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容氏传》第466章


钱氏张了张嘴,还想再说话,外边匆匆忙忙的跑了个丫鬟进来:“夫人,大爷,可不好了,府里头出了大事啦!”
高祥见那丫鬟是看院子门的,脸上有着惊慌失措的神色,心里有几分奇怪:“如此慌慌张张是何缘故,府里头还能有什么大事?”
“老爷派人来了信儿,叫你们都去主院呢。”那丫鬟喘了口气儿:“该是和二公子过世有干系。”
“二弟过世了?”高祥有几分惊讶,每日要去府衙里应卯,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儿,难怪刚刚回府的时候,见门边上有人拿着白绸布,看来是准备扎花球儿的。
钱氏点了点头:“今儿早上过世的,死在床上。祥儿,咱们快些走罢,也不知道那边又出了什么事儿,这两个婆子回来再问便是。”
“一道带去罢,我还刚刚好想去问问主院那人认不认识这两个婆子呢。”高祥冷冷的哼了一声,命人推了这两个稳婆往外走,钱氏忽然醒悟过来,儿子媳妇所说的暗中下手之人该是徐国公府出来的那位,不由得脸上一红,默默的跟着往外边走了出去。
第四百零六章高夫人畏罪离世
主院里边似乎很乱,还刚刚过了大堂,就听着里边一片杂沓的脚步声,高祥走在最前边,就见几个丫鬟婆子正趴在大堂门边,将耳朵贴在墙上听里边的动静。
“大公子安好。”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几个丫鬟婆子回过头来,瞧见是高祥带人过来这边了,赶紧行了一礼,抬头又见着了钱氏:“大夫人安好。”
“这是怎么了?”钱氏朝里边望了望,门帘儿低垂,瞧不见里边的动静,可依然能听到纷纷乱乱的声音,似乎有怒吼声,也有啼哭声。
门边上几个丫鬟婆子觑了一眼钱氏,摇了摇头,有一个殷勤的上前替她打起了门帘子:“夫人请进罢,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只不过是在这里说闲话玩儿呢。”
钱氏瞥了一眼几人,心里想起她们都是高夫人的手下,怎么会和自己说实话,掉头便跨进了大堂,才走进去,便觉得里边一片温暖,想必依旧烧了暖炉。大堂的正座上边高良正冷眼瞧着旁边座位的高夫人,一脸的鄙夷,而他们前边跪了一个穿着浅蓝色棉袄的丫鬟,从背影瞧着有几分眼熟。
“夫人过来了。”高良见钱氏与高祥走了进来,脸色这才柔和了些:“快些给大夫人看座上茶!”
旁边有丫鬟巴巴结结的将一张椅子端了放在高祥旁边,又拿了一个绣着牡丹的蜀锦软垫儿放好,伸手扶住钱氏坐了下来,旁边有丫鬟递过来一个粉彩绘蛱蝶的茶盏:“大夫人,请用茶。”
钱氏笑着接过茶盏,低头看了看跪在那里的丫鬟,见着正面,这才认出是高夫人的贴身丫鬟千墨,不由得奇怪的看了高良一眼:“千墨做错什么事情了?为何跪在这里?”
高良转过脸来对她笑了笑:“千墨没做错事,她做了一件大好事,否则我们高府上下都有难了,我正在考虑该怎么褒奖她。”
钱氏好奇的望了望千墨,见她白净的脸色在大堂明亮的灯光映衬下似乎发出玉一般的光彩,细眉细眼的也很是耐看,心里不由得有些嘀咕,不知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值得高良如此另眼相看。
“这贱人,竟然想在水井里投毒!”高良伸手指向歪坐在旁边的高夫人,她头发凌乱,将一张脸遮住了一大半,根本看不清她此时的脸色,可从她头发间露出的惨白脸色来看,她此时肯定心情很糟糕。
高瑞一死,高夫人心性打乱,竟然起了要将满门都毒害致死的心思,她吩咐千墨出去弄些毒性极重的药进来,将它投进高府的水井里边,这样就能让高府的人都跟着高瑞去死了。“哈哈哈,我的瑞儿死了,全府的人都得跟着陪葬!”高夫人咬牙切齿,神色可怖:“安儿不在的时候,我还有瑞儿,可瑞儿不在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千墨,快些去买了那些东西进来投到井里去!”
千墨接了银票走出了高夫人内室,心里却在犯嘀咕,高夫人是疯了不成?将毒药下到井里边,主院的丫鬟婆子也要用那井里的水,难道大家都跟着二公子陪葬?她紧紧的攥着银票子,手心里边汗津津的,自己该不该向老爷去告发了夫人的事儿?
