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跃龙门》第200章


怎么着?太子枫那边又给她灌输了什么迷魂汤?垂青和踏云奉命去捕捉她,最后反倒给她招安了。为什么?依仗他不敢把她怎么样么?
听说话,似乎底气很足啊!离开他的日子就那么滋润么?她到底还想要什么?想要什么大可以跟他要求,她不是一向自诩脸皮比城墙还厚么?富贵、地位、自由,有什么是他不能给予的?为什么选择逃跑?他甚至都放任她胡言乱语、胡作非为了,还待要如何迁就?她的心扉,从来就没有对他敞开过,大概也不想对他开启吧?每次谈话,都是一副冲锋陷阵的模样,真真假假混作一通,她到底在防着他什么?
她看上去又瘦了些,却也没有瘦出仙风道骨来,感觉似乎很憔悴。
是被琐事困扰,没有休息好么?
听说太子枫正在闭关排毒,这样也好。至少这段时间里,没有男人挨过她的身。
该死的小妖精!
暗中咒骂一声,他为自己身体某处的勃然振作而隐怒。
无香说她死不得,这话他口头不承认,心下却是早已深信不疑了。她一定是在他身体里种下了蛊,每次光是想一想她的名字她的模样以及她在床第之间或旖旎或疯狂的百变花招,他的身子就会不可控地发紧。
他想要戒掉她,如果能够抓住她,他一定要掐死她。
但是,很显然,抓住她已非易事,因为那可怕的雷丸,而今的她已非昔日阿蒙。
“戎歌、戎歌!”
不知怎的,鱼非鱼感应到了他心底的那缕杀气。这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就好像她这一路来的经历,不可思议却又真实存在着。她有些慌乱地伸手招呼戎歌,希望他能够站到自己的前面去,替自己充当一面盾牌。
戎歌闻声心神一凛,策马便要跑过来。
孰料变故就在这瞬间发生了。当真是迅急如电、凌厉如风,一条金色匹练如长虹贯日,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唰”地绞上了鱼非鱼的身躯。就在她倒吸一口气的同时,她已经被高高地抛到了半空里,而后在千万双眼睛的注视下,飞鸟投林般落入了澹台清寂的怀里。
熟悉的力道,强悍而无情;熟悉的温度,炽热而刚硬。
她的心跳突然出现了数息的停滞。刹那间,脑子里似乎闪现过无数的念想,但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到。
“你也会怕死?”他的气息在耳畔萦绕,炽热、潮湿,令人窒息。
呃——
五脏六腑像是被电击到,刹那抽紧,紧到里面的东西被迫着冲向喉头。
不过是电光火石的瞬间,她已然离开了他,被甩到了玉辂前方的沙地上。
他用的力道不算大,可是对于她来说足够造成伤害了。膝盖硌上坚硬的石子儿,虽有衣裤垫着,仍然免不了痛得叫出了声。与地皮接触的两只手掌,火烧火燎的疼。而这份疼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掩盖了她的反呃反应。
她只干呕了两声便停歇了,一只手不敢置信地摸向自己的小腹。
耳边,万籁俱寂;身边,空无一人。世界仿佛只剩下了白茫茫一片无边无垠。那不可思议如一树红梅,孑然傲立,似血鲜艳,如火猛烈。
此时此刻,她眼睛空茫,心中雪亮。一个从未曾想过的问题跃然而出。
貌似、命运再次脱离了她的手掌。
她没有忘记,她排斥妖孽的体味儿,尽管人人都爱死了他的那股子浓郁的桂花香气;她没有忘记,与妖孽混在一起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服用一颗“避邪丸”以阻隔他的气味所带来的令人不快的冲击;她没有忘记,不久之前,踏云曾经跟她说过一句很随意的话:夫人还是胖了好看。而那个时候,她的食欲较之以前,并没有什么变化,是什么缘故发胖的呢?她没有忘记,自逃亡以来,她的癸水就不曾来报道过;……
曾经以为是太过劳累的原因,相信只要度过眼前难关,休息休息,一切就会恢复原样了。而今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就在刚才,贴得那么近,她、竟然、闻不到、妖孽的味道!曾经那么浓烈的令她不堪忍受的袭人香气,而今竟然一丝不闻!这怎么可能!闹鬼了么?还是、她的嗅觉出了问题?
她确实恶心了,不是因为他的味道,而是——
她的的确确感到反胃,恶心,想吐。
那时候,巫医是怎么跟她说的?“子孙草”会让她完全丧失生育能力的。是的,她不做姑娘已很多年,之前跟舞枫和堇色都曾有过亲密关系,可是,不是没事儿么?为什么?
