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式异界生存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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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一直迟迟不敢接受赵闻秦的原因之一也是这个。赵闻秦已经受过一次伤害了，苏颜怎么忍心在给以他诺言之后，给予他刻骨铭心的痛和永远不能愈合的伤疤。苏颜叹气，她知道她会这样想说明她早就动心了。但是她不能，她只能硬着心肠继续周旋着这一场游戏。她单方面的认为只要自己不答应这一切会过去，以后的某一天赵闻秦会遇见另外一个对的人。
但是显然某人不是这样想的。
“你别在那里转来转去，好不好？”明夜悠闲的喝了一口茶，嫌弃的看了踱来踱去焦急不已的赵闻秦，“我看着烦。”
“明夜！”赵闻秦气势十足的瞪过去，“都什么时候了！”
“什么时候了？”明夜慢悠悠的放下茶杯，“雨前龙井确实不错，下次叫去雪国的车队再带一点回来……”
“明夜！”赵闻秦实在是受不了明夜的吊儿郎当老不正经。
“闻秦，有些事情急不得。”明夜抬起眼皮看看赵闻秦，严肃的对他说，“她不愿意的话，一切都是空。有些事情不能是你一头热。”
赵闻秦听到这话，停止了躁动，低下头无奈的说，“但是我怕……”
“怕也没用，这是她的选择。”明夜高声莫测的打断赵闻秦的话，“与你无关。”
“你不懂她对我有多重要。”赵闻秦不理会明夜的劝说，继续延续着他焦急的状态，他对明夜的不管不问有些不满。
“很多时候，你不能老想着怎么帮她。她有她自己的打算，自己的想法。”明夜知道有些话是老生常谈了，但是赵闻秦还是不能做到。如果他能做到，他就不会逼得苏颜一遍一遍的逃离他的身边。柳颜受不了他无时无刻的掌控，逃了。苏颜却步步习惯他的霸道，这还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明夜真不知道怎么才能端平这一碗水，但是明夜试着让赵闻秦明白一些东西“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不愿意接受你？”
“她不想给我痛苦。”赵闻秦看着门外的一个房间里勤劳到扫房间的苏颜，眼里满是疼惜，“但是我怕痛苦。”
“哎……”明夜觉得这两个不只是纠结的问题，看看冷掉的好茶，叹了一口气，“闻秦，苏颜不是小孩子，她知道她在干什么，你要给她自由的空间。她现在留在这里，就说明她心里有你。但是她不愿意接受你，她对你真的信任么？你有给她信任你的理由么？闻秦，你只是不断的逼她承认逼她，但是你却没有给她任何承诺，什么叫在我身边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赵闻秦看着有些失控的明夜，突然明白了明夜为什么一直不对他直说，为什么苏颜会是若即若离的态度。
“有些事情，你应该明白的。”明夜有些失望的对赵闻秦说。
“现在也不晚。”赵闻秦看着窗外，眼神坚定。窗外晴空万里，飞鹤与蓝天。
☆、消失
“闻秦，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么？”明夜登上黄鹤楼，眺望着远方对身边的赵闻秦说道。赵闻秦不解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你对我说过很多话。你问的哪一句？”
“很早之前说的一句话，很重要的……”明夜叹息一声，不再说这个话题，“忘了就算了。闻秦，你会让苏颜幸福么？”
“会的。”赵闻秦坚定的对他说。
“那么……”明夜低声说，“这里都不需要我了……”赵闻秦没有听见明夜的话语，他只听见了楼下苏颜抱着浑身湿淋淋，打着喷嚏可怜兮兮的衫岚的教训。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叫你别去……弄湿了……不听姐姐的话……”
“她啊……”赵闻秦的语气里有他自己所没有意识到的宠溺，所有的感情都化为一声叹息，“哎，我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顺其自然吧，她会接受你的。”明夜拍拍赵闻秦的肩膀，鼓励他。
“愿如你所言。”赵闻秦继续有些痴迷的看着苏颜教训衫岚。苏颜觉得背后被人看得有一点冷，转头一看，见是赵闻秦转头一哼，走开了，嘴里还絮絮叨叨，“看什么看……”
