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撩人》第54章


等章扬也离开后,胡涂心理建设了半天,敲响隔间的门。
“请进。”
隔着一扇门,传来祁崎的声音。
胡涂推开门,看到男人正面对电脑忙碌着。现在的天黑得比较早,办公室里还没来得及开灯,一片昏暗,只有祁崎的脸被电脑屏幕的光照亮了半边,愈发显得深沉冷峻。
胡涂问:“要开灯吗?”
祁崎反应过来:“好的,麻烦了。”
胡涂打开门旁边的开关,日光灯闪了两下,全开了。
祁崎在笔记本后抬头,看向他:“还不下班?什么事。”
胡涂走近桌子,两只手很轻地撑住边沿,尝试着开口:“祁总,我……想离职。”
祁崎看着他,没有多少情绪起伏。他叹气,暂时放下工作,倒在椅背上,有些疲惫地捏捏睛明穴:“给个理由吧,不合适之类的就不用说了,没有谁天生合适做某一职位。”
胡涂点点头,实话实说:“我今天去面试杂志社的时尚编辑了,觉得从事跟文字相关的工作,才是自己想要的。”
“什么杂志社?”
“丽人。”
祁崎歪了下脑袋,没听过,也就没放在心上。
他问:“你想清楚了?”
“嗯!”
胡涂猛力点头。
既然是他自己想要的,祁崎就没理由阻拦了。
他朝胡涂摆摆手,重新面对电脑:“明天去办离职吧。”
“那交接的事……”
“交给章扬,他比较有经验。”
胡涂还想说点什么,但祁崎明显不愿对话的样子令他打住。
微微鞠躬:“很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祁崎没再说话。
走出办公室后,胡涂看着满桌子的工作文件,忽然有些伤感。虽然跟祁崎共事有点压力,但这半年来经历的事情却充满意义,他也因为加入维纳而交到了不少朋友,总而言之,这波不亏。
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纸箱,一点点收拾自己的物品。
快收拾完时,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胡涂看都没看就接起:“喂?”
另一边没有声音,只有平稳的呼吸。
胡涂奇怪,看了眼号码显示,发现是来自总裁的电话线。
“……祁总?”
祁崎隔着一扇门,在电话中问他:“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胡涂心中一跳,红着脸看向隔间的门,此刻祁崎就坐在里面,但具体什么情况他一无所知。
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当面聊起这种话题的尴尬。
胡涂支支吾吾道:“是的,大概知道……不是非常确定。”
祁崎:“明白了,走的时候记得关灯。”
电话挂断,胡涂抿紧嘴唇,盯着电话看了半晌才放下。
抱起纸盒走向门口,里面东西不多,都是文具、杯子和小电风扇之类的东西。
最后回头看了眼办公室,胡涂抬手摸到墙上的开关,一齐按下。
室内陷入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束了,非常解脱。
☆、和宿敌在一起了
十一月的夜晚; 风吹在面颊上都是凉的。祁崎从车上下来后,跟司机老王告别。
站在围墙外; 他目送老王把车开走; 拢了拢黑色呢子大衣的前襟。
住宅区的街道旁; 一辆车停在不远处的路灯下,一盏灯从上方直直照下去; 祁崎看到车的型号; 隐隐觉得眼熟。
正想着,车门推开,被西裤包裹的长腿伸出来; 白色板鞋落地; 从车上走下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
看到祁崎后,男人笑得眉眼温润; 扬了扬手上的纸袋:“经过这里,没有打扰吧?”
