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仙》第186章


“今儿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吗,我从不知道我们俩之间有话可谈”张景嫣冷笑一声,顾不上她的温雅高贵的面具,断然回转身子。 
“景瑶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吗?”芸仙站起身来,脆声喊道。 
景嫣的背影霎时停在那里,“拿一个过世已久的人出来说事吗?”她缓缓回转过来,“我倒要听听,你要告诉我什么?” 
“过世已久吗?”芸仙指尖在茶盏上无意识地画圈,“这么说……也可以”她将一卷绢帕扔给景嫣,边角暗红色的血迹,以及材质的老旧似乎在诉说着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景嫣望了望室内的人,迟疑地打开绢帕,冷声道:“拿我妹妹的画像给我,你想说什么?”说话间,她又随意地翻看着底下的绢帕,其神色也随着绢帕的内容而逐渐凝重。 
十几张绢帕,均画着同一个人,栩栩如生,娇美可人,每一幅绢帕的右下角均有绘制人的代号以及年月,令人震惊的是,这些绢帕的绘制时间跨越了许多年,画中美人的面容却丝毫没有变化。而张景嫣心中清楚,绢帕绘制最早的时间是十六年前,绢帕中的人却在几十年前就已因张家灭族踪影全无,与她一起失踪的还有三房的两位姑娘。 
张景嫣往前走了几步,一个反手轻拍,雅间的竹帘垂了下来,她重重拍了桌子,低声问道:“别卖关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人族若是突然变作了魔族,有两种情况,第一是接受了魔族之血,成为亚魔,另一种是尸体被炼成外模,成为供魔族附体的容器,我不知道景瑶属于哪一种情况,但据我所知,亚魔,绝大部分都是修仙者,普通人很难承受魔族之血”芸仙想到了母亲的遭遇,嘴唇哆嗦了一下,毫不掩饰眼中的恨意。 
景嫣收起了绢帕,寻了个空位坐下,静默不语。沉吟良久,她才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景瑶的身体被魔族郡主占了去?”她深深吸入一口气,抬眼问道:“你不会平白给我消息,让我猜猜看肯定是你亲近的人有了同样的遭遇……是什么人呢?不是张家三房以外的人,那些人就算死绝了,你的眼皮也不会动一下。能够使用容器的,必定是高阶魔族,自从剿魔之战后,唯有修君王一系以及烈君王残部还没有伏诛,你所在意的人应该是修君王以及归拢到她手下的高阶魔族,是不是?” 
景嫣看着芸仙惊讶难当的表情,冷笑道:“你当真以为我对魔族毫无了解吗?虽不如你这般能取得他们的画像,可是魔族余孽大致的情况,我还是了解的,你真当张家和我的嫣然小队是吃素的吗?”她侧头说道:“哦,对了祖母曾经说过,人啊,受的是什么教育,就有什么样的眼界,这话一点儿也不假。你费尽心思攀上了君家,可人家君家有自个儿的亲族,上三代下三代连得紧密,你一个外人根本就站不住脚。你千辛万苦组了个幻仙小队,可惜除了少部分的名门弟子,其余的全是野修,野修有个什么用,要钱没钱,要能力没能力,要背景没背景,要消息没消息,难得被你打探到一些魔族内幕,自以为了不起了?想要用此施以恩惠了?或者说,想要看看我是如何处理的,然后借鉴一二?” 
