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书三国》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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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公子,请留步!”我大声唤道。
于是他停了下来,疑惑地侧身看我。
“曹公子方才探了病人出来,”我说,“还请净手,以免染病。”
他眨巴着眼睛,半天才伸出手来。我往他手上浇了点酒精,又说,“还有那两位随公子入屋内的将士,也请伸出手来。”
看着他们都用把手洗干净了,我也算满意了,弯了弯腰算是行礼,然后径自忙我的事去。我见坛子里已经不剩多少酒精,我便提着坛子,拎过扫把,准备去后面厨房打酒精。我才走了两步,就听见后面曹丕突然出声问道,“你是何人?”
我本来不想理他的,自顾自地往前走,但他突然提高声音,喝道,“站住!”
我吓了一大跳,只好站住,转身看着曹丕。他几步跨到我面前,疑惑地问道,“你是何人?却不像是此间仆役。”
“荀府上仆役杂人众多,公子看着我眼生也是自然的。”我尽量让我的语气礼貌一点,但其实心里很不耐烦,只想接着干我的事去。我可没时间和曹丕废话啰嗦,自找麻烦。曹丕疑惑地看了我很久,但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也只是径自离去。
就这样过了将近半个月,荀衍终于慢慢恢复了,除了还有些虚弱,似乎也再没有其他病症。两位大夫都安慰我们说他已经完全康复,不再施针灸,也停了大多药品,只是让家里人用制首乌,陈皮什么的熬些药粥给荀谌进补。而在此期限,府中近二十口也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头疼脑热的染病迹象。不得不说,我还是很自豪的,还有几分侥幸——我终究还是躲过了这横扫中原的瘟疫。
既然荀衍已经大好,我也撤了隔离。荀融这孩子,乍听到今后可以随便去见荀衍,高兴得什么似的,尽管荀衍仍然虚弱只能呆在屋里静养,他却也不在意,几乎天天不离开爷爷的榻侧。我也偶尔陪他们祖孙两坐上片刻。有一日我们正说话,突然有家人来报,说是陈群到访。于是我忙起身想告辞,不料荀衍却道,“阿融且自去吧,贺夫人请留步;吾与长文有几事想请教。”
我一惊,不解地看着荀衍。他和陈群却又有什么事要问我?在等陈群进来的时候我翻来覆去地把这个问题想了几遍,最后隐约觉得,定是和我这些日子搞的防瘟疫措施有关。不是陈群入内,先是拜见荀衍,然后还又恭敬地向我行礼。我不敢马虎,忙起身还礼。待陈群坐定了,荀衍便对我说道,“此番吾虽病,府上却未有人接连染恙,此夫人之功也。多谢夫人倾心相助。”
“兄长客气了;照看族人,这本是我职责所在,”我忙答道,心下却颇是警觉。
果然,陈群马上接道,“中原大疫,四方流毒,邺城虽不比他处凄惨,却也诸多病患。吾与荀大夫数月来为此事奔波,布告药方,广施药物,却未见几多成效。往往一家之中若有一人得病,之后便人人染恙,无可避免。然荀大夫此次得病,荀府中却诸人安好,夫人果然医术高明。”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驳道,“这不是医术,这是防疫,公共卫生。治病我是完全不成的;兄长终能康复,却得感谢两位医者。”
“无论为何,可使人远离疫病却是不假,”陈群认真地说道,“不知夫人可愿教吾等行事,保邺城平安?”
我瞪着地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静了许久,荀衍开口了,仍是用他那种平和随意的声音轻声说道,“吾知弟妹身处敌营,行事不免尴尬,但仍望弟妹能以中原万民为念,不吝赐教。”——仿佛这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话题。
我仍是瞪着地板,却仍不住苦笑。
14。 敌我之间
我这些日子里忙着防疫,什么事情都未及细想,但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不是么?他们正为中原大疫焦头烂额,任何有希望能控制住疫病的人或者办法,他们自然不会放过。乍听到荀衍这般话语,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做梦,我怎能为敌人间接提高国力?这想法一纵即逝,待意识到我方才在想些什么,我忍不住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掐疼了,我这才回过神来。
天啊,我怎能这样想!中原大疫,多少条性命悬于一线!我怎能就为了内战,为了所谓的而置横扫中原的瘟疫于不顾?来到这个糟糕的时代也不过十年,我难道已经变得如此冷血?这等想法和我最鄙视的曹操的屠城杀降却又有什么区别?
