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一世》第124章


的醉香楼的一个厨娘收拾出来一案丰盛的膳食,待人来传话就送去小花厅。
“琪哥儿呢?”歪在水榭的罗汉床上,三娘空出了精神才注意到似乎一个上午都没瞧见裴琪,便问了一句。
秋茗喊了个小丫鬟过来,小丫鬟笑着答道:“绿珠姐姐带着五爷像是去了花园石钟那里,唐海二和几个丫鬟婆子都跟着。”
花园有一口古钟,也不知是谁留下的,裴澄在那里围钟建了一处小亭,周围开了个小荷塘,这时候正是荷塘“遮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时候,那个小亭子还在通风处,夏日打凉最是好。
“他们倒是会挑地方。”三娘笑道,想起回来时那么大的日头,吩咐那个小丫鬟,“去吴嫂那里,挑一些五爷和绿珠素日爱吃的菜送过去,跟着他们的人也都送些膳食过去。告诉绿珠,日头大,不用过来午睡了,让人抬了凉藤过去,在那里乘凉好了,等日头落山再回来不迟。”
“是。”小丫鬟脆生生的笑道,“五爷定然高兴坏了。”
三娘想着裴琪总想疯玩的样子,也莞尔一笑。
裴澄三人直到酉时才差辛荷摆膳,再看到三人,三娘只觉得他们笑语中自有一股成竹在胸的气势。
满月过后,按照事前的安排,楚姨娘“暴毙”裴府,楚将军则在任城任职后与失散的妻子和聚,其乐融融。
太子废黜后,如今的三皇子按捺多时的雄心开始暴涨,私底下进行的活动越来越剧烈,甚至开始频频造访裴府,朝堂上暗流涌动,一面倒的情况日渐明显。
“三皇子若是为了财力,大可去茂国公府找大哥,为何会来找你?”午后阳光没有那么炽烈,三娘倚在窗前,拨弄白玉梅瓶中插的芙蓉,语调闲闲,“莫不是他看出了什么?”
“他要的是楚云飞。”裴澄掰开甜橙,放在汝窑甜白瓷碟中,“经南征一战,三皇子已经开始盯上骁勇善战的楚云飞了。再说,楚云飞是尉迟舅舅的得意门生,攥住了他也就拢住了舅舅的旧部,何乐而不为呢?舅舅为人古怪,他不想搭理的人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别想入他老人家的眼,三皇子定是在舅舅那里碰过了壁,又请动大哥也无果,才想到我和楚云飞的交情。”
“看来三皇子对东宫的位子是势在必得了!”三娘拈了一支红雀细细嗅了嗅,清香扑鼻,她不由心情大好,“不过说到为人君的气度,我还是觉得四皇子似乎更胜一筹,可惜有那么一道密旨……”
在任寄远说漏嘴的那天,三娘瞅了个空儿问了裴澄才知道,皇上为阻止德妃娘娘外戚势力过大,竟然暗下密旨,四皇子一生不得问鼎皇位。三娘这才知道为何裴澄他们舍近求远,要去全力辅助罗繇了。
“天意难测,何况不用搅进权利斗争中,对四皇子来说未尝不是好事?退一步说,权势不一定都在名义上……”
这话就有些深了,三娘不想多谈下去,转而说到裴瑞的功课上:“……如今腿脚不如常人灵便,但至少能走能跑得,略有些跛也没什么大碍。咱们虽然不指望着瑞哥儿有什么功劳寄存于后世,可明诗书知礼仪还是必须的,他从未正统的学过。我问过了爹爹,他老人家也说,瑞哥儿只需要每日服药,过些日子就得痊愈,是该为瑞哥儿筹谋个好外傅了,先前请得外傅教《幼学》、《千字文》还行,真正大文章怕是有些露拙了。”
裴澄掰甜橙的动作顿了顿:“也好。这两日我就让人打听好的外傅过来,先前那位也就算了。”
三娘一笑,就听到辛荷禀道:“夫人,法真师傅来了。”她忙起身和裴澄迎了出去。
荣华一世228; 第二百二十八章 捕蝉
第二百二十九章 求救
荣华一世229; 第二百二十九章 求救
七月节里,三娘忙得脚不沾地,先是茂国公府太夫人生辰,大夫人请她回府帮忙;再是裴元娘大婚,喜嫁宋清和;殷正豪和成四娘大婚,三娘贺仪送到,人却只在正日子露了面,便去了靖国公府瞧病重的殷元娘。
贺若轩的妾室本就是靖国公府的太夫人硬塞进来的,本来也不及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谁知,元娘的脾气过于执拗,在靖国公府与公婆妯娌亦不和,点点滴滴积累下来,郁结心中,往日的病根复发,缠绵病榻已经有数月,殷邵氏三五不时来看望。因殷正豪的婚事,她不得脱身,三娘便自告奋勇勤走靖国公府,探望元娘。
七月下旬,宫中又传出圣体欠安的消息。
当一切恢复正轨,三娘才发觉自己有些圆润了,心里却暗暗称奇,没想到重压之下自己居然还有反弹的能力。
八月金桂飘香,三娘正在指挥丫鬟做酿桂花酒的准备,裴府迎来了殷邵氏一行人。
众人行礼分主宾长幼坐下,三娘就笑道:“难得母亲来我这里,午膳就在这里用了吧。正巧,宫中昨日上下来几筐皓雪冰梨,太夫人让人送来了一些,母亲和三嫂、四妹妹也尝尝。”
“也好。”殷邵氏一反常态笑得温和,“我们倒赶上了。你这里总是有好的,每次都会给你祖母送去些,咱们也跟着沾了不少皇恩。”瞧着四娘说道,“你三姐素来从容有气度,这一点,你可要跟在你三姐身边好好学学。”
又说这话!
