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梦》第198章


背伤资郎系哪切└瞿凶右话恪疵幌氲健沟米锪怂俺设怠?br /> 连成璧闭了闭眼,自心里往外叹息了一声,“你歇着吧,等会儿我让他们来搬行李。”总归是他天真不懂这世事人情,一厢情愿以为自己得遇知己,却未曾想过这世上可真有那般脱俗的女子。
许樱想要站起来挡在门和他之间,可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她算是什么呢?上一世做人外室,为争宠什么下作事没做过?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能让予他人,跟在连成珏那样一条毒身身边,她又比梨香强得了多少?为了图谋报复,她使出得那些计谋,又真得全不违天和吗?想打败连成珏,就得比连成珏还要狠十倍,她真是那么问心无愧吗?她上一世的种种,难道不是报应吗?
偏老天爷瞎了眼,竟给她重活一回的机会,让她能孝敬母亲,让母亲安稳渡日,又让她嫁了个才貌仙郎,谁不欣羡她得命好?可她配吗?午夜梦回,她问过自己多少回,她配吗?倒是现在这般,因为说错了话被连成璧嫌弃、厌恶,一个人独坐闺房,才是她真正配的……
冯嬷嬷站在窗外,听完两夫妻吵架,又见太太不止不去哄劝老爷,反而一人独坐闺房发呆,以为太太也被老爷气到了,怕她伤到了胎气,站在窗外敲了敲窗户,“太太……太太……您睡了吗?”
许樱抹了抹眼上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的泪,咳了一声,“我还没睡。”
“那老奴进来了。”冯嬷嬷走到堂屋外,经过了东次间,与站在门外的翠菊交换了个眼色,这才掀了帘子进了里屋,“太太……您……”她见许樱背对着她抹泪,叹了口气,“唉……真是一模一样啊……”
“呃?”
“当初姑爷和姑娘,也曾为此事吵过嘴,姑娘气大爷不肯收她得陪嫁丫鬟为通房,替连家传宗接代,结果老太太以为她是个善妒的,没少给她小鞋穿,又亲自赏了丫鬟,让太太没脸,两夫妻吵了好几回嘴;后来大老爷知道了自己不在家时太太没少受太太的气,这才勉强睡了那姓管的丫鬟几晚,谁知她竟真有孕了,生下了孩子便血崩没了,姑娘晓得不是她做的,便疑心起了姑爷,将自己在老太太那里受得气,全都撒在了姑爷头上,两夫妻又是吵架又是冷脸,他们夫妻一辈子恩爱,要说吵架,全因此事,这连家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眼界高得吓人,让他们沾那些个庸脂俗粉,跟要了他们的命一样,也是老奴见你们小夫妻恩爱,忘了提点太太两句,这才有了这样的争执。”
许樱听得有些怔愣了,连二叔是有通房的,虽说那些个通房长得都与母亲极像,老太爷也是有老妾和通房的,公公也是有妾室的,她怎知婆婆在时并非如此?
可若是如此,自己便更配不上他了……可她两世为人之事,又让她如何能对人言?
“原是我的错……不该提及此事……”
“唉……您也是贤德的,再说了,您不提此事,老太太焉能不问?她又岂会看着十爷受委屈?”提及老太太时,冯嬷嬷又不自觉地将称呼改了回去,“您如今有着身孕呢,且生不得气,您早些歇着,明个儿我去劝劝十爷,必要让他给您赔个不是,这夫妻没有隔夜的仇,您尽管放宽心。”
许樱点了点头,心里却隐隐觉得,自己被冷落才是“正理”——
☆、177外人
连成璧与武景行相约在状元楼吃酒;偏两人席间都安静得吓人;只是闷头喝酒;互视了一眼之后又开始继续喝。
熬到最后终究是武人出身的武景行熬不住了;“所谓尚主之事,我事先全不知情;更不用说程家六姑娘为藤妾了,如今我倒成了人人欣羡坐享齐人之福的人了;可敏慧公主跟我嫡母最恨毒了我,我虽搬回了家,却是如坐针毡一般。”
“敏慧公主住在公主府,离你远得很她又如何让你如坐针毡?你家太太也实在拎不清;若是爵位传给敏慧公主之子;她这个伯夫人又算是什么?”
