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过忘川》第11章


这时桓彦和文如夏一起闯进房间,桓彦一见三人,立马跑过去把凤疏抱在怀里,冷冷地看着凤莫。文如夏站在他们之间,沉吟一会儿,只道:“不知凤公子此来何意?”
寂在桓彦出手的瞬间已经站在凤莫身前挡住,和文如夏对峙。凤莫皱眉想了会儿,道:“你们怕是误会了。”抬眼看桓彦和文如夏对凤疏的保护,心下放松不少。
“当年是凤鞠略诟獾憷铮∥倚悦沂孪炔恢瓒戳耍隳酶裕獠攀顾卸尽6痪让鳎锬窍铝恕!?br /> “凤我δ悖俊蔽娜缦牡馈?br /> 凤莫看了眼凤疏,凤疏微愣,似是想起什么,随即抬眼望着凤莫。凤莫摇头苦笑一声:“我也不知。”
文如夏和桓彦对视一眼,皆知凤莫所说属实,他没有任何理由毒害凤疏,也许真是误会了。“这下好了,兄弟相认,我们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凤疏从小就很喜欢凤莫,这次重逢硬是拉着他说了好久的话,直到实在撑不住才被桓彦哄睡下。凤莫和寂出了屋子,离了小院,凤莫却拦住文如夏和桓彦,一脸严肃。桓彦带他们去了书房,那里说话方便。
凤莫也不绕弯子,开口就冲文如夏道:“文神医,疏儿的毒到底如何?”
文如夏微顿,面露苦涩,只道:“解是能解,不过有些麻烦。”
凤莫坐直身,望着文如夏,语气不容拒绝:“有什么麻烦,请神医明示。我是疏儿的兄长,他的事我自有一份责任。”
文如夏点点头,道:“其他的好说,只缺一味药引和一味配药。”继而看了看凤莫,直言道:“此毒霸道,埋于体内难以彻底拔除,那配药是月国皇宫的紫晶莲,效用便是清血。至于药引……”
凤莫听到月国皇宫时,眉头便皱了起来,此时又见文如夏卖关子,叹了口气道:“去月国皇宫拿药确是个麻烦,药引呢?在哪里?”
桓彦却道:“是你的血。”
凤莫微愣,有些不解,“我的血?我的血怕是不怎么好……”
文如夏笑道:“因为你从小有顽疾,喝的药大多是上好的补品,药性融于血中,而你和凤疏是至亲,血液相和,解此毒便要用至亲之血。”
“好,我没有问题。”凤莫点点头,“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也只有我。只是那紫晶莲,你们怎么打算?”
“我先前已派人去打探过,月寒棋似乎对我们起了疑心。”桓彦皱眉道,想必这才是最难办的。
凤莫揉了揉额角,也没什么对策。文如夏看了看凤莫的脸色,见他气色虚浮,似是无力,便劝他回去歇息。寂把凤莫送回房待人睡着后,又去找了文如夏。
文如夏此时在草堂子里晒药草,头也未回,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的病是从娘胎里带来,不是毒或是后天形成,只能调养,不能治断根。”回身望了眼寂,笑道:“他自己怕也是很清楚。”
“就没有别的办法么?”寂皱眉,冷峻的脸上满是担忧。
文如夏看着寂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你们都是情种,不想让爱人受苦,拼了命要救人,我老头子只知道尽力而为,能救的我自然不遗余力,救不了,我也没有法子。你还是多陪陪他,别让他太累。”
寂点点头,眼中竟是难以言喻的哀伤。
文如夏长叹一声,便回了屋子。寂站在院子里,满目所及皆是干枯的药草,仿佛预见了无法拯救的生命,凄然的躺在冷风中。
☆、第十章 失忆
逍遥城依旧平静,秋末的枯草在城外铺了一地,绵绵延延直至天际。干冷的风从城外吹进城内,带起红纸糊的一串串灯笼,在空中微微摇摆。街边升起袅袅白烟,或是热腾腾的蒸馒头,或是才出锅的挂面,人们来来往往,逍遥城里逍遥过。
凤莫自那日放了血,一直虚弱地躺在床上,寂每日替他渡气,喂药,身子才好起来。凤莫靠在寂的怀里,后背暖暖的,笑道:“天气那么好,你偏不让我出去走走,窝在床上都要发霉了。”
寂搂了搂凤莫的腰,将他带起来看窗外的夕阳,只说:“外面风大。”
“可是有太阳,会很暖和。”凤莫望着红彤彤的落日,回忆起以前在东宫的屋顶上和寂一起看夕阳,和风微拂,暖暖的像是泡在热水里。
“很冷?”
