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斗:沉香娘子》第205章



 杜若锦拉起金线的手,察看了金线的伤势,心里暗恨,这个女人怎么出手这么狠?杜若锦去拿帕子浸了冷水,拿来给金线敷脸,又去拿来锦亲王原先送过来的上好的药膏,给金线抹在脸上,说道,“金线,你要哭就哭出来吧,我知道你痛得厉害,以后我们一定把这笔账给讨回来……”

 金线咬住嘴唇硬是没有发出一声来,却低低唤了一声,“二少奶奶,其实,你对金线不错……”

 杜若锦却自觉受不起这么一句话,因为她知道自己对待金线,始终没有当初对待绿意那份心了,这个金线身上总是藏着一种诡异的味道,令杜若锦难以亲近得起来,但是她也始终不曾为难过金线,这或许就是金线所说的对她不错的原因吧?

 就在这时,高墨言回来了,高墨言看到金线的脸,突然脸色一沉,竟然不顾男女之嫌多看了几眼,眉头深皱,说道,“这是谁下的手?”

 金线惶恐得回道,“回二少爷的话,这是,这是……”

 高墨言挥了挥手,叫金线先去下歇着,一会就叫大夫过去再给她瞧瞧,金线眼眶红了又红,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
 杜若锦见金线走后,高墨言一直望着自己,似是在等自己的回话,于是说道,“是周姨娘,她刚才过来告诉我,要做一个从聪明人该做的事情,那就是什么都不去做……”

 高墨言沉吟一番,冷笑说道,“我明白了,你还记得当日大姐出嫁之日,秦冠西过来闹事的时候吗?”

 杜若锦怎么会不记得,当初高良辰出嫁之时,秦冠西正要在高家府门外大放厥词,就被高墨言掷了飞刀,可是不待飞刀挨近秦冠西的身子,另一把飞刀呼啸而来,两把飞刀应声落地……

 还是在紧急关口,残歌掷剑过去才将秦冠西杀死,如果不是残歌出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难道说,难道说高墨言的意思是指,当初掷飞刀的人就是周姨娘?

 或许是看出杜若锦的疑惑来,高墨言说道,“本来当日我只是在奇怪,到底是谁做出此事来,毕竟高家上下会武功的人没有几个,现在看到金线的伤势也料定,必是周姨娘无误……”

 杜若锦在心里默想,如果说出飞刀救秦冠西的人是周姨娘,那么在欣月擒住秦冠西后将其关进柴房后,又将秦冠西从柴房中偷偷放出来的人,也一定是周姨娘了?

 杜若锦当时就在疑惑,到底是谁与高家有这般的深仇大恨,现在又确认是周姨娘,那么说,周姨娘其实与高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
 杜若锦满头雾水,一时想不明白,可是这些究竟与闻步青的案子有什么关联?

 周姨娘为什么会跑到墨言堂来警告自己?除非她在老太爷的房门外听见了什么,可是自己与老太爷所说之事,也无非就是高砚语的身世,难道说周姨娘真正想要警告自己的事情,就是有关高砚语的?

 周姨娘与高砚语……

 杜若锦想起前些日子,在砚语堂外,不经意看见周姨娘红着眼圈站在高砚语面前,难道说,难道说这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
 杜若锦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手里却不停得绞着帕子,看起来焦躁无比,高墨言沉声问道,“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事?为什么我感觉你是如此的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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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锦欲哭无泪,心道,高墨言,你为什么不说高家才是难以捉摸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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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九章 奇怪的声音
 杜若锦将自己现在所知道的一切,所构想的一切,说给高墨言听,高墨言愕然不止,他想不到这些枝枝蔓蔓竟是这般复杂?

