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华衣》第116章

阿九当即就叩下头去，躲开文昌帝的手：“阿九不在乎那些，只求能跟着。华衣现在，现在……不能离开，不管将来会怎么样。母皇，就当没生过个儿子吧。”下又下叩在地上，泪流满面，不会额头就见红。
倚在大师姐怀中，隐隐听见阿九的话，很想上去拉的，可是眼前的景象都已经模糊，哪里还动的。
耳边传来文昌帝的声音，又是愤怒又是无奈的吼道；“孽障啊孽障啊！随去吧！！再不管！！！”
听见阿九在哭泣，哭得很伤心。
很想安慰他，也想劝他回家，跟着是没前途。可是想想，又不忍心开口。而且即使想开口，现在也做不到，脑袋越来越沉，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能感觉到大师姐给灌输内力，二师姐给灌汤药，还有人在耳边轻轻呼唤，各种杂乱的声音交织在切，最后逐渐安静下来。
现在，终于，可以安心去北越。
第　196　章
“……那温柔的小绵羊，也知道对的爱。那红扑扑的脸蛋好象边美丽的火烧云，那弯弯的眉毛，仿佛夏夜空的月牙儿，让的心砰砰跳动。如果愿意……”
翻个身，将被子猛的蒙住脑袋，可深情的近乎沸腾的声音还是坚持不懈的从被窝外钻进的被子，然后又钻进的耳朵。
真是忍无可忍，忍无可忍。
掀被子，随手拉件外衣披上，走出帐篷外。羊圈就在帐篷十米外，走进去拣最大最肥的只用脚勾，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抛过去。
只听见重物落地的“啪”声。
“啊——”声拉长的惨叫瞬间扬起，“啊——”
其中混杂着羊的惊吓后的“咩——咩——咩咩——”
走过去，抱手冷眼看着个穿着上好料子做的袍子的少手拿着胡琴，身体被只硕大的绵羊死死压在地上，绵羊显然受惊，狂刨着蹄子，却被少的头发缠住，发出不满的叫声“咩咩——”少拼命与绵羊抢着自己的头发，呲牙裂嘴的哭丧着脸，挣扎半起不来，只好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听到呼救，附近几人纷纷跑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
待看清地上的人和羊后，几人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又见站在旁边，顿时都笑不出来。
个时候阿九也听见喧嚣，跑过来，见地上的少，立刻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不高兴道：“百灵，在里做什么？”
被叫做百灵的少见阿九，眼睛立刻亮闪闪的；“阿九，等好半。还带胡琴，唱歌给听。可只羊不知道怎么从下掉下，正好砸在身上！”
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只好上前帮少解开缠住羊蹄子的头发。得到自由的羊立刻跑掉，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阿九努起嘴，嗔怪道：“谁让来的！大早跑到别人家门口来唱歌，别羊要砸，是也要砸！”
少听见，立刻喜道：“真的吗，没有关系，很强壮的。只要愿意，想怎么砸都可以！”
众人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转身回到自己的帐篷里，钻进被窝里继续睡觉。
实在听不下去。
到北越已经三年。
师姐们和雍和等人进南州后就遇到早就等在那里云泽。其时已经是昏睡的时候大大大于清醒的时候。担心的身体状况，众人商议决定，将转移到南州附近最大的城市贺兰修养。里离越京并不太远，又是云泽的封地，安全有保证。
在二师姐的努力下，年后的身体逐渐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准，只是元气大伤，加上阴寒入体，还是给落下病根，到气不好的时候，就全身酸痛。
二师姐问什么时候回山上。沉默会后，暂时还不想回去。二师姐见意志坚定，便也不逼。留下几张药方，却并不给或者雍和，而是交给阿九，叫他督促吃药。
阿九红着脸答应。
交代大堆事情后，大师姐二师姐便回去。
北越的国土面积比大楚、西辽都要大上些，不过只有在南部些地方同大楚样以耕织为主要生活方式，而中部和北方则是游牧度日。
