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魂》第222章


谢悠然一把凌空一个飞踢,将卓骁揪住他的手踢开,一闪身迅速落到我面前,将我扶了起来,朝着卓骁厉喝:“你干什么?发火也要有限度,你知道她是谁么?”
“她是谁于我何干,你要为个陌生人和我打一场么?”卓骁冷笑,站在那里如同一株孤独的修竹,挺拔却秀于高林。
“她是……!”
我一把拉住了他大声道:“谢大夫,求您了,快去看看芙蓉吧!”
谢悠然冷哼了声,冲着卓骁道:“你会后悔的,寒羽,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卓骁冷冷注视着远方,话语里的凄凉如同突然暗淡了的天色一样萧条而漠然:“我最大的后悔,是把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放在心上,是没有好好看清楚,她到底要把我践踏到什么地步!”
就在这时,突然慌慌张张跑来一个人,看到我们就噗通一声跪下了,带着哭腔道:“陶夫人,谢大夫,你们快去看看芙蓉,芙蓉她,芙蓉她,不行了,没气了!”
崔末的声音几乎哽咽,那消息如同一个霹雳将我炸得眼一黑,就要摔到。
“当心!”谢悠然一把抱住我,忧心忡忡道:“想,唉,夫人,你没事么!”
“带我去,我走不了了,带我过去,我要看芙蓉!”我几乎要哭出来,我终究没能挽留住一个小小的生命,如同我无法挽留住我的爱情一样。
谢悠然低低叹口气,一把将我抱起,迈开步子就走。
芙蓉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如同我刚见到她时一样,恬静,安详的如同一个天使。
她美丽,天真,善解人意,却又顽皮可爱。
她只在这人世间走过十年,享受过父慈母爱,享受过兄长亲密,可是最后,却家破人亡。
人生的坎坷,她经历过一半,我能给予的,只是连一点温饱都成问题的关怀。
可是她从来没有给我一点为难的抱怨,相反,常用她那双小手,扶持过我,安慰过我,给我孤寂的心一点点抚慰,是我遭遇人生最低点后唯一的安慰和寄托。
为什么老天,要给我这么好的恩赐,却又吝啬的短时间内就收回呢?
我做了什么,让我的人生,如此失败,如此颓然?
卓骁恨我,殷楚雷强要我,天下之大,我竟觉得无我容身之所。
“想想,你还好吧!”谢悠然见我半晌无语,有些担忧的道。
我默然趴在床头,看着床上那个小小的身体,突然笑了:“你说我是不是真是天煞孤星?和我在一起,是不是都是要不得好死?”
“想想,你胡说什么?芙蓉的病,是急症,那是天王老子也拉不住的,你不要乱想,你要怪,怪我,我是大夫,我没能治好她。”
我继续笑,我到这个世界后,总是伴随着死亡,太多的死亡,太多的绝望,终究汇聚起来,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累了,真累了。
人活着,为什么要这么痛苦?
“想想,你别笑了,你这样很奇怪,去休息休息吧!”谢悠然语气里充满了不安,抱起我,不由分说把我带回自己的房间。
我没有力气挣扎,只任由自己在床上陷入沉睡。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觉自己的眼前,就是一片漆黑。
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天黑了?
我坐起来,屋子里寂静无声,可是再晚,我不是也能够看到桌椅的么。
什么也没有,一片漆黑。
我终于彻底瞎了!
我下床,摸索着穿好衣服,摸索着走出门。
呜呜,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蹭我。
“那吉特,你带我出去好么?”我问。
那吉特低低哼了声,我低身将那条链子抓住了,又轻轻道:“乖,慢点,我看不到!”
那吉特出奇的乖巧,亦步亦趋地走,很慢,也很小心。
我拉着那吉特熟悉地朝着府外走,看门的人以为我又去溜那吉特,打个招呼就放行了。
我像一个真正的盲人一样拄着个拐棍被一条巨大的导盲犬扯着走,一路听到沿街小贩的叫卖,稀稀拉拉的,更多的是收摊的吆喝,天,已经接近傍晚。
我朝着北区人烟稀少的地方漫无目的的走。
当熟悉的海风吹来的时候,我停下了。
初秋的日头虽然西斜,依然毒辣,却因为海的宽阔将这种热烈调匀到海阔天空里,哗哗的潮头声伴随着咸腥的味道扑面而来。
侧耳听,只有潮的喧嚣,沙的流动,天地间,唯我一人。
我的世界,一片漆黑,四面的热,暖不进我冰冷的心灵。
我抖抖手,放开那吉特:“你走吧,回去,回卓骁身边,替我好好陪陪他莫要让他寂寞,懂么?”
