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不值》第5章


宁家是什么人家?要把他弄进门还不得把他从出生开始的履历都细细撸一遍?要说宁永安不知道陶然?打死宁永安他都不信!
白文宣放在肩膀上的手是阻止的信号,可是宁永安满心都是搞事情的热切愿望,并不那么容易被劝阻。他顺着白文宣的介绍看向陶然,暂时的偃旗息鼓是为了更好地搞个大新闻。
顺着宁永安的目光,白文宣看到了陶然微笑的面孔,一脸等待介绍的表情。他也只好鼻子一捏继续介绍:“学长,这是宁永安,我的合法伴侣。”
合法伴侣,白文宣咂摸了一下这个词,觉得比较精准,然后更精准的表达大概是“合法性伴侣”,就是有点不适合在社交场合出现,他只能遗憾作罢。
对于宁永安听到这话后突然伸手狠狠掐自己的腰,白文宣做足了心理准备,然后装得滴水不漏,把宁永安这种低等的抗议给咬牙吞了。令他觉得惊讶的是陶然闻言后那种努力克制又实在无法掩盖、不小心流露出的些许伤心,这踏马就很微妙了,白文宣想,陶然这演技更精进了呀!
白文宣能看到的,眼睛没瞎的宁永安当然也能看到。这时候就展现出宁永安思维逻辑不同于常人的地方了,刚才还想搞白文宣的事,现在立刻想要搞陶然的事了。
戏精上身的宁永安当场一秒切换爱妻狂魔模式,拉着白文宣的手,皱着眉温柔地责备道:“穿这么少干嘛在阳台站那么久?遇到学长高兴了也不能这样啊!作病了我会心疼的!”说着,眼睛里也都是戏,心疼两个字都快从眼睛里漫出来了。
白文宣一个寒颤,顿时觉得后脊背一片鸡皮疙瘩,但是当着人前、特别是陶然的面前,他是不好把宁永安的手甩开的,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应:“我不冷。”
他冷不冷不重要,重要的是陶然如宁永安所愿露出了欲言又止、纠结惆怅的表情,宁永安就指着这个乐呢,仿佛是演员遇到了飙戏的,情绪全上来了。白文宣却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出门没看黄历,而宁永安和陶然今天要么忘记吃药了,要么吃错药了。
在宁永安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之前,白文宣果断地叫停了这场大戏,他不惜加入戏精的队伍,亲身演绎了一把柔弱的少夫,皱着眉头对宁永安说:“我好像确实被风吹的有点头疼,我们跟世伯打个招呼先走吧?”
宁永安当然不乐意,可是前一秒爱妻狂魔,后一秒也不能立刻手一甩说:老子没玩够,不许叫停啊,只好憋着气同意了。
那边陶然也是没过足戏瘾,脚都往前跨了一步了,白文宣赶快拿话堵他:“学长好好玩,我们先回家了。”
果然陶然也顾及着隐忍不发的人设不能崩,生生停住了脚步,用眼神继续演到宁永安和白文宣走出这个角落。
白文宣完胜。
两个人“相亲相爱”地挪到了车上,气氛立刻就变了。
司机在宁家工作多年,从他俩结婚开始就为他们服务,早就已经养成了见两人上车就升起隔板的习惯,任由他们在后面折腾,只要不打死打伤都当自己是个自动驾驶系统。
宁永安一到私密空间就不爱演戏了,吊儿郎当地装大爷,一脸审小妾的表情:“说说吧,你和你的‘学长’是个什么故事?”
“学长”两个字这引言怪气的劲儿,听得白文宣牙酸。
“你少踏马装,我和他怎么回事你有半点不清楚?估计连我跟他开过几次房你都知道吧?”白文宣半点没有小妾的自觉,同样很大爷地喷了回去。
宁永安一拍大腿:“这我还真知道!就开了一回!你巴巴地让人上了,回头他就出国了,连个告别都没有呢!可刺激了!”
这一刀捅下去,实心橡皮人都要被捅穿了,白文宣到底还没修炼到刀枪不入,脸色一沉,当场就动手了。
一拳揍过去却落了个空,被宁永安抓着手腕制止了。
宁永安虽然人贱但是并不傻,说出口就知道白文宣要炸,有所防备的情况下,一般白文宣是打不过宁永安的,要不怎么是他被人压着插呢。
“亲爱的,”宁永安一手抓着他的手腕,用力气往外一拧,凑上去在白文宣手腕内侧舔了一口,“不要生气嘛!陶然是个不会吃的,他要是多操几次,知道你被操熟后又骚又浪,大概就舍不得你了。”
白文宣气笑了:“照你这么说,你是操熟我了,我又骚又浪,你舍不得过?”说着,他看了一眼宁永安抓着自己的手,他的手腕再往外掰一下就要断了!
