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跃龙门》第198章


殖霾黄拧⒐孟⑶ň偷奶取?br /> 总而言之一句话,现在的天阙颇有些世庶平等的感觉。有能者进,无能者下,前朝魏武帝曾推行的“唯才是举”的政策,在天阙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便有人窃议,认为这是纲常混乱、尊卑不分。但是,这样的非议并没有持续太久、更不曾扩散成病害。原因就在于雷丸。
大鹰的骑兵,骄横多年,却于一夕毁灭在雷丸下。
无人敢质疑良娣的能力,她的本事令人咂舌、更叫人五体投地。更难得的是,她不骄横、不强权、不争不抢,于原则问题上不僭越。虽然代理朝政,却鲜少参言。一应决策,悉数交由内阁。
而内阁的设立,却也是她倡议的。君王的权力被制约,但是国家之重大决策的正确率却提高了。在“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思想指导下,组成内阁的世庶成员所作的决定,无不以苍生社稷为重。
在民间,鱼良娣获得了空前强大的拥戴。在朝廷,慑于雷丸的威力,部分冥顽不化的人也不得不屈从于现实,将自己投入到潮流之中。
所有人都相信,鱼良娣能够带领天阙步入一个崭新的、充满希望的时代。那时候,路不拾遗、天下大同;那时候,丰衣足食、知书达理;那时候,父慈子孝、天伦共享;……
这一切的民心所向,就在眼前。凭借手中的火药,坚固的石头城旦夕便会土崩瓦解。
城中火光四起,人人惊慌失措。
宫城的大门终于被强行炸开了,斗志昂扬的天阙兵涌入了城里。
此时的大鹰,俨然一只被拔去了利齿的狮子、折断了双翼的苍鹰,无力抗击的同时,心中惊慌万分。
那情景,非但没有激起鱼非鱼的胜者之矜,反倒令她心生酸涩,不忍目睹。
看吧,这就是战争。风水轮流转,曾几何时,天阙那边的军民也是这般战栗惊恐,对于自己的性命全无了解与把握。什么安居乐业,什么前途美好,都是奢望。
这个世道,连最基本的生存权利都受到了限制,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这一切,都是这该死的战争造成的。家破人亡、民不聊生,那些高高在上的当权者难道看不见么?石头城里,穷奢极欲、光怪陆离,迷惑了多少人的心窍耳目啊!为君为官者,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了。这样的统治者,是该推翻、砸烂了。
大军长驱直入逼近皇城。几发雷丸示威性地丢进去,宫内顿时陷入混乱中。嚎哭声响彻半边天空。里头的人都想要逃命,奈何各处的宫门紧闭,无路可逃,只如困兽般徒作奔劳。
在这进是死、退亦是死的两难处境下,宫内主降的一派占据了上风。他们冲入绥宁帝的寝宫,将他不由分说乱刀砍死后,又取下了他的首级。
可怜洛飞龙枭雄一世,到头来竟以身首异处曹操收场,不能不令人为之感到遗憾。
皇帝一死,宫中的骚动反倒得到了暂缓。主降派的意思很明确:提着绥宁帝的脑袋向天阙投诚,相信应该能够保全性命。
浩浩荡荡的队伍刚走到城门口,忽然听到城楼上一声厉喝:“弑君投诚者,杀无赦!”
顿时,空中飞箭如雨。
投诚的人群尚未回过神来,便前仆后继地倒毙在地。
箭鱼来得快,去的也快。一名城卫冲着下面呆若木鸡的人群大声呵斥:“新帝在此,还不快快拜见?尔等难道真的要弃国亡命?!”
新帝?
无数双眼睛齐齐地投向城头。城墙之上,金戈辉煌刺目,士兵林立,严阵以待。而若是仔细看去,发现那些士兵居然有很多穿着凤国的服饰。
☆、209诀别
“怎么回事?”
不光是城里的人纳闷,外头正准备给予大鹰以致命一击的天阙将士们也有些丈二和尚了。
“来人,速去打探!”戎歌拧着浓眉下令。他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的参差。
这时,城门忽然缓缓地打开。一群人簇拥着一张大病初愈苍白的面孔出现了。
鱼非鱼眨巴眨巴眼,最后不太确定地询问左右:“那谁呀?咋瞅着那么眼熟呢?”
戎歌已经变了脸色,沉声道:“是冬月小郎!”
啊?
啥?
谁?
鱼非鱼急速地转动着眼珠和心思,手指向一名亲兵,纳闷道:“冬月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和我干儿子在一起的么?”