那吉特蹭着我的腿,呜咽低叫,就是不肯走。
我踢了踢那家伙,冷冷道:“走,不要让我发火!”
大家伙低低呜咽着,绕着我走了几圈,突然开始跑起来,老远,又发出几声嚎叫来。
我不再理它,只是默默走了几步,感受到沙滩的海水浸没到我的脚脖子,凉凉的,直达我的心。
摸索到一块石头,我坐下来,松开长发,取下面巾扔到海里,面对着海风,面对着大海,我在这天际无垠空阔里沉吟。
我没有想任何东西,心里一片寂寥旷远,任由风,撩拨我的发,吹拂我的脸,凉凉的,伴随这浪的扑腾,只是想这么永远坐下去。
可是,天不随人愿,不知道我坐了多久,竟听到一个垂涎无赖的声音道:“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在这里想郎君呢?”
我没有动,懒得去理。
可是,我的胳膊很快被一个人拎住了往一个充满了酸臭味的怀里带:“呵呵,别想了,来来来,哥哥来疼你好了,别想那啥负心汉了!”
一股子酒臭扑面而来。
我挣扎起来,我讨厌这个破坏了我那点最后诀别味道的冥想的家伙。
只听四周有更大的哄笑,似乎还不止一个人,流里流气的道:“哇哈哈,龙四,这娘们可够辣,你一个人吃得了么,兄弟们一起来享受享受吧!”
更多的手臂把我牢牢桎梏住,带着几重气息的汗臭,酒臭熏得人欲呕。
我惶惑起来,我到底还要经历什么才能完结?
我开始发疯的叫喊:“不,寒羽,寒羽!”
“臭娘们吵死人了,来来来,把爷玩意堵着,好爽爽,也安静会!”几双手上下摸索,如同几十条毛虫在我身上耸动。
啊呀!一个人突然尖叫,我狠狠咬了送到面前的人手一口,趁着叫声吓到人,奋力撑开,跌出几步。
可是那些无赖哪里能放过我,几步就要追来。
我嚓一声拔出身上保留着的一把小刀,绝望地向自己身上插去。
我的人生,终究还是这样了结,与其受辱,与其绝望,不如归去。
就在这一刹那,一声尖锐的呼啸破空而来,将我手狠狠一刺,刀子当啷一声被弹远了。
随即几个无赖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只听到噗噗数声之后便没了声息。
而后,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将我捞起,牢牢固定在胸膛里。
熟悉而冷厉的气息将我吓得一缩,试图挣开来,却听到一个冷到极点的声音道:“别动!”
我张张嘴,那声音又道:“闭嘴!”
我再不敢说话,也再不敢动弹了。
谢悠然番外
我叫谢悠然,北邙山第三代弟子,我的师祖,百年前是个绝世奇才,于天下动荡间龙庭呼啸,叱咤风云,助一代枭雄成就东征伟业之后,因不满当权者屠戮妄为,挂冠而隐,在北邙山创立了一代门派。
这个门派人数不多,却几成传奇,因为真是一代比一代强,我大师伯天丰子乃当世奇人,几十年来,传诵成了一个传说。
不过,他生性闲云野鹤,随意纵容,当世能看到他的,为数不多。
相对于此,他那个徒弟,我那位大师兄,那可就更是人神共愤的出色了,而且,比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伯来说,他居有定所,交游广泛,世人看到他,那就是如同看到神人一般,随着传言开去,十岁间,一纸策论已让他名满巽国,而后十数年前,他的风头就已经盖过了我大师伯了。
而我的师傅,师祖的二弟子,就相对低调了些,有鉴于此,我师傅他一直想培育个超越自己的弟子,也好为他增增光。
我就不明白了,人生百年,忐忑战兢,声名之累,天下瞩目,有什么好?
莫如闲云野鹤,自在逍遥。
这点,让我师傅大为光火,他老人家觉得我学的歪门远胜过正经,本末倒置,丢人丢大发了。
我与寒羽,好像拜错了师傅,他符合我师傅的理想,我符合大师伯处世的原则。
好在,师傅他老人家还是疼我的,教训了几年看我屡教不改,也灰了心,躲在北邙山闭关不管了。
我始终觉得,寒羽虽然拥有天人之姿,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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