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皇后之再世君恩》第19章


只是多年来的冷落甚至最后打入冷宫差点废黜,让那拉明白容颜若能取胜,自己绝不至于饱受冷眼三十余载,他虽好女色,但天下间绝美女色绝不止自己也不止后宫,你美,总有一日会有人比你更美,所以容颜绝不是最重要的武器。他要的,从来都不是美,而是情,是身为帝王从未体会过的那世间直叫人生死相许的情义。
那拉对着镜中美人呵笑一声,不动声色道:“嬤嬤,亏你还是宫中的老人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倘若我如今大着肚子还留皇上过夜,只怕慈宁宫又要说我身为皇后,罔顾规矩,不贤不惠,引诱皇帝了。况且皇上也不过一时冲动,后宫的规矩他是清楚的,我若真的留他了,他自然不好意思再走,却又要烦恼如何对外交待,所以还不如给他一个台阶,也对景仁宫留个念想。”
容嬤嬤对于那拉这番话倒是有些惊讶,一贯清冷高傲的她居然也会有了这样的心思,“可是娘娘,奴婢瞧着您对皇上的态度一直冷着,长久下去,恐怕也会耗尽了皇上的耐心不是?”
那拉扶正头顶华丽的凤冠,耀眼的珠帘垂落,垂眼看着稍稍凸起的小腹,眼睛里逐渐失了焦,喃喃自语到:“我这一生,孤独清冷,从未知如何倾心相待,也未有机会热情侍奉,倘若他真的不来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娘娘。。。。。。。”容嬤嬤见她无端忆起伤心往事颇为伤感,不禁心疼了起来,“是奴婢不好,乱说话惹得娘娘伤心了,来,先把这碗安胎凝神的茶趁热喝了吧。”
那拉接过容嬤嬤递来的茶碗,掀开杯盖,相比太医院开的那些药水味道还不算难闻,所以她也乐得一口饮尽,扯了帕子轻拭着嘴角,殿外就传来太监高声的唱报:“皇上驾到。”
那拉帕子下掩着的嘴角迅速的勾出一丝笑,然而帕子一拿开,那抹不为人知的笑意也随之不见了,抬起手让容嬤嬤扶起,起身接驾。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那拉迅速的看了一眼乾隆,只见他眼圈灰青,脸色颇为疲惫,想来是昨夜一夜没睡。然后乾隆看向那拉的眼神也不复昨日情急之时那般真切深情,而是换上他一贯的深沉冷静,这倒有些出乎那拉意料之外,只是一瞬,那拉心下明了,嘴边那不屑的笑意差点又要浮现无疑。
“皇后免礼。”乾隆将她扶起,“昨夜睡得可好?”
“回皇上,好。”那拉仍是简单的作答,双手交叠垂在身前。
“来,这儿坐,别站着。”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乾隆招手让那拉坐下,努力压下昨夜一番挣扎悸动,让自己看起来仍旧沉稳平静,“朕还担心你惊吓过度,晚上睡不好呢。往后太医院的平安脉由两日一请改为每日一请,令贵妃那也一样,昨夜那样的事情,朕想起来都后怕。”乾隆说着,不自觉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拉彷徨无助的模样,心里一软,寻着她交叠放在腿上的手握住,抬起眼来,正好对上那拉一双宁静无澜的眼,静静的看着自己,目光交触的一瞬,他心中所有的危机感都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乾隆觉得自己快要被她的眼波吸去所有的理智了。
“皇上。”那拉打破他的心神,正想说话,屋子外边就有太监急匆匆地来了。
“启禀皇上,延禧宫的令贵妃娘娘方才腹痛不止,已经宣了太医过去,想请皇上也过去看看。”
乾隆覆着那拉的手渐渐地松开,钦天监的那段他本是将信将疑的话立刻浮上心头,神情古怪的看了那拉一眼,站起来说:“朕过去看看。”
那拉眼里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虐!