“她想得是逼我低头娶她娘家的侄女为妻……”
“我原也听说过此事;此事又因何没成?”似是这般嫡母无子,偏有个庶出子要承爵位,娶嫡母的娘家人亲上加亲之事也并非是什么鲜事,可是无论是勇毅伯还是武景行,都是一副不情愿地样子。
“郑家总共有三个姑娘,大姑娘比我大五岁,早就成亲嫁人了,二姑娘与我年龄相仿,小的时候也是极熟的,两家人也开过玩笑要订亲,我父亲也是乐意的,偏二姑娘是个短命的,不到五岁便夭折了,三姑娘是继室之女,生下来便是个豁嘴子,性子也古怪得紧,这样的媳妇怎能做伯夫人?便是我肯,我爹也是不肯的,因此上我母亲才会跟父亲生份了,由着敏慧公主作贱我,她倒也不想让我死,只想着让我爹依着她罢了,敏慧公主的好些个杀招,都是她拦下的。”郑家出过三位锦衣卫指挥史,论势力不小,因此郑氏夫人才有这样的本事。
“难不成如今你尚了主,她便真翻脸了?”
“她倒也没明面上翻脸,只是明里暗里地敲打我罢了,我留在家里的奶娘、丫鬟等等,尽数被她发卖了,听说私底下快把家里掏空了,堂堂勇毅伯府如今是靠典当渡日,我爹虽有心想管,可毕竟多年在府中不理事,想要管也无从管起,只是把着那些祖传的产业,不肯让她出手换银子,至于那些个积蓄浮财,在她手里的,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昨个儿她当着我的面说,没指望我养老,她还有闺女有外孙,一样是血脉相承。”武景行摇了摇头,再不说什么了。
“听了你讲这些,我倒不知该如何讲了。”
“我也觉着你是不该讲,正妻嫡子在家里是掌上明珠,家财万贯由着你随意花费,成亲后家有娇妻,马上就要有娇儿,还有什么可讲的?你若是讲你不快活,便是矫情了。”武景行说话也是极直的。
连成璧摇了摇头,自小到大,他所思所想,若是与外人说怕人人都会觉得他是疯子,什么功名利禄、财帛美人,于他来讲都似是浮云一般,虽这些东西唾手可得,却没有让他真正欢喜,早早地考了举人进士,无非是想还祖父母、父母深恩,全了连家上下人等的想头,便是现今每日是去衙门,也无非是人家说做官就要如此罢了,像是同僚那般想方设法地钻营等等,与他全无干系一般,至于美人……这世上的女子,他见过了也就见过了,除了亲人和常在自己跟前之人,他能记清楚脸之外,旁人于他就是模糊一片,唯一让他心动的只有许樱一人,可偏又让他觉得她离自己很远,所思所想,皆与自己不同。
“你是个读书人,总有些别个想头,我也只有劝你一句,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便是有,也是遭天忌的。”
银针刺破了莹白如玉一般的指尖,慢慢渗出血来,许樱将手指放在嘴里含了许久,这才就着血印绣了一朵红花,想了想又拿金剪给挑开了,重绣了一朵深紫色的花在上面,只有真流过血的人才晓得,血干了之后,从不会是红的。
就像是她一般,记得那么多前世的事,明面上再怎么样,私底下也不似别的太太奶奶一般,干干净净,纯洁无暇。
她越想心越冷,最后竟有些厌厌的,只觉得重活一回也没有什么意思,若非是这个孩子,真是立时便是死了也是极好的。
“太太!有位汪家太太您可认识?”
“汪?”许樱抬起了头,“可是娘家姓于的?”
翠菊看了眼名帖,“正是王门于氏。”
“快请。”上一世这位于氏太太乃是连成璧的正室夫人,虽说后来夫妻反目,但也一起生儿育女过,说是情深义重是没有的,可举案齐眉也是有的,许樱现在想来,竟又有些自惭行秽了。
她心里这般想着,却没想到于氏进屋时,虽说穿得还是极光鲜,脸上却是未施脂粉,眼睛竟是红肿的,见着了她一言不发先慢慢流出泪来……许樱心里一揪,只觉得像是什么人欺负了她自己一般。
“于姐姐,您这是……”
于氏本来一路上只是默默垂泪,听见许樱喊她于姐姐,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爹他……我相公……”
许樱听她说得也不清楚,只是拉着她坐到了炕上,递上一杯热茶让她喝了,“于姐姐,您先喝茶,有什么事慢慢说就是了。”
“昨日我公公作寿,我父亲前来贺寿,谁知在席间不知怎地与我公公吵了起来,我相公上去拉架,被我父亲骂了几句也恼了,昨夜便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到了今天早晨更是旧事重提,说要纳妾,我与他争辩了几句,他便骂我是个酸汁娘子,是个不贤良的,要把我休回家,我一怒之下便收拾了东西出门,偏公婆也恼了我父亲,竟不派人出来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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