从三娘搬过来之后,殷邵氏也带着殷四娘来过两三回了,每次都是双来单去,把个四娘放在她这里胡搅腾。
瞧着每次四娘见到裴澄时脉脉含情的眼神。羞羞答答的模样,她都有些哑然,殷邵氏为了所谓的殷府兴旺,还真是不遗余力。
她忍但不代表没有限度。
三娘笑意微冷,张口就要堵回去,那边成四娘却笑道:“我虽没见过婶婶待大姑奶奶的模样。可府里上上下下都说婶婶对四妹比大姑奶奶都亲,一会儿让四妹学大嫂的稳重。一会儿又让四妹学大姑奶奶的聪慧细心,这会儿还让四妹学三姑奶奶的气度……生怕四妹会有瑕疵,我看四妹有的忙了。”她掩嘴一笑,“四妹心思玲珑,聚众人之长自然是早晚之事。咱们殷家的姑娘个个金贵,大姑奶奶、三姑奶奶自然不必说了,我瞧着四妹妹日后也定是主事一方的人,他日高枝贵位上,定然不会忘了婶婶的高德。”
这话软中带刺。却是三娘听过的最舒畅的,她不由惊讶的瞧了瞧成四娘,只看见她喜笑颜开的样子,仿若真是在与四娘玩笑。
殷四娘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羞得面色绯红。
殷邵氏却冷冷的瞥了成四娘一眼。
三娘按捺下心思,陪着说笑到用午膳时,外院传话,裴澄陪着殷正豪、殷正醇去醉香楼了。
三娘请众人去了花厅用膳,自己却抽空和成四娘单独处了一时。
“是你二哥让我说明白的。”成四娘面现羞惭,“你退却了几次,府里已经都知道意思了,祖母也打消了念头,可婶婶依然借口你身子不好,执意让四妹进来服侍。我们也就劝不下了。你二哥过段日子就要南下了。临走之前让我来告诉你,殷府不会卖女儿求荣。至少他不会让人戳妹妹的脊梁骨。若得天助,他便在南方大展一番拳脚,若老天不助他,他宁愿种田醉酒过一生。”
三娘想起临嫁前自己为了让殷正豪心生愧疚说的那些话,想起三朝回门,他对自己的殷殷问候……她的心里有些东西在慢慢融化。
殷四娘到底没留在裴府,被成四娘、殷正豪、殷正醇拥着坐上了回城的牛车。
三娘感叹时于我待,免不了被裴澄嘲笑几句。
九月初九重阳节,还没等三娘回味着一年来的波折,裴澄就开始夜出日归了,问他也只留了一句:“皇上病得蹊跷!”
从七月到现在,皇上一日病重一日,一场小小的风寒眼看要酿成大祸。
这日午后,韦医监来府求见。
三娘整理好衣衫,想了想,让辛荷请了法真师傅也去花厅作陪。
“请夫人给在下指条明路。”韦医监身姿颇为卑微,不是有姻亲关系,怕是早就跪下了。
三娘遣了丫鬟下去,只留辛荷在旁伺候,她漫不经心的望了屏风后一眼,假装不知何事,惊讶让辛荷扶韦医监坐了客座上:“世伯有话请直说。”
韦医监瞧了瞧辛荷,欲言又止。
“不是信赖至极的人,我是不会把她留下的。世伯尽管放心。”
韦医监蠕动嘴唇,到底还是没有出口。
三娘微叹,看来有些浑水她不蹚是过不去了,吩咐辛荷下去候着,韦医监这才开口:“先父因牵扯上宫中贵人隐疾,才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他老人家曾嘱咐我一生不得入宫,是我贪慕名利,才置金玉良言于脑后,如今,覆辙重现,还望夫人搭救于我,只求有命存世,不敢奢望其他。”
“世伯严重了。”三娘语气极淡,“宫闱深险我也略有耳闻,可说到枭首,那还不至于。再说,我家老爷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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