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归梦满清山》第123章


档模簧幌斓木兔闪苏獠话字俊?br /> “皇上息怒。”一旁的十三似也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肃然道,“皇上待天下之心,昭然如日月之照世,岂是这几个无耻小人,就能败坏的了的?再说两位阿哥还小,遇上这么大的事儿,也难免想得简略些,自是该慢慢教导才是。”
“阿玛息怒,是儿子糊涂。”弘历就势跪了下去,额头碰着地面,泣声道,“皇阿玛为了家国民生,日夜操劳,身为人子,既不能日夜于膝前尽孝,又不能解君父一分之忧劳,儿子实在是愧悔万分。是儿子见识浅薄,求皇阿玛责罚。”
瞧着弘历满脸的泪痕,方才压了再压的火气竟无声无息的散开了,慢慢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有些疲惫,“你们都跪安吧,让朕再想想。”
允祥和弘历默默叩了首,便起身慢慢朝外退,一直立在门口的弘昼,直到听见门帘掀起,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愣愣的望了过来。一刹那间,那一对眸子,仿佛是另一个人的眼神,匆匆从眼前掠了过去,快的甚至让我瞧不清,抓不住。
“天申……”声音一颤,竟是叫住了他。
“皇阿玛,有事吗?”他并不向前,只低着头沉声道。
心里想说的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犹豫着道:“成了家就是大人了,别成天竟跟些戏子胡混,跟你四哥学学,在这政事上也多下些功夫。”
没承想他却莞尔一笑道:“皇阿玛明鉴,这庙堂上的事情,儿子左思右思,都不见有什么长进。当初额娘就说过,这料理政务,靠的也是个天分,儿子愚钝,只怕是再多用上几年的功,也抵不上四哥万一呢。”
一直沉在心底的人,竟被他如此轻易地说出了口,抬眼瞧见他那明晃晃的眸珠,像是浸在水银里一般澄莹清透,可细看看却又像是一潭湖水,幽深得望不见底。心底里忽然翻起那么多毫无因由的思念,不禁脱口道:“有空的时候,多去瞧瞧你额娘。”
弘昼微微一怔,淡然的目光里渐渐皱起细碎的波澜,他忽然定定的瞧着我,慢慢的说:“就算儿子去上一百次,也是抵不过阿玛一次的。”
“……”
一下子愕然,却又拾不起任何反驳的力气,缓缓的垂下头,不知道是不是不敢再与他对视。
“大婚之前,额娘跟儿子说,好男人就不该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委屈,您说是吧,阿玛?”淡淡的声音,似是在屋子里画了无数个圈,才渐渐从耳边传了进来。咂摸一下滋味,竟忍不住有些自嘲,朕要做的是好君王,好皇帝,是顶天立地的男子,可难道,是朕真的不屑,作她心里的好男人吗?
心中一动,对着高无庸道:“去,去把朕早上写的那些字拿来。”
高无庸答应一声,不一会儿便捧着一迭宣纸放在了桌上。抽出一张行草,却又觉得不满意,另外一张楷书,却又觉得死板了些。回身从黄花梨的柜格里抽出一张薛涛笺,凝神静气,一挥而就。细细看了看,才递给高无庸道,“你找个人,这就送过去吧。”
站起身,窗外的雪仿佛又下了起来,没有一丝风,那雪便簌簌的,落在屋脊上,落在窗棂上。回头瞧瞧那散了一炕的字迹……
刘郎已恨蓬山远
朕心如此,她怎么会不明白,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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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红色的,天青色的,明黄色的薛涛笺,精巧瑰丽如世间绝色,一一放在桌案上,花香氤氲,还夹杂着淡淡的墨香,慢慢地升腾;悠悠地散去。窗外,是霏霏的春雨,潮湿的空气,从窗格间,门缝里,似有若无的飘了进来,悄悄氤氲着超然物外的气息。
刘郎已恨蓬山远
他想要告诉我什么呢?是他的孤单,是他的寂寞,还是匆忙之余偶尔闲暇的悔恨?又或者,那还是爱,是他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爱,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往,无端褪色至苍白。
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始知结衣裳,不如结心肠。坐结行亦结,结尽百年月……
那么清晰的往事,如昨日一般的浮了上来,或许,那也是他的记忆吧,记忆里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少女,即使跌得头破血流,也不过就是拍拍屁股爬起来,再回给他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那是我吗?自己却仿佛有些迷惑了,还是我曾经固执的以为那爱会坚韧,那爱会永久。
永远有多远?是生与死的边界,还是海枯石烂世界消逝的尽头?我站在此岸,望不见彼岸的快乐与忧愁,听不见花开的声音,我只是想,想从下一秒开始,不问爱情,不问幸福,不问相聚,不问离散,希望就此,就此与悲伤陌路。
只是我,真的可以做得到吗……
“娘娘,高公公又送过来了。”门帘一挑,小乔手捧着托盘走进门来。
细细的浅灰色纹理之间,连墨痕也是淡淡的,一如阴霾的天空之上,几缕挥之不去残云。
“娘娘……”小乔轻唤了我一声,却没有了下文。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禁不住道:“怎么,是有旨意让我摆香案跪接谢恩哪?”
