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临朕》第106章


是臣的吧?早年丢了臣还懊恼了许久,原来被陛下捡走了。”
沐奕言大窘,的确,那本旧书是她第一次遇见俞镛之时偷偷顺走的,她藏了这么多年,却被正主逮了个正着。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凑过去在俞镛之的脸上摸了一把,又色迷迷地靠在了俞镛之的肩上蹭了蹭:“谁让朕的镛之风华绝代,就连一个小屁孩都为之神魂颠倒了呢。”
俞镛之毕竟皮薄,脸“噌”的一下红了,就连耳根都透着粉色,看得沐奕言心痒痒的,忍不住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俞镛之的腿一软,朝后倒去,沐奕言没拉住,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佳人在怀,俞镛之的气息不免紊乱了起来,抱着她噙住了她的红唇,热吻了片刻才喘息着分开。
“陛下,臣想把你藏起来,”俞镛之盯着她喃喃地道,“藏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沐奕言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俞镛之苦笑了一声,终于平静了下来,拉着沐奕言站了起来,长叹一声道:“臣逾矩了,阿蔺和恒衍要是听了,非得揍臣两拳不可。”
沐奕言满心不是滋味,呐呐地道:“镛之,都是朕不好……”
俞镛之替她整了整衣领,柔声道:“陛下不必心存愧疚,臣等都是心甘情愿,能在陛□旁,总比玉石俱焚、两手空空来得强,臣很开心。不过……”
他拉长了语调,斜睨了她一眼,神情戏谑:“陛下可不要太过花心,若是象以前一样,见到个美男就去调戏一把,臣倒是拿你没法子,恒衍可是个火爆脾气。”
沐奕言嬉皮笑脸地道:“恒衍我可不怕他,镛之你不生气就好。”
“原来陛下不满意我们几个吗?那要不要臣再帮陛下去找几个来调戏一下?”俞镛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隐隐有种山雨欲来的气势。
沐奕言凝视着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神情郑重地道:“镛之,你们几个,已经是老天爷对朕的厚待,便是打死朕,朕也不会再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俞镛之迎视着她的目光,嘴角似笑非笑:“但愿陛下能记得今日所言。”
这个笑容让沐奕言胆战心惊了好一会儿,她隐隐觉得俞镛之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在暗示些什么,可她又想不出她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林承锦没这么大胆子去告密,俞镛之他们也无从得知她已经知道了袁霁祺的下落。
她想了半天也没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唯一可以救袁霁祺的就是直接从死牢中提人,等木已成舟,她再去向俞镛之他们赔罪,晓以大义,为了一个人而赔上两国岌岌可危的邦交,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他们应该能体谅她的一片苦心。
事不宜迟,而再拖下去,等俞镛之他们发觉了,把人转移走,那就麻烦大了。
第二天,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写了一封手谕,让张勇带着去找大理寺卿,提了人以后直接送到城外,给他点盘缠,让他直接赶回邠国去就是了。
张勇走了以后,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宁,一连喝了两大缸茶水,上了好几趟茅房,终于把张勇等来了。
“怎么样?一切顺利吗?他平安送走了没?”沐奕言劈头就问。
张勇颇有些垂头丧气:“陛下,人是提了出来,也送到城外了,可袁大人他不肯走。”
“什么?”沐奕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样冒着风险把他救出来,他居然说不肯走?他这是嫌命太长了!
“是的,袁大人说了,他就在城门口等着陛下,陛下不来他就不走。卑职劝得喉咙都干了,他还是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张勇苦着脸道。
“那就把他打晕了直接送走!”沐奕言气得不打一处来。
“可袁大人的武艺高强,我们在城外动起手来,只怕要惊动府衙,到时候只怕就……”张勇为难地道。
“那就让他在那里等上一辈子吧!”沐奕言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甩手便去了御花园赏花散心。
只是那姹紫嫣红的景色半分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她神情恍惚地走了一会儿,一脚踩进了花坛中,差点扎了一手的月季花刺。
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烙到了,沐奕言摸了摸,正是袁霁祺赠的那串手珠。
“公子,你一定要贴身带着,这样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也不用天天惦念着。”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你说的话,等这里战事一了,我就陪着你四处浪迹天涯。”
“对,我是变态了,此病无药可医,唯有一人可解。”
……
沐奕言一下子停住了脚步,颓然道:“张勇,带上几个人,再让他这样折腾下去,让镛之他们知道了,他就走不了了。”
此时正是归城的时候,城门外人来人往,可沐奕言一眼便看到了袁霁祺。他身材高大,身穿青衣,一人一马傲然站在官道旁,目光定定地落在城门口。
只是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那股不驯的傲气凭空便多了几分英雄末路的味道。
眼看着沐奕言出现在城门口,袁霁祺的眼睛一亮,振奋地朝着她走了几步,扬声叫道:“阿言,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沐奕言慌得朝四周看了看,幸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赶紧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旁,沉声道:“好了,你要我来,我也来送你了,你赶紧走吧。”
袁霁祺怔了一下,原来神采飞扬的脸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半晌才苦笑了一声道:“你让我走,我能走到哪里去?”