“夫人,”陈群轻声道,“吾等同为汉人,所谓敌我,竟大于汉室万民?”
“不,当然不会;没有什么能大过人命,”我心惊胆战地说道。我真是被自己的冷血吓到了。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再可怕的敌人都没有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可怕。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道,“兄长,陈先生,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相助。只是…”我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但是今后若有人问起这些治疫病之策出于何处,还请兄长和陈先生千万莫要提起我来。”
他们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忙答应我不会对外说出我帮忙处理瘟疫的事。但其实我对他们的承诺并没有抱多少信心。就算他们真守口如瓶,但凡有点心眼的人也应该能看出来是我干的。不错,我现在本该韬光养晦,缩头装乌龟,当真不该随便冒头;如今若叫人看出我还能有防治瘟疫的本事,我不但永远没有机会逃脱回成都,只怕连命都难保。可是如今我若是放任中原瘟疫不管不顾,我还是人么?被自己吓到了了,要下决心却是容易多了。
于是我开始一一复述当年读公共卫生时学来的内容。“兄长,防治疫病最关键的就是隔离病源,掐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染病的人。眼下首要是灭鼠害,灭虫患,妥善处理污水和尸体…”
我和陈群荀衍两人谈论了许久,提了一堆建议。谈论之后,我又写了好几个条子给他们,又几次与荀衍一起商讨细节。虽然我仍是关在府里难以踏出去半步,但是时不时的,陈群和荀衍也会告诉我外面工作进程如何,碰到些什么麻烦,再与我商讨。
自从疫病散播以来,荀衍已是寻得防治伤寒的良方,四处布告;他还将邺城周遭的药材行通通暂时转为官营,又控制了整个冀州和豫州地区的药材来往。所以尽管疫情严重,他还是能保障药物的供应和价格稳定。在“保护易感人群”这一条上,似乎也没有什么我还能补足的。于是眼下我能建议的,而也是最关键,而又最容易立刻实施的防疫措施自然是灭鼠患。不过两三天,邺城便到处布满老鼠药;各处集市上也都贴上了布告,让众人家大力灭鼠。每天都有特定的车满城收集老鼠还有其他野兽的尸体,然后一并送到城外统一焚烧。至于病人的遗体,虽然我也小心翼翼提过应该火葬,但自然还是被骂回来了。我只好退而求次,请求他们规划特定的墓地区深埋所有病人尸体,并且要求一定要远离地上地下一切水源。处理污水则困难了许多。邺城中的城市用水是引漳河水,从铜雀三台下流入,一部分过宫禁地区供城北用水,又分一支供城南坊里用水,再从东门附近溜出。邺城中自是没有下水系统,家家户户都只是把污水直接到入河里;城中有规定,倒污水必须去城东指定的地方,这样基本能靠活动水流保证上游取水的地方水足够干净。可是如今瘟疫肆虐,这种方法却也治不了水源的交叉感染,更何况这水渠中的水迟早要重新汇入漳河中,而且漳河下流不远处便又有人用水了。我建议荀衍他们广发布告,令城中众人一定要将水煮沸了才能饮用或是洗菜烧饭,之后我还画了污水处理池系统的简略图表。勒令烧开水倒是容易,污水处理虽然挑战技术和这极冷的冬日气候,但也不是太困难;相比之下,隔离病患才真是叫人觉得老虎吃天,无从下口。邺城可没有医院,而且如今靠公共机构隔离这么多病患完全没可能啊。荀衍和陈群他们两个商讨了好几晚,最后定议召集邺城中的医者,然后让他们告知病患家人尽量不要外出,并且负责监制。我也不知道这方法能管多少用处,但想来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到了十一月下旬,气温骤降,毫不客气地突破零点然后就一直在零下徘徊;耳房里的水缸都是一层一层的冰。这对防疫工作可谓一把双刃剑:一方面灭鼠更有效,虫害不再是问题,让人们呆在家里也更容易;但另一方面,污水处理差不多就停工了,调动药物也倍增困难。整整一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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