自己给夫人做贴身丫鬟也已经有六年了,从十四岁那年起被提拔到夫人房里做事,她便知道了夫人很多秘密。早先夫人威风八面,掌管着府里头一切事情,谁见了她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句千墨姑娘。可自从大少奶奶进了高府以后,夫人慢慢的便没有那般顺风顺水,做什么事情都不如意,而且好像运道也转了向,专往下坡那地方走。
先是安公子死在西北,现儿瑞公子又死了,夫人也被老爷夺了权,好好的正妻变成了平妻,夫人这日子是越过越没有滋味了。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该让全府跟着她陪葬,千墨暗暗下定了决心,自己这次绝不能听夫人的,得赶紧去向老爷说明白了这事儿,于是捏了银票便找高良将这事儿说了一遍。
高良听千墨说高夫人竟然起了这歹毒心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抓住高夫人的头发便噼里啪啦的打了她好几个嘴巴子,拖着她便来到大堂,将她掼在椅子里边:“快去将大夫人与祥儿叫过来,今日我要处置了这贱妇!”
钱氏与高祥知道了这个原因,皆是惊讶得张大了嘴,高夫人这般做,实在是可恶之至,高祥伸手指着那两个稳婆道:“她们是不是被你收买了?”
高良此刻方才见着高良还带了两个捆着的婆子进来,不由一愣:“她们是谁?”
“父亲,恭喜你又做祖父了。”高祥赶紧站起来行了一礼:“方才秋华又生了个男孩,还请父亲大人赠名。”
听说家里又添了丁,高良心情稍微好转了些,点了点头:“我今晚好好想想再说。”
“父亲,这两个稳婆被人收买,竟然想下手害秋华与她肚子里边的孩子,祥儿带她们过来,便是想让她们来对质。”高祥望着跪在那里的千墨,冷冰冰道:“你既然都已经背叛了你的主子,索性把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罢。”
千墨一愣,瞧着高祥那盯住她不放的眼睛,有几分窘迫,转过脸望向高良,声音娇柔:“老爷,奴婢并不太清楚这件事儿,只知道杨妈妈这几日一直在替夫人在外边奔波。”
“你这贱婢!”高夫人忽然醒来了一般,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伸手扫过桌面摸起了一个茶盏便望千墨头上砸:“亏得我如此信赖你,你却将我出卖!”
千墨甚是机灵,见着那茶盏砸过来,赶紧低头向前爬行了一步,就势扑到了高良膝盖上,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望着高良道:“老爷,奴婢背叛了夫人将我知道的事儿都说了出来,夫人定然会怪罪与我,奴婢也不要什么奖赏,只求老爷能让奴婢平平安安。”
她的手似乎有意无意间在摩挲着高良的膝盖,一双眼睛里荡漾着谁一般的波光,高良接触到千墨的眼神,忽然之间觉得对这丫鬟的心思有几分理解,看来她是打定主意想要做自己的姨娘了。自己已经有了六位姨娘,多一个也不多,再说现儿只剩下了高祥一个儿子,子息上边并不丰厚,看看这年轻水灵的姨娘还能不能生下个庶子来。
高良将手盖住了千墨白皙柔软的小手,一只肥壮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悄悄挠了下,千墨得了这个暗示,心里头高兴,看来自己很快就能变成高府的七姨娘了。她站了起来低着头望着高良的脸:“老爷,夫人做下的阴损事儿可不止一桩,我想这两个稳婆大抵是被收买了罢,否则怎么会去害大少奶奶的孩子?”
“既然被收买了,肯定会有赃物。”高良朝那两个稳婆溜了一眼:“阮妈妈,你搜下她们身上,看看有没有大笔银子。”
阮妈妈伸出手去毫不客气的在两人的衣兜里摸了摸,又将手伸进了她们的中衣,两个婆子都尖叫了起来,可阮妈妈置若罔闻,继续认真搜检着,最终她从一个婆子身上掏出了一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
“你一个稳婆,身上怎么会带着这么多银票?”高良接过那张银票一看,银票上边是四通钱庄的印戳,私戳正是高夫人的名字,这简直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一想着自己的孙子差点就死在这毒妇手里,高良心中真是有说不出的气:“毒妇,我看在你徐国公府的面子上,也不将你怎么样,写张休书给你,你自行出府罢!”
“不!”高夫人猛的跳了起来,头发也随着撒乱的飞舞在空中,衬着她脸色格外狰狞:“高良,你真真不公平,为何当年她害我的瑞儿,你却只将她送去碧落庵,可此时却要写休书将我赶出府去!”
钱氏听着高夫人要与自己攀比,白了一张脸分辩道:“当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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