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皇后》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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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嫔妾也受过娘娘照料；不会让娘娘多痛苦的。”
白妃眼中闪过几分犹豫；却又下定决心般的，狠狠拿着利刃刺来。颜清岚躲无可躲，只能拿手臂去挡。
“为什么要杀本宫；本宫还以为你。。。。。。”
“嫔妾只效忠皇上，和玄武。若娘娘对皇上有害，对玄武有弊，就当除之。”
“本宫自问对玄武并无不利，对皇上他，”颜清岚踌躇几分，手脚并用，拼命往后爬。那白妃却是不慌不忙，也不再狠狠追着不放，反倒是露出几分同情的神色。
“为君者当以社稷为重，怎可缠绵于儿女私情。何况，你肚中孩子虽为皇上长子，但却有你建德血脉。留之，百害而无一利。皇上权衡再三，却迟迟不下决意。既然如此，嫔妾自然要替皇上分忧。”
“你简直荒唐。”
颜清岚往后爬了几步，撑着地的双手，却突然落空，人失去平衡就掉了下去。不过眨眼，身上剧疼袭击而至，甚至连小腹都忍不住抽疼。
“你！”颜清岚捂着肚子，皱紧眉头，强忍着疼楚，才发现自己跌入了一个泥洞。看似不深，但是周边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稍稍碰触洞壁，就有泥土纷纷滚落。
“娘娘，如今你死于景澜花中，倒是死得其所。等你死后，皇上定会加封于你。而你家建德将士，听到你故去的消息，想必也会因悲痛，而丧失士气。如此一来，皇上也不需要为了证实，建德妖女没有祸害到他，而匆匆赶去前线亲征。”
“祸害？”
颜清岚死死咬着牙，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连喊疼或是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此时无比期待欢喜或是小七，能够感受到她的痛苦，快点来救她。
“正是。建德在阵前散播谣言，说皇上因你而病重。而前阵子皇上同娘娘出宫，到处都说是皇上抱恙，正好印证了这个谣言。不然，士气怎会低落！”
白妃蹲在泥洞边，淡淡叹了口气，拿着匕首轻轻拨着洞边的泥土。颜清岚只看见洞壁上泥土松垮，先是慢吞吞的散落，到后来甚至都已盖住了她的脚背。可是她此时却挣扎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妃在泥洞边添土，只怕没多久，她就会被白妃活埋罢。
“君王之爱，是蜜糖，既是砒霜。”白妃再次叹了口气，拍拍手站了起来，看着泥土淹没了颜清岚的胸口，“嫔妾不忍见娘娘就死，先行告退，稍后再来替娘娘整理。”
颜清岚此时甚至连呼吸都已不畅，肚子翻江倒海疼的像是撕开似的。又像是有什么，拼命想冲破她的身体逃出来。而泥土淹压着胸口，更是让她只顾张大嘴，看着天空喘息。
谁来救救我！
颜清岚期待的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是，老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但是却没有让她改变命运。不管她如何逃离，如何试图走向不同的轨迹，命运之轮，最终还是转回到原先的结果。
眼中的天空渐渐模糊，却已同沉入湖底的景象重叠。那模糊的天空，一片血色。而她同样的无法再呼吸，就算双手捂住她最珍惜的孩子，却依然被命运无奈的拉扯到既定的死亡中。
她似乎回到重生前荷花池畔，她蹲在池边，伸手想要摘一朵粉色的莲花。而一直跟在她身边沉默无语的白美人，突然笑眯眯的说了句：“娘娘今日倒是能赏光陪嫔妾游湖。”
“倒是要多谢你。平日本宫的梓潼宫根本没有半个人来，你怎么今天想到来请本宫出来游玩的？”
颜清岚飞快看了白美人一眼，又躲闪开她的眼神，转过头有些胆怯的看向远处。
“娘娘，你知道皇上御驾亲征了吗？”
“嗯？”
颜清岚扭过头看向白美人，却在片刻间，就被她猛然推入湖中。挣挣扎扎，沉沉浮浮间，就听白美人声音冰冷说了声：“只要你死，我们便能对外宣称，娘娘你为了让玄武胜利，自愿以妖女之身，血祭上苍赎罪。既能让建德兵士军心大乱，还能增加我军士气。娘娘，你也是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么！颜清岚只觉得不管是现在的自己，还是重生前的自己，都不停呵呵冷笑！这世上，每个人活着都有理由，只有她，死才是最好的归宿吗！她只是想要过平淡的生活，为什么那么难，要是能够再活，再活下来，她一定会不顾一切脱离皇宫，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就算此时回想起，当年害死她的凶手，也晚了，不是吗。眼中的神采渐渐衰落，双手已经无力在替孩子抵挡什么。连呼吸也无法控制的，逐渐慢了下来。
