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瑾》第85章


“袁总管您真好,”执玉也站到陈烟言的背后和袁雅一排,感激地看着袁雅说,“您想到这么周到,帮我家家主挡着后面,真是急公好义。好人!”执玉笑得露出小小的酒窝,向袁雅竖起了大拇指。
“呼!”袁雅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没背过气了去,靠,姐是来找人肉盾牌的,咋自己变成盾牌了?
一个呼吸间,一群持刀的黑衣人就从河边的密林里杀了出来,不多久就到了面前。
二十多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脚步点过草地,手中的刀寒光闪闪,直指包围圈内。甫一交手,王玄卿脸色就是猛地一变,该死,居然是死士!
“噗。”
一声闷响,守护在外圈的明姨首先一剑干净利落地捅入黑衣人的腹中,然后一脚空翻踢,将面前的黑衣人和她手中的刀一起踢向一边。
鲜血顺势喷洒,黑衣人来不及哀鸣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一名黑衣人一刀直楞楞地劈向一名侍卫,侍卫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就举刀迎向她的要害,却不想这黑衣人根本不闪不避,一刀直直地送入侍卫的胸口,而她的小腹也被狠狠地划开一刀伤口。黑衣人闷哼一声,手中的刀再次劈向四周的侍卫,任她们的刀锋划开她的小腹并猛地一绞,她瞬间失去了意识,而她手中的刀也在数名侍卫的身上划上了不浅的伤口。
见血了之后更加激发了众人的血性,众侍卫暴喝一声:“杀!”
一时刀光剑影。王家的侍卫都是训练有素,配合有方,而这帮黑衣人也极为顽强,你来我往,受伤后的低吼声和刀子入肉的闷响交替,鲜血随之飞溅。
陈烟言看着眼前血肉四溅的场面,吓得缩到了林希瑾的怀里。林希瑾虽然看过许多的大片,比这更残酷的也看过不少,但真的看到这样血淋淋的场面还是不由得恶心。只是身边还有陈烟言要照顾着,林希瑾只能素白着脸强忍着,抱着陈烟言尽量不要看过去。
执玉也吓得瑟瑟发抖,她还年幼,连杀鸡都没见过,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袁雅吐了口唾沫,嘀咕了一句:“恶心的死士!”转过头双眼也戒备着周围的动静,她才不想成为林希瑾的人肉盾牌呢。
这群黑衣人招式都极为简单,只有伤敌,没有后退。每个人都是拼命的打法,拼着自己受伤也要给对手一刀。不多时,虽然王家侍卫都身手极为不凡也都受伤不轻。
“哼,小小伎俩,也敢献丑!”
看着没有更多的黑衣人出现,还在顽抗的黑衣人也越来越少,段青终于忍不住冲到前面和她们战到了一起,兔起鹘落,干净利落的不多久就已经有五六名黑衣人死在她的手下。
王玄卿护着林希瑾面前,心静无波,一直都冷眼观战。他相信他手下的侍卫,互相配合着绞杀这帮黑衣人是早晚的事。
只是让他焦急的是还有六天才能到官渡口,从现在开始就有一波波的死士不断杀来的话就凭现在手下的人是绝对无法护住林希瑾周全的。
该死的陈家,反应怎么这么快!