凤莫摇摇头,“不太冷。你也别总给我输内力,好不容易练的。”
“还能再练。”寂不以为然。练武只是为了怀里的人。
凤莫笑笑,转身攀上寂的脖子,侧头靠上他坚实的胸膛,伸出凉凉的手抚上寂的脖子,缓缓下滑,感受手指下滑腻的肌肤。凤莫笑道:“你们练武的人都是这样结实么?连肉都是硬硬的。”
寂没有说话,只想着凤莫身子虚,怕是经不起那些事。遂拉下凤莫乱动的手,捂在手里。凤莫抬眼看了看寂,冷峻的面容神色淡然。抽出包在寂手掌里的手,伸进他衣服里,猛的贴上热乎乎的皮肤,冰冰凉凉,冻的寂打了个寒颤,忙运起内力输进凤莫后心。
凤莫仰起头凑到寂唇边,细细密密地吻着,不容他拒绝。寂暗叹一声,等会儿得更加小心了。紧紧扣住凤莫的头,寂深深回应着怀里人的热情。
草堂子里仍是吹着干草药,褐色的草根铺在扁圆的簸箕里,架了满院子。文如夏坐在石凳上捡着草根,捣碎了是要放进玉瓶保持血液新鲜的,瓶子里是凤莫的血,石桌上一共摆了满满的五瓶。想起凤莫白着脸悄悄问自己还有多少时日,只是回答说,你好好活着,有寂陪你,多长日子又如何。
又想起自己已逝世的儿子,神采飞扬的英俊少年,天才之资,是那么光彩夺目,偏偏缠上自己说要和爹爹共度一生,白首不离。偏偏也是这样的不治之症,眼见他一日消瘦一日,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黄泉碧落,爹爹陪你。”
春风一夜,便是几多悲离。
楠儿,爹爹照你的话,好好活着。你呢,现在又在哪儿?有想爹爹吗?爹爹好想你,每日每夜都想着你……
黄泉之路长兮,何晦何翳;
忘川之水湍兮,何泷何急;
幽冥魂之倚奈何兮,何悲何泣;
未亡人之忍哀恸兮,何恋何思。
死别生缘断,阴阳分两地,
不若相携去,枯枝双连理。
文如夏呆呆地望着院子里的空地,夕阳淡淡的照着飞起的尘埃,模糊了记忆中的画面。
桓彦走进草堂子,他知道文如夏又在想念儿子,亦是爱人,便站在门口等着。不知站了多久,太阳隐在榕树浓厚的树冠后,投下密密麻麻的阴影,渐渐变的昏黄,不一会儿就彻底没了光亮。
文如夏淡淡地说:“药引足够了,只差紫晶莲。”
“我亲自去月国走一趟。”桓彦声音亦是淡淡的。
文如夏回头,却道:“你忘了一个人。”
桓彦思索一番,终于想起府里还有个月国公主,或许可以请她做个人情。“这事要从长计议。”
“嗯。”文如夏摇了摇碾钵,看药材都成了碎末儿,便仔细倒进玉瓶中摇匀。忽而瓶中散发出一种奇怪的腥味,文如夏在瓶口小心嗅了嗅,瞪大了眼。“不好,快走!”
“怎么了?”桓彦见文如夏突然惊慌起来,忙问道。
文如夏急忙推着杵在门口的桓彦往院外走去,连连说着:“我太大意了,凤莫怕是着了道儿,有麻烦了。”
桓彦不知所谓,只得跟着文如夏闯进寂的房间,一进门文如夏就喊“遭了”。一把掀开床帘,凤莫正睡着,被他们突然吓醒,慌乱地拿被子遮住两人的身子,怒喝道:“你们干什么!”
桓彦猝不及防看见凤莫的身子,猛的撇开头,心里直道非礼勿视。
文如夏倒是没管那么多,只焦急地说:“他警惕性是何等的高,怎么还没醒?”
凤莫也感到不对劲,低头去看躺在身边的寂。他似乎睡得很安详,眉眼柔和,嘴角微翘,像是做了好梦般满足。凤莫喊了声:“寂?”身边的人没有动静。“寂!”凤莫连忙抓着寂的肩膀猛摇,他仍是没有睁开眼。
桓彦回过头便见凤莫神色慌乱,文如夏一手扣住寂的脉搏,沉吟一会儿,问道:“你最近接触了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吗?嗯,是不寻常的。”
凤莫脑子很乱,看着沉睡的寂,有些不知所措。听见文如夏这样问,也不知是何意,想了半天仍是迷茫。
“你别慌,他这是中毒了,有解药便可解开。如我所料不错,应该是月国皇宫秘药梦眠,对没有武功的人来说只是一般安神的药,但下在人身上,沁入血液中,又与武功高强的人交合,便会使人陷入昏迷,武功越高,情况越严重。”文如夏缓缓说道。
凤莫迷茫地问:“严重?怎样严重?”
“昏睡时间加长,在睡梦中内力流尽。到时即使服了解药,醒来后,也会失忆。”
“失忆……不,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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