要死了吗？
颜清岚勾起嘴角，眼中却出现谢子逸的相貌。他不顾一切的阻止，可惜到头来，还是没法改变呢。
“岚儿。”
是谁在叫她？那声音如此熟悉，无法忘记。神智刚刚恢复一些，却觉得□撕裂般的疼痛。倒抽了口冷气，就听到那声音惊喜的呼喊。
“你醒了！快，快，用力，要立即生出孩子！”
“嗯？”根本无法去思考什么，也根本没办法犹豫。颜清岚就像是本能般的，将力气聚集到身下，根据那声音的提示，不停的用力。可是，就算她觉得使上了浑身的力气，除了疼，还是更疼，可孩子却没有半点动静。
“糟了。”那说话的人摇着她的肩膀，“睁开眼，看着我！”
颜清岚根本就不愿意睁开眼睛，就怕看到血色的天空，可却像是被催眠一般，缓缓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那谢子逸焦急的神情，一下子挤入眼帘。
“你听我说，如果再生不出他，我就会用药毒死他，这样才能保住你的性命。”见颜清岚拼命摇头，神情严肃却不容拒绝，“就算我救他不救你，也是没用的。因为要让他活下来，只有你也活着！”
颜清岚用力点头，谢子逸像是稍微松了口气，冲身后眼眶通红的欢喜挥挥手：“给娘娘含着参片。”
颜清岚顺从的听着谢子逸的指挥，将参片压在舌底。又见谢子逸在她肚子上稍微用力挤压，她疼的尖叫出来。却觉得身下潮湿热烘烘的液体，不受控制的喷涌出来。
谢子逸深吸了口气：“我，我来试一次。就看这孩子的命数了。”说完，让欢喜拿出毛毯，遮住颜清岚视线，而他躬着身退到她身下。
欢喜回头看了一眼，惊诧的瞪大眼睛，却害怕的瑟瑟发抖，转过头，拿着毛毯的手，都在不停颤抖。
而颜清岚就觉得身体那块本该是极为柔嫩的地方，被什么硬是撑开到极限，而有什么东西被人往外拉扯。她已经疼的无法叫出口，好在事先含着参片，不然此时早就昏厥过去。
时间似乎漫长的不可计量。等到有股热气从身下一涌而出，谢子逸才直起身子，身上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儿。有些犹豫的看了颜清岚一眼，满脸为难，像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颜清岚从谢子逸的脸上看出了不祥，她不愿意相信，嘶哑着喉咙：“给我看看他。”
谢子逸将孩子递了过去，颜清岚只看见孩子满脸青紫，似乎根本就没有呼吸。她猛的抢过孩子，抱在怀里。人抖得不成样子，满眼的泪水，早已不受控制的流出。
“我的，我的孩子。是我，是我害死了你。”
“不关你的事。”
谢子逸试图安慰，可此时任何语言都是无比的苍白。他看颜清岚抖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忙冲欢喜努努嘴，他却从颜清岚手里抢过孩子。
“还给我！”
颜清岚此时就是保护孩子的母狮，各种内疚，歉意，懊悔，纠缠着她。让她几乎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等等，好像还有呼吸！”
谢子逸不顾颜清岚发疯般的扑过来抢夺，人背转过去，任由颜清岚在他背后拳打脚踢。提着孩子双脚，将他倒提过来，稍稍用力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片刻后，就听到孩子像呛着般咳了几声，没过多久，就看到他吐出一口白白的泡沫。等这泡沫吐出口，“哇”的一声，那孩子立即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
“活了活了！”
欢喜惊呼着拉住颜清岚僵住的身形，眼巴巴看着谢子逸将孩子重新好好搂在怀里。
“你若是好好将养身体，那孩子便能好好活着。”
谢子逸虽是威胁的口气，可眉眼间都藏不住的笑意。将孩子放在颜清岚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大概是饿了。”
颜清岚木楞楞的看着孩子死而复生，忍不住傻笑几声。眨眼功夫，那支撑着她清醒的那股力量，突然抽空，她只听到耳边欢喜的惊呼“娘娘！”，便重重跌在床上，彻底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哎，白妃是个固执的性子，她一开场淡定的赏了那个老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