86
86、溪边抒怀 。。。
溪边抒怀
段青也加入了战局,黑衣人自然很快就被剿灭了。
当最后一个黑衣人死在明姨手下之后,没有受伤的侍卫迅速打扫了战场,不一会儿这里就恢复了原样。
重伤两人,死亡一人。
王玄卿叹了口气,这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亲卫啊。
王玄卿拿出一块腰牌,叫出一名侍卫:“王希,去附近县里报案,我们遇到山贼,已全部剿灭。王城,你赶着马车,把王琦,王思,王旭都送到铺子里去,王琦送回厚葬,王思王旭回去养伤半年。带信回去,让大总管亲自把抚恤金送到王琦家,她家妹妹收进族学。办完连夜赶回。”说完一摆手,“去吧。”
王希王城拱手领命,马车很快绝尘而去。
侍卫还是像往常一样生火做饭,溪水依然澄净,草色青翠,如果不是鼻间淡淡的血腥气,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这里在不久之前,在林希瑾的眼前发生过一场短暂却惨烈的交锋,二十多个鲜活的生命在这里永远消逝了。
陈烟言坐在林希瑾的身边,他觉得眼前的溪水似乎还泛着淡淡的血腥气。就像是夜夜出现在他的梦中的场景一样,惨叫声,血腥气,一条条人命在眼前消逝。
那是他刚刚逃出来的时候每晚必做的噩梦,一夜又一夜的重温,让他每夜都会被惊醒的噩梦。
就在那一夜,家里天翻地覆。母亲将雅言和他叫到面前,让他们赶快出去投奔林家,一向严肃的母亲那晚却流泪了,说自己对不起他,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照顾雅言。他知道是出事儿了,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慌慌张张地被陈枚总管带着,和雅言一起出城。刚一出城就遭到了围堵,一路被追杀,他害怕,恐惧,却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枚总管为雅言挡下了一箭,当场就毙了命。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死人,还是他最熟悉,最尊敬的一个人。只是看到她一直不瞑目的那双大睁着的眼,陈烟言含泪对她发誓,会找到林家,会好好照顾雅言。
马车被他放了,带着陈枚冲向悬崖,制造出他们已死的假象。他带着雅言混在城镇中,想找一辆车继续赶路。却被骗差点儿被卖掉,身上的钱也全部都被人贩子扒光了,幸好苍天保佑,那伙人贩子被官府逮住,她们也被解救了出来。短短半个月,他经历了他本来一生也不会经历到的一切。靠着官府给的那点儿铜钱,他带着雅言小心躲闪,忍饥挨饿,好不容易追上了林家的车队,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他知道林希瑾是他的未婚妻。却在当晚就引起了林希瑾和林箴的争执,然后林希瑾被罚跪,林箴也一直重病着。他和雅言不尴不尬地在林家呆着,虽然不差她们的一口饭,却从未有过什么好脸色给她们。而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一场大火烧光了整个陈家,他就只剩下雅言一个亲人了。
而原因是,陈家谋逆。
陈烟言明白了一切。为何母亲会让他带着雅言来找林家,为何林家又如此地对他。因为只有林家才保得住他,而林家被迫回乡却也是因为他。
不怨天,不尤人,但噩梦就此缠身,让他不得解脱。
那都是他的亲人啊。
就算做错了事情,但他依然记得母亲对自己有多好。现在她们都化为了一捧骨灰,她们死的那一晚是否也是这样血肉横飞?
时间长了,这些记忆慢慢被强迫忘记,林希瑾醒了之后他也被林希瑾接受,为雅言也争取到了一个好一些的未来,他也有了好的归宿,这一切都淡了下去。
直到今天,这样的场景再次勾起了他的恐惧,陈烟言紧紧地握着林希瑾的手,他没有问她为何要以冲喜为名娶他进门,以他现在的身份他也没有资格问。他也没有问过她为何在成亲第二天就这样乔装入京,她在做大事,他没有资格耽搁。只是他会因此而失去她吗?
巨大的恐惧感摄住了陈烟言的心神,一双水洗过一般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林希瑾,他咬着下嘴唇,想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害怕。
害怕她厌烦了他,害怕她离开了他,更害怕的,还是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她。
林希瑾勉强笑了笑,反手紧紧握住陈烟言的手想给予他安慰,但她的心神却始终无法集中起来。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肉搏战,残酷,血腥。不是大片,不是血浆包,不是唯美的有桃花瓣的死亡场面,而是□裸的对敌人性命的掠夺。
不得不说,她被震撼到了。有些难以形容此刻心里的感受,她只知道自己有些难受,也有些茫然。
两个人手牵着手,女子低头看着水面,男子望着女子,微风拂过,吹起缕缕发丝。
这是一副很唯美的画面,却透着一股无解的难受。
天色已暗,陈烟言回到帐篷休息去了,林希瑾却还坐在原地没有挪动。
“噗通。”
东西入水的声音惊醒了林希瑾,她转过头。
王玄卿蹲在她的身边,抽出手中的剑插入水中,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倾斜,在夜色中让他的动作更带上了几分飘逸。
“哗啦哗啦。”
王玄卿握着剑柄让水流冲洗着他手中的剑,反复搅合几遍之后,王玄卿坐在林希瑾的旁边,掏出一方帕子一边擦拭寒光粼粼的剑身。
“难受?”
王玄卿双眸专注地盯着他擦拭着的剑,没有看林希瑾,说话的语气却极为肯定。
这个问题没有必要骗人,林希瑾苦笑点头。明知她们是敌人,今天不是她们死,就是自己死,但她们真的死了,她还是难受。
“我五岁握剑,六岁杀人。”王玄卿转头,给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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