宁永安乐了:“你这是撒娇?”
白文宣从鼻子了“哼”了一声,扭过脸去不搭理他。
宁永安没个够,一用力把人拉进怀里,百般温柔地禁锢住,凑在白文宣的耳旁,用低沉的嗓音问道:“陶然在你之前和之后都没有别的男人,女人倒是跟换衣服一样换,你说是你太特别,还是太傻逼?”
“宁永安,”白文宣在他怀里微微仰头,抬起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不知道‘适可而止’四个字怎么写?”
宁永安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回答:“嗯,真的没有人教过我。”
“禽兽!”白文宣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通常情况下,白文宣的不快乐就是宁永安最好的娱乐,反之亦然。今天宁永安得到了精神满足,也就不执著于在白文宣身上一逞兽欲了,当然这其中还掺杂着昨天干架又干人之后的疲惫,不过这是不能直说的。
一夜相安无事,宁永安早上还比白文宣醒得早,一转头看到旁边规规矩矩仰面睡着的人,他本来还以为白文宣会失眠的,看人睡的这么好,心里琢磨着,到底也是摔打出来了哦,就是这个睡觉的拘谨样子还挺像以前那个乖巧沉默的小朋友的。
宁永安在清晨的阳光里惆怅了起来,遗憾着没有能够在白文宣尚且青涩单纯的时候狠狠玩一把。
白文宣一睁眼就看到宁永安用一种充满了遗憾的目光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具英年早逝的遗体,大清早的,可以说是很惊悚了。
“你有病啊,醒了不起来,看我干什么?要弄死我就直接照动脉割,不用瞎看。”说着,白文宣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宁永安的遗憾一秒钟就消失了,玩现在这个海胆也挺有意思的,扎手,可是带劲啊!小白花容易玩出事儿,长成白文宣这种大毒草了,就可以随便折腾了,也是种味道。
白文宣喷完宁永安,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今天周末,白天没乐子,不睡觉还能干什么?结果他刚迷迷糊糊有点昏沉,手机响了。在床头柜上摸了一会儿,闭着眼睛接起来电话。
“喂”了一声后,白崇光在听筒那头说:“你今天回家来一趟。”
白文宣睁开了眼睛,里头已经没有睡意了,未及说话,电话被挂断,他按熄了屏幕,从床上坐了起来,发了一会儿呆,一抬手把手机砸了。
宁永安没走,围观全程,很容易就猜到是什么人、什么事。结婚七年就这点不好,再相看两生厌也被迫知道了对方所有的私隐,甚至隐隐培养出一点谁都不情愿要的默契。
“哟?你老头子也召见?”
一个“也”字里,白文宣嗅出了点味道,眼刀直劈宁永安,责问道:“你作了什么妖,把两个老家伙都招惹了?”
宁永安迭起长腿靠在床头,老神在在道:“怎么见得不是你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你家长发现了,赶快叫回去训诫一番,免得被我下堂呢?”
白文宣笑了:“别说的自己跟个人似的,你有本事能蹬了我,至于每天和我又作又闹嘛?我做梦梦到离婚都能笑醒,老头子要是回去跟我说这个,我赶着今天民政局下班前也得跟你去把证换了。”
宁永安讨了个没趣,心里搓火,不过看到白文宣像头暴躁的狮子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又安定了,白文宣敢跟他打嘴仗,回去自己家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否则也不会憋屈地砸手机。
白文宣赶在10点钟前到了白家的别墅,一进门先看到三堂会审的场面,白崇光、夏文婷和白文景各个拉着个丧脸看着他,他妈跟个下人一样局促地站在边上,佝头缩颈的。
他心里窝着一把火,没往他妈那边看,在白崇光面前站定,盯着他父亲,口气冷冰冰地问:“什么事?”
白崇光皱着眉头看自己的小儿子,眼神却像在看一堆垃圾。
白文宣感觉老头子大概是蛮生气的,毕竟以前看他像看家里的家具一样,今天像看垃圾,显然是更加看不上了咯。他琢磨了一路也没闹明白,不过其实也没有太在乎,喊打喊杀的他都经历过,这次又能怎么样啦?
白崇光摆架子,睨了小儿子一眼,话是不屑说的。白文宣一直觉得他老子脑子有毛病,叫他来谈话,又搭架子给他脸色看。他要是真的是个孝子贤孙也算了,就他现在这样,白崇光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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