话音刚落,后头跌跌撞撞冲过来一名小校,朝着鱼非鱼倒头便拜:“良娣饶命!都是小人不好,没有看好冬月小郎!……小人只是出去解了个手,回来就发现,屋里光剩下二郎了。……小人问二郎,可是他什么都不说,把小人急得四处跟人打听,都说没有瞧见。……小人怕出什么闪失,就想赶紧来向良娣禀报,路上才听说,冬月小郎是给人劫走了。可是没想到会是大鹰的人。……”
鱼非鱼挥挥手,把吓得浑身战栗的小校遣开,强忍着心头的无名火,问对面的大鹰官员:“说吧,你们想怎么着?”
大鹰那边已是惧怕了她,言下不免陪上了三分小心:“良娣容禀:此乃我朝刚立的新君,前抚北王之子,名讳醒龙。”
抚北王?
鱼非鱼依稀记起来了,那是被绥宁帝毒害而死的王爷。这都是哪年哪月的事儿了?怎么忽然跟冬月扯上了关系?记得收留他那会儿,可是死活都没瞧出他有什么皇家特征啊!
见她起疑,大鹰的官员赶忙解释道:“是庶子。虽然母氏出身寒微,可毕竟也是王爷的子嗣。绥宁帝荒淫苛政,引发天怒人怨,早被我国人废弃。新帝此番出城,便是要同贵国解释这一切的。还望良娣酌情裁夺。”
说着,那人朝身后招招手。马上就有一名内侍趋向前来,恭恭敬敬地乘上一只木盘。盘中不知装了何物,上面蒙着一方白绢。
干什么?进贡投诚示好么?
鱼非鱼心情一松,好奇地掀起那方白绢。
绥宁帝目眦欲裂地瞪着她,直勾勾、木呆呆地,整张脸都沁着死灰色,整颗头颅都爆发着一股子狰狞。
鱼非鱼始料未及,大叫一声,蹬蹬蹬连退几步,“砰”地跌坐在木榻上。
“混蛋!想吓死我啊?拿开、拿开!”她拍着怦怦乱跳的胸口,一迭声地催促。
“连皇帝都敢杀,不是我说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哪天一个不顺眼,连新君都给咔嚓了呢?别TM的废话连篇,趁早把冬月交出来,不然,我真的不讲客气了哦!”
她早就看出来了,冬月并不情愿做那“新君”。他被人包围着,稍稍有点小动作,马上就会招致很多只手的拦截。
这些贪生怕死舍不下富贵的家伙,瞅准了冬月说不得话,想以此挟持他要挟她呢!想得美!
“什么嫡子庶子!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种事儿?绥宁帝的残暴天下皆知,怎么可能会斩草不除根?别不是因为打不过我国,病急乱投医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鬼点子吧?你们是不是看我小,想讹我?”
那几位大鹰的官员慌了,连连拱手作揖:“岂敢、岂敢!非新君出身可疑,实在是我等之前有苦难言啊!再者,庶出微末不为人所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望良娣明鉴!”
“放屁!”鱼非鱼拍床大怒,“若说弄虚作假,尚有情可原。什么有苦难言?分明就是居心叵测!桓熊那种行事,为何无一人出面劝阻?这岂不是故意地陷君主于万劫不复么?你们、一个一个地都该砍头啊!”
太多的隐秘说不得,她气得手指乱抖,恨不能把眼前这群人模狗样的家伙全部戳成马蜂窝。
桓熊那样对待冬月,那样明目张胆,这些人难道是瞎子、聋子,看不到也听不到么?却没有人伸出援手,瞧吧,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恶的人!为虎作伥啊,助纣为虐啊,禽兽不如啊,十恶不赦啊!
大鹰的官员深深地低下头去,嘴里告罪不已。
“桓熊已经死了,便宜那老小子了!”她啐了一口,恨恨道,“你们、其实都应该去殉葬,为你们曾经尽忠的绥宁帝!一群墙头草,随风倒,留着有什么用?”
响应着她这句话,一人慌忙辩白道:“有用、有用!小人一定会为新君鞠躬尽瘁、万死不辞的,请良娣宽恕小人则个!”
“请良娣宽恕!”
“小人必定将功补过……”
“若违此言,天诛地灭!”
一群人闹闹哄哄指天发誓。
鱼非鱼并不怀疑他们的胆怯,因为这段日子以来,只要提起“雷丸”二字,所有人都是这副神态。
她相信她所说的狠话,这些人不会当作耳边风。因为那绝对不是玩笑,那么坚不可摧的石头城,已经给她糟踏得差不多了。
“尽心辅佐新君嘛……”她故意地顿了一顿,把那些人眼中的期待和讨好悉数收揽在怀,“这话听着倒有些顺耳……”
转过脸去,看着抿紧了嘴巴、满面悲愤的冬月,暗中先感慨一个:真金不怕火炼,不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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