芸仙刚想开口说话,又被景嫣一阵抢白,“你把景瑶的消息告诉我,不就是想看看我是如何处理的吗,抱歉,我什么都不打算做。魔族余孽们缩着尾巴过日子,我没有道理放过眼前最大的妖族威胁不理反倒去围剿魔族?日后若真是在战场上遇见了,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我不会因为一具早已死去的肉体,就手下留情,听懂了吗,告辞” 
望着自顾自说了一长串随后怒冲冲起身离开的张景嫣,袁天温不禁咂舌道:“这就是所谓的玉昆仑牡丹?你们平时是怎么忍受她的,我那群师兄师弟们眼睛都瞎了吗?为这么个人神魂颠倒的,一个个都是皮痒欠虐的,毛病” 
早前张家灭族之时,顾晋晖没少见识景嫣尖锐伤人的一面,他转头对袁天温说道:“你算是幸运的,见识到她不欲人知的一面,你的师兄师弟们可没这个福气” 
“呵……同情你,你先前与她牵扯不清的时候,我还祝福过你,现在收回啊”袁天温撇了撇嘴,转头继续教导云璨使用青鸟。 
芸仙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顾晋晖握着她的手,沉声劝慰道:“别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过去就算了。” 
芸仙摇了摇头,勉强笑道:“她说的又没错,我的确是想借鉴她的做法,被说几句也是自然的。说实话,如何才能把修君王赶走,却又无损于母亲的身体,我想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出个办法。”她深深叹气道:“我是没她想得开,即便是肉体,我也不愿母亲落在魔族的手里。” 
“不管多难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这可是你说的。”顾晋晖拍了拍芸仙的肩膀,“路到桥头自然直,先找到修君王的行踪再说吧。” 
“啧啧啧,你们两个,能不能稍微顾忌一下我们。”袁天温见两人如交颈鸳鸯一样黏黏呼呼,不禁心中发酸。 
顾晋晖示威一笑,“你可以别看。” 
“休想”袁天温断然拒绝,即便是无法与芸仙结成伴侣,他也想守在她的身边,这么多年的偏执,哪是如此轻易就能淡化的。 
回归玉昆仑的路上,张景嫣的眼角不自觉地流下了一滴晶莹。本以为已经辞世的心爱之人,突然生还,并且还约自己见面,她不知道有多么的雀跃。赴约之前,景嫣在镜子前一套一套地试衣服,鹅黄太嫩,大红太艳,换了许多套,她终于定下了白色,因为张芸仙经常着白。颊边贴上了花黄,鬓角插上了金钗,额头带了玉饰,唇上点了丹朱,可当她盛装而至的时候,却看到一屋子其乐融融,火热的心瞬时冰封,她甚至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明明知道我是如此的爱你,却还如此伤害于我,一个庶出的丫头,哪点比我好,你这个瞎了眼的家伙”张景嫣抹去眼角的泪水,“以后再也不会为你落泪,顾晋晖,你不配”她一个旋身,向丹书峰演练场飞去,当日,丹书峰演练上空金蛇狂舞,紫雷阵阵,阴云厚压,饶是有灵气守护,其威势惊心动魄。 
“景嫣师姑是不是心情不好?”一名小丫头跟在景蓉身后,心惊胆战。 
“很久没这么发疯了。”景蓉守在演练场之外,气定神闲,“你哆嗦什么,有灵气守护,又伤不着你。” 
“看着怪渗人的。”小丫头听到巨大的雷声,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到底是金丹,光气势就和旁边场子一个天一个地。”小丫头右脚往后挪动之时,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她脸色大变,慌忙往左右扫视,发现四周无人,赶紧将长长的尾巴收回体内,拍了拍胸口,小声道:“吓死人了” 
“你还真是个怪胎,丹书峰弟子怕雷,说出去要笑死人。”景蓉嫌弃地看了小丫头一眼,“真不知道蒋箜师姑为何会收你为徒。” 
“因为我们是同族”小丫头心中暗道…… 
幽州,烈君王高高端坐在王座之上,纤长的手指随意地挑动长发,心中记挂着人间界的余部,特别是某个小玩具…… 
中洲祈罗境内,烈郡主,曾经的张景瑶懒懒地坐在秋千上。 
“主子?”旁边的丫鬟喊了好几声,都没能引起她的注意。近些年来,晶母里的青色越来越淡,魔族特有的力量也流逝了不少,烈郡主抬起皓如白雪的手腕,心中惊疑不定,大荒之年,菁杏减产,自己减少了菁杏的服用量,但肌肤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变回淡青色,更令她害怕的是,脑袋里开始闪现一些陌生的片段…… 
烈郡主用力地摇了摇头,从秋千上起身,小丫鬟殷情地跟了上去,跟她讲述起最近外面发生的趣事。 
修君王从大树上飘落下来,手中华丽的缭凤长羽有一下没一下地碰触着脸颊,缭凤是祈罗国独有的珍贵禽种,其尾部长羽修长华美,尤其是根部毛绒绒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许多祈罗国的贵族喜欢手持长羽,以彰显其高贵的地位,修君王自然是入乡随俗,凡是不落人后。 
“君王”修清突然出现在修君王的身边,“消息属实,荆州妖族攻入梁州,如今妖族一南一北夹攻人族,中洲腹背受敌,咱们还是回庆洲吧,那边离幽州近。” 
“知不知道,烈郡主的晶母藏在哪儿了?”修君王答非所问。 
修清愣了一下,回答道:“属下这就去查” 
修君王挥了挥手,示意修清退下。 
烈部与修部自从向来不共处,自从烈君王被逼逃离之后,烈部就四分五裂了,一批忠心耿耿的烈部魔族守护着烈君王的玩具,躲入了祈罗境内,而修部则接管了曾经的烈部老据地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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