而且,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是什么时候播下的种子?会是妖孽的么?可问题是,在她跟他之间,还曾经有过一个公子缘啊!
完了、完了!这下要出人命了!
“良娣、良娣!”耳边呼喊声嘈嘈杂杂,依稀能分辨出戎歌的不安,“圣上请自重,归还我良娣!”
“还我良娣!”
“还我良娣!”
……
就在她六神无主之际,耳朵里清清楚楚地落下了一颗地雷。那个声音,若在往昔便是她的焦渴与依靠,听上去是那么地沉稳、有力、坚实、可靠,仿佛旅途中遮阳的大树、避雨的长亭。可是,眼下听到他的声音,却犹如冰块钢针一样,令她浑身作痛。
手臂被两股不同的力道钳住了。
“丫头,你怎么了?”舞枫的话里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只是这担忧越发加重了她的痛楚。她浑身战栗,身心被无边无际的慌乱包裹住,黑暗而阴冷。
她想唤他的,可是嘴巴动了动,到底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叫出来。
她已经找不到直面他的理由了。
她感觉自己被捐弃了。那股来自黑暗的力量,是他所不能抗衡的。
“大将军威武!”
将士们的呐喊追云迫日,天阙三军随着一身黑色戎装的太子枫的乍然出现而精神大振、士气高涨。
“丫头,你还好么?”舞枫再次询问的同时,暗中将她带向自己的怀里,与此同时,他出掌如刃,毫不留情地斩向把握在鱼非鱼另一条手臂的澹台清寂的玉手。
他深知澹台清寂武功高深,所以这一掌出的既快又狠,务求一击即中,把鱼非鱼解救出来。
哪知高手过招,除了拼实力,还讲求个知己知彼。他这厢甫一动念,澹台清寂那里便已经有了应对。轻轻一拽鱼非鱼的时候,澹台清寂就感受到了舞枫传递过来的雄浑内力,其中寸步不让的意味很浓。他若是不肯退让,势必要交代上鱼非鱼的性命。那招“飞鸟各投林”将会把她撕裂成两半。
拉扯之际,舞枫立马就明白了,澹台清寂算准了他的心思,料定他意在救她,而非希望她出事。
较心力,显然对方比他狠。
“不知在下的良娣因何事开罪了圣上,竟至于这般不依不饶?”
舞枫眼中精光烁烁,大有一句不合便会横扫千军的意味。
“良娣?”澹台清寂聊胜于无地拂过来一瞥,“桂阁的夫人,之前的媚姬,几时成了殿下的女人了?太子莫不是认错了人吧?”
☆、211归去
太子枫傲然道:“非但没有认错,而且,本王还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各位——”
他抬头巡视满场,提起真气,以令所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能传递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在下的良娣并不姓鱼,她也并非出身平民。她乃是凤国前太子承乾之后,小字心媚,正是当年与本王订下婚约的小郡主!”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目光刹那都集中在了鱼非鱼的身上。
而她,只想着飞天遁地,消失个无影无踪。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舞枫侃侃而谈,“此事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阁下三番两次追捕我家丫头,什么私通敌国,什么包庇逃犯,我且问你,按律当斩的罪名,阁下因何迟迟不肯下手?在下由此而生怀疑,一路追踪暗中查访,到底给查出了一些眉目。……
桂阁将桃氏等人拿住,当中一人绰号‘快刀屠’,因为吃不住酷刑,招认出一段旧事,承认自己乃是当年承乾太子府的下人,是那桃氏的爱慕者。当时东宫失火,是他伙同动了贪念的桃氏,使出了掉包之计,将小郡主与桃氏之女做了调换。桃氏抱着小郡主乘乱逃脱,而那厢,快刀屠则冒充忠义之仆,将假的郡主交到了景明帝的中宫手上。为此,快刀屠很是得了些赏赐。因为惧怕此事泄露,快刀屠不久便称病离开了豫都,找到桃氏,千里奔波隐居在了平芜城。……
也是合该此事当见天日。在桂阁打算掩埋掉快刀屠的时候,在下略施小计引开下人,将快刀屠带出来,在其奄奄一息的最后一刻,得知了这个真相。哼,听了他的陈述,困扰在下多年的一些疑惑随之迎刃而解。在下少时抱过郡主,很清楚地记得她的模样,虽然其时尚幼,然眉眼已然清晰可辨,绝不类中土人士。眉长过鬓,为人聪俊。记得当时便有相士说,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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