☆、心思
令贵妃这一胎,很不妥。
严重的害喜让她几乎不能进食,只能虚弱的靠着软蹋。乾隆拥着怀里面色苍白的人儿,神情阴沉地听着太医的报告:贵妃娘娘恐怕是受孕时期身子虚亏,故这一胎并不稳,尤须小心照料,放宽心思,保持愉悦,否则只怕……
乾隆剑眉深锁,挥挥手吩咐下去太医院仔细照料,心中那隐约的忧虑愈发明显起来。他仔细看了看正柔柔靠在自己胸膛的令贵妃,见她唇色惨白,面容憔悴,娇弱不堪的神态,心中突然有一个让自己都颇为惊讶的念头一闪而过:幸好,不是她。
迅速摒弃这个念头,乾隆有些暗自愧疚,同样是为自己生儿育女,自己竟这样厚此薄彼,实在有些……片刻,他沉声道:“爱妃不必忧心,有朕和太医院照看着,定会无虞的,你只管放宽心思,安心养胎,朕一得空,定来陪你。”
令贵妃一双水目泛出浓浓的感动和依赖,双手紧紧环在乾隆的腰间,往他怀里蹭了蹭,呢喃着道:“臣妾知道皇上仍旧疼爱臣妾,已经心满意足了。”
“爱妃多心了,朕怎会不疼爱你呢。”乾隆大掌抚摸着令贵妃柔软的发,身体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写什么。
令贵妃在乾隆怀里扬起头,嘴角一跨,状似委屈道:“臣妾还以为皇上仍旧为了之前臣妾错怪皇后娘娘的事……跟臣妾置气呢,连延禧宫都不怎么来了。”
“呵……”乾隆微微一笑,“朕以后多来就是了。”
……
………………………………………
景仁宫。
“娘娘,娘娘?”
那拉恍惚回过神来,将手里的信笺藏入袖中,“怎么了?”
“娘娘想什么呢这样入神,今儿个夜里有什么想吃的汤水吗,奴婢们好吩咐小厨房早些备着。”樱桃为那拉换上一杯热茶。
那拉紧拽着袖中的信笺,恍若未闻,自顾自问道:“皇上几日没来了?”
樱桃一愣,答道:“回娘娘,五日了。”
“……”那拉纤指一蜷,长长的指甲抠破了信笺,回想起方才信上的日期,两道弯柳眉不禁深深蹙起。
樱桃瞧着那拉神色,猜想她是为着乾隆这几日的冷落而不悦,便宽慰道:“娘娘不必忧心,奴婢猜想着大约是延禧宫那位主子身子弱,胎不稳,皇上在那陪着,又要处理政事,这才没法两头兼顾的……娘娘的身子好便是万福了。”
那拉凤眸微眯,唇边撇出一丝冷笑,他是故意不来的。
额娘的来信,日期正是五日前,她的胞弟乌拉那拉布纳,受囚财务,导令翻异,通传言语,有所增减,证据确凿,被禀至朝堂。由于收受的数目已超出流役之级,乾隆依照律法御批即时收监,秋后处以绞刑。
糊涂啊!那拉心中暗骂一声,气愤焦灼不已。布纳自幼顽劣,自从自己封后之后,因着乌拉那拉氏一族两人为后,怕皇帝猜忌,娘家人一直行事低调,自己也甚少与家人亲近,如今若非弟弟性命难保,额娘也不会贸然递信相求。乾隆定是料到她娘家会求她求情,有心避开了景仁宫。
那拉眸子里一片冰凉,咬咬牙,吩咐道:“准备些点心,本宫要去养心殿。”
养心殿门口,那拉站在阶梯下,正午的日头有些毒,刺得她睁不开眼,微微有些晕眩。她眯着眼,浓密卷曲的睫毛印出眼底两弯扇形的阴影,目光紧紧盯着前方,朱红的大门紧闭着,仿佛是一道厚重的屏障隔离了里头与外界,两个世界。她心中纷乱,五味杂陈,只要一想起殿内那人冷酷的脸,就半步都迈不开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她仍就这么定定的站在烈阳下,并无动作,樱桃提着食盒侍候在身侧,见她鬓发已经汗湿,呼吸也加重起来,实在担心她会中暑,不由出声劝道:“娘娘,太阳大,久站伤身,您看……”
那拉脸色难看,额娘的信笺在手心里已经攥得烂成一团,她轻叹一声,摇首道:“回宫。”
“什么?娘娘不进去了吗?”
“不了。”恨恨的看着养心殿金黄的牌匾,那拉眼中那冰冷的寒意让正午的艳阳都减了几分颜色,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求他,做不到。
隔阂已如万重远山。
养心殿
“吴书来呢?怎么换杯茶去了这么久。”乾隆从奏摺里抬起头,手边一空,才想起叫吴书来去换茶,还未回来。
“来了来了,奴才来了,让皇上久等。”吴书来陪笑着端了茶,手里还拿了个小食盒。“皇上请用茶,这儿还有些小点心,您饿了吧?”
乾隆还真觉得有点饿了,信手拿了一块松糕,咬了一口,唇齿间甜腻不已,就着喝了刚泡的龙井,甜腻混合着茶的清香,胃里暖暖的,“谁送来的?”
“回皇上,是方才令贵妃娘娘差千雪姑娘送来的,说怕您最近政事多,处理起来不记得时辰了,所以特意预备了您爱的几样小点,填填肚子。”
乾隆有些笑意,挑了挑眉,又吃了一口,“所以朕说,这后宫之中呐,还是令贵妃最贴心,最知道心疼朕,哪像有些人,这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