 这一切汇总的结果就是,高砚语与惠婕妤有联系,高砚语与周姨娘也有瓜葛,并且周姨娘还是祸害高家的人……

 而高砚语必是关键之人。

 看得出高墨言内心的挣扎,杜若锦好言劝慰他,说道,“这一切也不过就是我们的猜想,做不得准,你先不要着急……”

 杜若锦口里这么说,可是始终不能将心比心来计较,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的弟弟,权衡之下,也难以抉择出高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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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墨言沉吟一番,叫杜若锦先歇下,自己个便走出墨言堂,可是杜若锦不放心,着急之下,便追了出去,只见高墨言穿过廊亭,便到了砚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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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砚语堂内,烛光亮堂,高墨言推门进去,见里面竟然还坐着一个人,是高纸渲,高纸渲轻笑说道,“二哥,你来的正好,我们兄弟三人正好痛饮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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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未关,高纸渲自然看得到站在门外的杜若锦,杜若锦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那里徒添尴尬,低声说了句,“那我去给你们准备点酒菜。”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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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锦回到墨言堂,突然想起金线受了伤,再麻烦她就有些不合适了,于是自己去了小厨房,小厨房里除了当值的厨子,并无其他人,杜若锦刚进去,便看见厨子走过来,按杜若锦的吩咐做了几道精致的小菜,可是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将菜送过去,只得杜若锦自己跑一趟。

 杜若锦提着食盒,才绕过小厨房,便听见假山背后,有人在窃窃私语……

 “我下不了手,我真的下不了手了……”这个声音听来很是熟悉,可是又觉得非常怪异,杜若锦心里一惊,紧忙贴在假山后的另一侧仔细听着。

 另一个声音响起来,说道,“大夫人说了,这事都随你,当初你求着她要她帮你这个忙,如今她既然帮过了你,你就该知道感恩,如果你敢将此事泄露出去,你知道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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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锦听得出来,这个人是张妈,张妈究竟在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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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熟悉而怪异的声音又说了,“当初我以为……算了,不要说了,你还是安排一下,我离开高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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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妈说道,“哎,也好,我去跟大夫人说,不过大夫人现在也顾不得与你周旋,你自己凡事多仔细一点,千万不要让人起了疑心,反正就一句话,如果出了事,你就自己兜着,千万不能咬出大夫人来……”

 话音越来越小,直到杜若锦再也听不清,杜若锦一方面提着食盒手酸,另一方面也怕张妈和这个人发现自己偷听了她们的谈话,便急匆匆得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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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杜若锦都努力在想,究竟这个人是谁,可是脑海里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待到砚语堂前,杜若锦静了静心,推门进去,看高墨言兄弟三人竟是端坐在桌前,高墨言自斟一杯酒满饮下去,而高纸渲握着玉笛正待放在唇边吹奏,高砚语坐在一旁,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得笑,笑容恭敬而寒暄,似是在应酬官场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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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锦将酒菜给三人布上,走近高墨言,夺过他手里的酒壶,嗔怒道,“少喝些,喝多了伤身……”

 高砚语说道,“二哥,二嫂心疼你呢……”

 就在这时,高纸渲的笛音响起,悲切而又缠绵,凄厉而又幽怨,撩的人心无从着落,杜若锦将酒壶搁置在一旁,匆匆而别。

 杜若锦出了砚语堂,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自己如今是高家的二少奶奶,从前无法更改这种身份,如今更是不能,可是自己为什么总是还能被高纸渲的那种情思所扰乱呢?

 难道自己还心心念念系在高纸渲的身上吗?

 不,杜若锦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是高墨言的娘子,她与高墨言同床共榻心心相印……

 杜若锦跌跌撞撞得回到墨言堂,打定主意以后少见高纸渲。

 才踏进墨言堂,便看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杜若锦有些惊慌,正要出声喊叫的时候,那个人影又突然来到自己面前,杜若锦仔细辨认才看清是残歌。

 杜若锦上面用手狠狠拍了残歌的肩膀一下,说道,“没得叫你吓死人,这么晚你不歇着,还在这里乱窜什么?”

 残歌对杜若锦的埋怨不以为然,反而凑近杜若锦,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杜若锦黛眉紧蹙,反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见到她了?”

 “没错,我残歌别说看清了她的面目,即便是没有看清,我也能听音辨人,她的走路声我分得清。”残歌颇有几分自信,而杜若锦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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