“那,那倒不是。只不过,只不过奴婢这几天冷眼瞧着,高公公那样子,仿佛是想主子给个回话。”
心中微微一动,转瞬又平息了下去,回话,他是想要我说些什么呢?
或者,我本来就该和其他的女人一样,当他是皇上,是天子,无论天上落下来的是什么,都该无比感恩的去仰望。
或者,是他一直以为,除了自己,他可以从容控制天下所有人的情绪,而我,则理所应当接受,理所应当软弱,理所应当无法割舍。
或者,还是该有这么一个时候,让他明白,无论事情还是人,总是会有例外的。
“主子,您这是……”小乔期期艾艾的低唤,将我从冥想中拉了回来,低头一看,才瞧见自己竟将桌案上的纸笺碰落一地。那么多缤纷斑斓的色彩,失去了光的润泽,竟也是一片平庸的暗然。
拾起刚刚送来的那一张,在留白的地方慢慢写上两行小字,伸手递给小乔道:“你去,把这个和前些日子收的那瓶露水交给高无庸,就说是裕妃,孝敬皇上的。”
小乔先是一愣,随即又笑了出来。胡乱的福了福,道:“主子放心,奴婢这就去了。”
看她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也不想说破,只淡淡地道:“方才让你去找十三爷借几辆马车的事,就一块办了吧。”
“奴婢晓得。”小乔说着,冲我扬了扬手里的纸片,一阵风似的出了屋子。扬起的几滴水珠,顺着开合的门板滴落在青砖的地上,真的只是几滴嘛,怎么看在眼里,却像是把整个屋子都洇湿了一片……
欲就麻姑买沧海,一杯春露冷如冰①
同样是义山的诗,用作结束,或许,该是再恰当也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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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孙太医收养的孩子们去春游,是早就答应了她们的。想跟十三借几辆马车,也是希望路上尽量少些麻烦。果不其然,怡王府的名头果真比通行证更佳的有效,从京城出来到房山,是一路畅通无阻。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吃亏的,不过是跟你拆兑了几辆马车,就非要厚着脸皮跟来,啧,啧,没风度……”坐在柔软的草地上,一边慢慢咂摸着手里的桂花酥糖,一边故意奚落着十三。
十三无奈的瞅瞅我,一脸苦笑着道:“我说娘娘,我这里是又陪人力,又陪物力,又陪体力的,怎么叫你一说,倒成了是我占了多大的便宜。”
我噗嗤一乐,忍不住道:“三陪男!”
“你说什么?”十三显然对这个陌生的称呼摸不着头脑,疑惑着问道。
抿了抿嘴唇,故作正经的样子解释道:“这是我们那的词儿,就是,就是说具有多项特殊技能的全能型人才。”
“是嘛?”十三轻轻反问了一句,满是一副极不信任的口吻。
“当然,当然。”我忙不迭的肯定了几句,顺便岔开话题道,“当初还真没想到这么一片山明水秀的地方,竟然都是孙太医家的地方,看不出,他还是个大大的地主。”
“可不是嘛。”十三倒也不深究,接着话茬说,“瑞之祖上,便家资殷实,到了他这一代,倒是更加的发迹了。”
我不自觉地笑了笑道:“唉,早知道是这样,当初真不该这么快就答应他当老师,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报酬的问题,我也能攒钱买栋郊外别墅了,你说是吧?”
本以为他会大笑我财迷心窍,可等了等,却没有任何的回应。转过头,见他竟是怔怔的瞧着我,交杂的眼神里,仿佛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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