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第372章


好,不过我看她只怕是不会离开你身边的。”
其实每个人都有守护者,只是有的人不知道身后那个人是谁。祭语就是瑾诺的守护者,她跟在瑾诺身边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甘心付出,这般情谊怎可轻易埋藏?
两人叙旧的时间并不长,有着柳安之这个专门破坏气氛的人在,谁也别想跟齐倾墨将温情画面延续多久。他端了药碗进来,对着瑾诺冷哼一声:“还说是什么玉菩萨,我看地狱修罗的心思也没你狠毒。”
“柳安之。”齐倾墨出言阻止他要继续的恶言恶语,这人的嘴,只要让逮着了机会,能把人说得无地自容到恨不得立刻挥剑自刎。
“还不能说实话了是吧?我看你落得这般田地就是这些人一个个逼的,他跟萧天离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柳安之嘴上是恶毒着,但手中却也没有停下来,粗鲁地夺过瑾诺的手腕给他把了脉,又扔了几粒药丸子给他,粗声粗气说道:
“吃下去。”
“这是什么?”瑾诺拿着药丸不解问道。
“毒药啊。”
……
那药丸子是柳安之这两天研制出来的新方子搓的,虽不能治好瘟疫,但能防制被感染,军中都已经派放了下去。不过那些士兵对齐倾墨还有多大的怨恨,对柳安之又有多大的不信任,但看着渐渐控制住的瘟疫病情,也不得不承认,这么神医的医术,比起军中的军医和宫中的那些太医都高明了太多倍。
“还是找不到解药的方子吗?”瑾诺服下药丸问着柳安之。
“你投毒之前不知道这毒药有多狠吗?要是那么容易就能配制出解药,你会随便用?”柳安之没好气地说道。
瑾诺无言以对。
齐倾墨喝尽碗中的汤药,偶然抬眼看到柳安之,却见他不过短短半月的时间已经瘦了好几圈,眼眼里布满了血丝,也不知是几宿没有睡好了了。
“你不要解药没配出来,自己先倒下了。”齐倾墨担心地说道。
“总不会比你先死。”柳安之低头闷声。
瑾诺前脚刚到,后脚跟来的是整个宣遥国储藏的所有的珍惜草药,这些草药是在羲国也找不出来的,宣遥国占尽天下三分之二的财富一说,又岂是平空得来的?这天底下最大的药房都是他开的,他将全天下能调来的药材基本上都调来了,还有一些大夫,这些人的医术或许比不上柳安之这个神医,但在江湖上也颇有名声,其中不乏脾气古怪之辈,也只有瑾诺才有这个本事将他们都召集起来。
原本有些死气沉沉的军营里又好生闹腾了两天,不少人猜测着这个身着锦衣华服的贵公子是什么人,这一次萧天离早早就下了封口令,不许任何人传出瑾诺身份的风声,也让瑾诺戴了个面具,免得再闹出什么事来。
一个宣遥国的公主就差点引起了病变,瑾诺这个罪魁祸首真身来了这里,还不真要翻了天去?
但瑾诺的话也说得颇为让萧天离郁郁: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救了你的士兵,只是为了救齐倾墨而已,顺便也救一救你的人。
在柳安之身边到处都是零零散散的草药,还有写着各种方子的纸片,这个单独为他留出来的帐篷,他平日里根本不让外人进去,除非是得他允许,不然谁若是擅自闯进去了,哪怕是萧天离也会被他骂一通。
大家都知道,柳安之这些天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经常听到他帐篷里传出摔碗砸灌,夹带着咒骂的声音。颜回和泠之继给他送饭都不敢喘大气,怕惹恼了他少不得一通好骂。
大家也知道,柳安之是在着急,日子不紧不慢始终这么悠悠走着,他这个神医却拿不出救命的良心,每日都有成批成批的人死去,人们不敢麻木,那一条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在顷刻间的枯萎,重重地压在众人心头。
而齐倾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那一声声的咳嗽听着无比揪心,好像下一声就要咳断气了一样。
柳安之经常好几天连眼都不合一下,埋头在古籍秘书里,又或者配着各式药方,想寻到根治的办法,只是上天这一次似乎有意与他做对,不管他如何穷尽力气也配不出救命的方子来。
挫败感击溃了他,他披头散发,仰面瘫坐在椅子上,他手中还握着一纸药方,苦笑一声:“这一回,我是要学神农了吗?”