在贺兰住几个月后，忽然很有兴趣的想去过过游牧生活，因此跟云泽打招呼，便买几十只小羊和几匹马，带着雍和、阿九、小七柳、荧惑、守心北上加入个比较大的部落队伍，与们切迁徙游牧。
同在素园样，雍和在部落里雇佣几个手脚勤快的青年人打们的日常生活。年后，在小七柳的“技术指导”下，们的绵羊只数扩大倍，马也增加到十多匹，让同部落的人羡慕不已，视小七柳为神童。小七柳嘴上不，可整却是得意的不行。
们到达北越后的第三个月，北越的金聚楼就发来清书的消息，离家后去大楚军营投军。知道虞姬与关系不错，便投到的麾下。三年前起，西辽下小规模的叛乱和动乱并不少，清书随虞姬四处出战，很快就小有名气，路提升，现在已经是上尉身份。上上个月的来信中还提到打算请段时间假回家看看，虽然几年前闹翻，可母亲还是不断打探的下落，后来知道到军营，还拖人给送来衣物等各种日常用品，显然还是很关心的。
大约又睡个多时辰，被阿九拖出被窝，放在矮桌旁边，又端来温热的羊奶和饽饽放在面前，他则坐在旁边，盯着慢慢的将大碟饽饽和碗羊奶喝光，然后收拾碗筷出去。
起来羊奶的味道还真是难以适应，开始每次喝都要捏着鼻子，阿九都喝吐好几次。不过么长时间后，总算是习惯。
等又快靠着阿九做的大抱枕睡着，他又进来，见如此，不满的跺脚叫道；“不要再睡，给起来，陪去找‘大卷子’。”
大卷子是们养的羊中最大最肥的只，阿九很喜欢它，于是给起个名字。忽然想起来，刚刚被踢飞的那只羊似乎正是大卷子，不由得暴汗，讪讪道；“过会，不顶它自己回来——”
阿九才不听狡辩，把推过身，跪在身后的蒲团上，开始打理的头发。他手上把胡桃木的小梳子是他上个月从们部落路过的小市集上换的。
合上眼睛感受细细的梳齿，下下，从的发根梳到发尾，阿九的手很轻很柔，好象不是在梳头，好象是在采朵花，小心翼翼的，仿佛在做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也从来不会拉痛的头发，等将的头发梳顺，便给轻轻按摩起头上，颈部的，肩膀的几个穴位。
是曾经有次心血来潮交给阿九的，告诉他怎么按摩可以让人放松精神，缓解疲劳。虽然早上人不并不疲倦，但自有次按着挺舒服，阿九便每次给梳好头后帮按会。
阿九的手指细长，手上皮肤也很好，大小适中的力度和细腻的触感让很是享受。不知的怎的，感觉阿九向贴的越来越近，近到都可以感受他的气息。阿九的身上总是带着股淡淡的花香，不清楚是什么花，好象是很多花掺杂在起的味道，总让感觉很温馨，很放松。而现在股花香却是更浓。
心中荡，按住阿九放在肩头的手，微微转身，对上阿九的眼睛。阿九也停手，抬起眼帘，双眼睛毫不逃避的与对视，幽黑的眼底有着星星样光芒闪动，仿佛在诱惑什么。好象清晨花园漫步，忽然发现朵刚刚开放的带着雨露的红玫瑰，完美呈现在眼前，没有丝羞涩，落落大方，任君采撷。
稳稳心神，放开他的手。
阿九静默会，然后继续按摩。
今按摩结束的时间比以往要晚些。
第　197　章
大卷子终于在片丰茂的草地上找到。
不过它看见就跑，大概还在记恨早上踢它的脚。阿九边追边喊：“给停下来——”瞧着人羊在草原上追来跑去，莞尔着找块地方坐下来。
过会，有两人骑着马在身后停下来。其中人下马，走到身边，向行礼，客气道：“素小姐，家主人想请过去聊会，可以吗？”
头也没有回，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抱歉，素某还有事，告辞。”
那人虽然措辞客气，可神态间却是不容拒绝的自信满满，见丝毫没有搭理的意思，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只是出于礼节依旧忍气吞声道：“家主人哪怕是达官权贵也不是见就能见的到，还请素小姐略赏些薄面。”
有些好笑：“家主人不是见就能见，素某就是想见就见的？”
本来还想看阿九再追会的，现在觉得还是早走好。
不等那人变脸色欲呵斥什么，提气向阿九那边纵去，下子卡在大卷子面前，它来不及躲开，猛的撞在身上，晕头转向的倒向边。
阿九双手撑着膝盖，边喘边抱怨：“就坐在那边偷懒，也不过来帮追。”
把大卷子两只后蹄抓，拖在身后走。阿九瞧着大卷子可怜巴巴的样子，扑哧笑，教训道；“看还到处乱跑不？”
着转头向来的方向看眼，有些忧虑：“什么人来找？”
拖着大卷子走在前面：“不知道。”
回帐篷，将大卷子关进去。
小七柳已经上完早课回来。大约是在京城当小老师当习惯，来到边也收几个小学生，时间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