沐奕言不耐烦地道:“当然是回邠国去,好好地去做你的秦王殿下。”
袁霁祺的脸色越发凄凉了:“我得知我哥对你下了毒,和他大吵了一架,又从皇宫盗走了解药,他正派兵追杀我呢,只怕我回去就要身首异处。”
沐奕言大吃了一惊:“你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袁霁祺一掀自己的衣衫,露出了胸口,只见他的胸膛上一道伤疤从前胸一直划到小腹,还带着几许粉色,一看就是新添的。“盗解药时和我哥打了一架,被我哥砍了一刀,差点没命。”
沐奕言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便抚上了他的伤疤,心痛难当:“你……你就不能和你哥好好说……”
“他骗我!”袁霁祺怒气冲天,“他居然暗中对你下手,还骗我说你已经大婚了,我便死心答应了他……他成亲娶妻!”
沐奕言愕然看着他,忽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原来……你也有被骗的时候。”
袁霁祺看着她,那眼神有点委屈:“阿言,我现在无家可归,你就忍心把我赶走吗?”
沐奕言呆了呆,狠下心肠道:“你无家可归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凭你的本事,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落脚,只要离京城远一点,不要被他们找到就是。”
“你……你就这么狠心?”袁霁祺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语声都有点哆嗦了起来。
沐奕言被他看得心都抽紧了,所有想拒绝的话都堵在了喉中,进退两难。
袁霁祺不说话了,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道:“好,你现在是九五之尊,我只不过是一个逃难的流民,你既然要赶我走,我也无法强求。只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一股酸涩之情涌上心头,沐奕言的眼眶忍不住有点发热,眼前这个男子于她,真是一段孽缘。良久,她低声道:“什么要求?”
“陪我好好地吃顿饭好吗?就当是一场送别宴。”袁霁祺轻声道。
袁霁祺领着沐奕言,驾轻就熟地到了城北的一座民居。那民居和梧州的那间很是相像,在巷子的最角落里,两进屋,虽然很小,但看起来整洁温馨,看来有人经常在打扫。
像是看出了她心头的疑惑,袁霁祺略带惆怅地道:“这是我做你的御前侍卫时在京城落脚的地方,前一阵子我回来以后在这里住过一晚。”
沐奕言在那间小客堂里坐了下来,看着袁霁祺忙前忙后,替她烧水泡茶,这里连个仆役都没有,只好他亲自动手。
洪宝领着人去买了些酒菜回来,摆了一桌,袁霁祺在后院捣鼓了一阵,捧着一坛酒走了进来,说是他从前珍藏的淡酒,就算是喝上一坛也不会醉。他拍开泥封,顿时,一股清香传来。
没有酒盅,袁霁祺拿了两个大碗,满上了放了一碗在沐奕言跟前。
洪宝在后面一看,立刻有些急了,凑到沐奕言耳边道:“陛下,这时候不早了,随便用点就回宫了吧。”
袁霁祺倒酒的手一抖,抬起眼来看着她,那眼神,就好像一只狼犬看着主人,眼巴巴的,带着几分快被遗弃的忧伤。
沐奕言的心突突一跳,半路上反复武装起来的坚硬不攻自破,她不自禁地就对洪宝努了努嘴,示意他先出去,洪宝一步三回头,末了狠狠地瞪了一眼袁霁祺出了门。
“陛下,这顿送别宴,我想和你两个人喝,行吗?”袁霁祺小声恳求道。
沐奕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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