次日,柳安之再不许任何人接近他的帐篷十步之内,饭菜一应放在外面地上他自己去拿,以往配制的控制瘟疫的药方也交由了萧天离,让他找人按着方子上的药材和剂量去负责熬药煎汤,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气得差点一蹬脚背过气去的老军医负责起了整个军中的病情。
任谁都查觉到了柳安之的不对劲,可不管是谁想靠近他去问问他到底干了什么,都会被他一通臭骂骂走。他在帐篷外面放了一把刀,谁敢进去他就要杀了谁。
他并不会武功,这军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易制服他,但他的意思却没有人敢去违逆。那把象征意义的刀,变得有些遇神杀神的味道。
☆、第374章 信仰,柳族
这几天给齐倾墨送药的人换成了颜回,一天两天或许大家还能瞒住她,可是时间长了,以齐倾墨的心思又怎么会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也不顾萧天离的阻拦,一直没有走下过病床的她撑着身子无论如何也要看柳安之。
只是脚刚落地,她便站立不稳差点摔倒,萧天离连忙冲过想扶住她,却被她惊恐地推开:“你别过来!”
萧天离停在半空中的双手无处安放,眼睁睁看着齐倾墨倒退着离自己越来越远,一边摇头一边说:“我自己去,你不要扶我,你不能有事。”
是啊,如今的萧天离肩负着天下苍生,不管他怎么淡化这一事实,都不可能再像往些年那样随意自然,任性妄为,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牵涉着天下,他的身体是龙体,需得时时安康。
这是属于他的责任,当他披上龙袍,坐上龙椅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被迫舍弃很多东西,去守护更重要的天下。
不管他一颗心多炽热,都不能再随意温暖齐倾墨。
不是不想,是不能。
齐倾墨果真没有让任何人扶着,只自己支了根柱杖一步一挪来到柳安之的帐篷里,还未进去,在门口就闻到一股子浓烈的药味,熏得人直皱眉。
“不是说谁都不准进来吗?找死不成!”柳安之头也未抬大声骂道,只是气息不足,声音显得很虚弱。
“反正我也快死了,找不找死有什么要紧的。”齐倾墨扔了柱杖找了把椅子坐下,走的路不远,但却把她累得够呛。
“你来干什么?”柳安之背过身不看齐倾墨,低头扇着炉子里的炭火,上面煎了七八个药罐子,正腾腾地冒着热气。
“你说你怎么这么傻?你是大夫,难道不知道这毒可能真的没得解吗?你就不怕死啊?”齐倾墨望着他的后背,长长的叹息。
“正因为我是大夫,以身试毒不过是为了救人而已,你不要自做多情。”柳安之瓮声瓮气,却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齐倾墨休息够了,撑着身子来到他面前,这才发现柳安之已经瘦得只剩皮包骨,原本合身的白衣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嘴唇也干瘪下去,眼珠子都往外凸着。
“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来这里,最后还害了你。柳安之啊,我一直在做有愧于你的事情,总觉得有些事是为你好,其实都是在害你。”齐倾墨难过地说着,低着看着柳安之拿扇子的手已经瘦得没有一点肉,指骨分明。
柳安之望着她突然笑了一下,用一种很奇怪的口吻说道:“如果这一次我真的跟着你一起死了,萧天离和瑾诺那两个王八蛋不知道会有多羡慕。齐倾墨,这世上最苦的不是死去的人,而是活着的。如果我不能救你,我活着也没有丝毫意义。虽然你已经解除了我与你之间的守护者契约,但柳族的人,生生世世都是圣女的守护者,并不是靠一个契约,而是因为信仰。齐倾墨,守护你就是我的信仰。”
吸了吸鼻子,齐倾墨咽回想哭的冲动,笑说道:“既然这样,不如我跟你一起试药吧,说不定哪副药有效就让我撞上了,然后我就得救了。”
“我可不敢,让萧天离知道他非得砍了我不可。”柳安之明明掩不住眼中的笑意,还要装作很不屑的样子。
“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齐倾墨拿过一柄放在一边的蒲扇,轻扇炉火熬着药。
“不让我知道?你想得倒是挺美的。”萧天离不知何时进来,红红的眼眶,微酸的鼻头,大步流星朝她走过来,却是狠狠地瞪着柳安之。
“你要是再拿不出药方来,你死了我都会把你挫骨扬灰!”
“切,反正到时候我都死了,谁管你是把我挫骨扬灰还是隆重下葬,关我什么事?”
“喂喂喂,天离,这里有两个重病传染病人,麻烦你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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