纸袋上是“典记”的Logo。
祁崎看到他,无比心累,为什么偏偏选今天。
他失恋的第一天。
但人都到门口了,没有赶人的道理。脸上不带表情地点点头; 祁崎转身在墙上的密码锁上输入密码,铁门自动朝一旁拉开; 晋冬锁上车,自觉跟在他后面。
进了家门后,祁崎打开灯,调好中央空调; 把大衣脱下搭在衣架上,朝身后的人说:“你随意,我去烧水。”
晋冬第一次到他家,正在四处打量,见他卷起袖管往厨房方向走,叫住人:“不用麻烦,我坐坐就走。”
祁崎没理他,径直走向厨房。
祁崎家是双层小别墅,一个人住稍嫌空旷。晋冬在牛皮沙发上坐下,把蛋糕从纸袋里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祁崎在厨房呆的时间明显超长,两壶水都该烧好了,晋冬产生怀疑,探身看去时,祁崎恰好端了一杯茶出来。茶叶是在瑶水村时,梁老师隔壁的大婶送的。
“谢谢。”晋冬双手接过茶杯捧在手上,又抬起下巴点了一下蛋糕,“典记这个月新品,你尝尝。”
祁崎站在茶几旁,心情全反应在脸上,只能用糟糕透顶来形容。
以为他会拒绝,结果祁崎在茶几的一侧盘腿坐下,把蛋糕拉近,掀开盒子,拿起叉子从中间的草莓开始吃。
蛋糕四寸大小,一个人吃容易腻。看他沉默地一口接一口往嘴里送,晋冬神色复杂,好意提醒:“你可以留一些到明天。”
祁崎有点被噎到,也不管茶几上的水是给晋冬倒的,他端起来喝了一口。
造型精致的蛋糕,中间已经被挖了一个洞。
晋冬从沙发上滑下,学他那样坐到地上,问:“你怎么了?”
祁崎挑起眼尾看他,一脸的高贵冷艳:“你来有什么事?”
“真的只是单纯经过。”晋冬抬手,做出发誓的手势。
祁崎嗤笑:“信你有鬼。”
“好吧。”晋冬认输,“想来看看你。”
祁崎放慢速度,以向四周扩散的方式继续吃蛋糕。白色的奶油沾到脸颊,晋冬看到了,顺手帮他抹掉。
祁崎现在满心沉浸在情场的失意中,没在意这些细节。他说:“谢谢你的蛋糕,很及时。”
每次感到糟心时,他喜欢吃甜食,并且是他喜欢的草莓口味。
晋冬半真半假道:“喂,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样我还以为你失恋了。”
祁崎下意识摸了摸脸,“失恋”两个字写脸上了吗?没有吧。
犹豫了半天,心想难得来了个树洞,不吐不快。
祁崎放下叉子,抹了一把嘴,微微仰起脸看着客厅的吊顶,侧脸忧郁:“我喜欢的人走了,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晋冬好笑地看着他:“就这点事?至于难过成这样吗?”
祁崎不悦地瞥他一眼:“坐好了吧?你要不要走了?”
晋冬收敛笑意,尽量认真严肃对待他的感情问题:“你继续。”
祁崎盯着白色的吊顶看,眼神变得迷茫:“不仅是这样,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我以为都共事这么久了,多少会有点感觉吧,可是那个傻子……”
祁崎摆摆手,不说了,嗓子里被一团热气哽住,堵得难受,他执起叉子,埋下脑袋接着吃蛋糕。
在感情问题上,他一向迟钝,长到二十八岁,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自己却不是对方的菜,自尊心受挫的同时又感到很无力。他发现,爱情并不像学习或工作那么简单,因为涉及到另一个人,重要的是两个人合意。
晋冬把水杯推向他,温和的声音说:“你这真的不算什么,和你说说我的事吧。”
不待祁崎回应,他自顾自说下去:“我喜欢一个人五年,从初入社会开始,但那人不说喜欢我,甚至很讨厌我。”
就这样还喜欢?
祁崎咽下蛋糕:“你是不是受虐狂?”
晋冬哑然失笑,支起双腿,背靠在沙发上。
“后来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看不到他我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失落,但是后来发现,就算不能天天见面,只要同住一个地球,就能创造机会见面。”
“……”祁崎朝他竖大拇指,“兄dei,你这地域范围就很广了。”
晋冬浅笑着摇摇头,摊开掌心盯着纹路,轻声说:“所以不要难过,以后想他了,就去见见他吧。”
祁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虽然胡涂不在维纳了,但平时叫出来吃顿饭还是可以的。虽然胡涂现在不喜欢他,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喜欢上他。
“那个讨厌你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祁崎想通后,心情豁达不少,反倒关心起晋冬的八卦来。
晋冬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他端起茶杯喝水,杯沿上还沾着奶油:“他很好,只是最近遇到些感情问题。”
祁崎感叹:“现在年轻男女的感情问题真多。”
过了一会,他又问:“你平时去找她,她不反感吗?你都找什么借口?”
晋冬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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