而回来,又是为了什么才走到今天这步,其实她的心里一直都清清楚楚的。
“好,如果我心里有一定会说出来的。不过,这次真的没有。”如锦好脾气的回答扶柳。
“哦。”扶柳好像很失望,然后她忽然问道,“姑娘今天是和江公子一起回来的吗?怎么好像没见到江公子?”
差点忘了,扶柳暗恋江少琪这摊子事还没解决呢。如锦顿觉得一个头变得有两个大了。得像个办法早日让扶柳死心才好,可是究竟应该用什么办法呢。如锦无意识的闭上眼睛想了起来。
扶柳以为如锦是困了,便替如锦掖了掖被子,道,“我的好姑娘,你可要睡了,今天你奔波了一天,本就当早些睡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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