明夜望着远方低语着，“是时候了。”明夜回望注视着苏颜的赵闻秦，嘴角扬起浅浅的幅度，摇摇头，“倔强的两个人啊……”
明夜一步一摇的走回自己的房间，他看见了一只乖巧的小兽蹲在自己房间前。明夜惊奇道，“衫岚么？”
“要走了么？”衫岚开门见山对明夜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了。”明夜摸摸手上的伤疤，浅笑着对衫岚说，“你要和我一起走么？我知道你一定期待和我一起去……”“好。”衫岚打断明夜的长篇大论，让本是调笑的明夜吃了一惊，“你……”“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不是么？”衫岚看着远方，眼神有些迷茫。
“好吧。”明夜耸耸肩，弯腰抱起衫岚，“好吧，你留下来陪我这个流浪的人吧……”明夜挥挥衣袖，伸出纤细手指轻轻挥舞，时空被划破，出现一扇虚空的门。“走吧……”明夜回首看看栏杆旁看着他眼神复杂的赵闻秦，浅笑一声，“还是被他知道了。不过这样也好，闻秦告别什么的，实在是想象不出，就这样就好了。有缘再见……”只是一眼，他们就能相互明白。那一眼中，有不舍，有感谢，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谢谢……”赵闻秦看着那虚空的门一点点的合上，闭上眼睛对着吹过的风说道。
“为什么不追上他？你该谢谢他。”二少爷对着躲在墙边狠狠握着拳头的小鱼说道。
“没必要。”小鱼转身定住，恶狠狠的说，“没必要，他那样独断的人，无聊得要死的人，我干嘛要感谢他！我巴的不得他赶快走，我现在高兴着呢……”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低到了心里最温暖的地方。“我不会后悔……我干嘛要感谢他……我干嘛……呜呜……”说道最后，小鱼忍不住抽泣起来，“这个大坏蛋，只会使唤我，最后走了也不说一声，呜呜呜……”
“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二少爷抚摸着小鱼的头，环抱着他，小声安慰着别扭的小鱼。但是他看向那扇已经消失的门的地方的时候，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苏颜回头看看了晴朗的天空，心里突然觉得有什么人已经走了感觉，“很久没有见到明夜了呢……他又去祸害谁了呢？”红绸听到展颜一笑，只当是听了一个笑话继续做事去了。（“啊秋！”明夜抱着睡着的衫岚四下看看，“谁说我坏话！”）
苏颜觉得有些奇怪，转身去书房——除了赵闻秦，还有谁会清楚明夜去了哪里？“少爷，明少……”苏颜推门而入，就看见赵闻秦疲惫的坐在躺椅上立刻收声，轻轻的走到他的背后。他皱着眉头，似乎梦里都有烦心事。苏颜心里有了一丝心痛，伸出手慢慢的拂平他的眉头。她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会孤独的走失，再也见不到他，心里慌了，呼之欲出的话语都含在了嘴里。
“感谢你一直以来所做的事，但是我最终还是要消失的。”苏颜眼帘里只注视着一个人，有些感情再也不能压抑了，“我不能让你万劫不复。所以……忘记我吧！”苏颜收回了手，却在最后一瞬间被突然睁开眼的赵闻秦抓住了。
“不会忘记。”赵闻秦直直的看着呆住的苏颜，想要看到她的心里，“绝对不会！你不会消失，我说过了不会！”
苏颜垂下眼睑，不再和他说。但是她的沉默却惹怒了赵闻秦，“你总是这样胆小，想着一走了之。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苏颜被那句胆小刺激到了，忍耐了那么久的感情喷薄而出。“你说我胆小？呵！”苏颜甩开赵闻秦的手，冷笑一声，“胆小的话，我会继续呆在你的身边忍受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流失，感受自己生命的消失？”
赵闻秦看着苏颜眼神复杂，却不再和她争吵。这些对话在生命面前都太单薄。
“赵闻秦，我苏颜敢爱敢做。”苏颜转身出门，逆光的背影看上去那么飘渺，“你或许承受不起这份爱。”出门的瞬间，强忍的泪水倾泻而出，晶莹得那么透明。
赵闻秦看见了苏颜的泪光，他有一种感觉，如果现在不拉住她，以后他再也不能留下她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