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不从夫》第22章


李君临依然跪在地上。
风雪刮过他额前的刘海,飘来飘去。耐人寻味。
灰蒙蒙的天又滑过一道光。李君临丢掉了长戈,举起了佩剑,佩剑适时倒转,就要□自己胸口的时候,皇帝的手抓住了剑刃,血珠里从剑刃上流出,顺着剑锋滴到雪地里,声音轻飘飘的传出:“她在长鸢宫。”
李君临走了。
皇帝猛然栽倒在地,顿时整个人就老了,真的老了,而且一病不起,这是后话。
画面再次流转。。。。
灰蒙蒙的天空依然还在下着雪,那雪,就像冰雹一样不断的滚落,却是弄的长鸢宫的空气格外的新鲜。而在长鸢宫的庭院内,那一株枯木桃枝上,殷红点点,那是梅花在缠绕。
这样的隆冬,大雪飘飘,着实适合打雪仗的。可是,长鸢却挂在了枝头上,挂的那么高,实在是让人难于理解她是怎么挂上去的。
那殷红的梅花,暗哑的桃枝,很匹配她的那身淡红霓裳装。
“娘。。。”
他在轻轻呼唤,声音暗哑而伤。
长鸢宫,长鸢,多好听的名字。长鸢宫的长鸢贵妃适合吹笛,适合舞。却是不适合谈恋爱。这或许就是她悲剧的根源。因为她从来都不晓得怎么去爱一个人,什么才是爱?她不懂,她只想活着,她只是想有饭吃,有床睡,有太阳可以望,如此便好。可是,这样的一个愿望硬是要加上太多的情爱理论。在男人的世界里,爱情不能只建立在活着上面。所以他们二人要争,争来争去,也不知道在争什么。
叶倾盯着那画面看,盯着那李君临的清秀面容,那便是她认识的秦阳?她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却是清晰的看到了李君临在雪地里用剑划过了自己的左掌心,那左掌上滚落出来的血珠浸红了漫天的雪。
他是在自虐?还是在发泄?叶倾还未看清楚的时候,画面在此流转,转到了宣明殿。也就是此刻叶倾处的这个地方。
其实,紫容想要叶倾看的便是接下来的事情,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才是叶倾真正的劫。但是叶倾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紫容的真正身份?她怎么会知道紫容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叶倾挽起了袖子叫:“回放回放,我要看长鸢,我要看长鸢的番外。”
紫容吹着笛,面色略微苍白,他抬眼瞧了瞧龙榻上的皇帝,容颜迟暮,却是嘴角上扬,因皇帝看的不是叶倾所见,也不是紫容所造出来的幻像,他见到的是他的美好幻想。此刻,紫容对着叶倾挤了一丝笑,片刻之后皱紧了眉,他的眉头蹙的那般妖艳,但是他的唇却是裂了开来,渗出了一丝血,映在了那玉笛上。
画面适时扭转,那是长鸢的画面。这是紫容动用了最隐秘的术法,只为了满足一下叶倾的好奇心,却是伤的紫容心肝俱痛。这是后话。
画面里又是一个隆冬的季节,这个季节是在长鸢的十四岁那年,她长的最水灵的那年隆冬,安恒在一次游玩牢雪城的时候一眼便看中了她。谁也猜不出安恒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不见天日的牢雪城,更是不晓得为何会在牢雪城里将她相了出来,难道是冥冥之中有注定的吗?
安恒将长鸢接回了洛阳的晋阳府,当时的安恒还不是晋阳侯,他后来当上了晋阳侯也多半是因为长鸢向皇帝求的情,这个情,皇帝也是很好的给了安恒,还特意在诏书里面提了一点:安恒,忠君为国,最解君愁。
这个最解君愁让人觉得很有歧义,这是在夸赞安恒寻了一个好歌姬给皇帝呢?还是说安恒才是皇帝的枕边人?皇帝将他的女人带走,完全是因为他在吃安恒的醋?这个理论太过荒谬,叶倾遏制了这个想法之后,转而很认真的瞧着画面。
那样的画面,上演着活春宫。
十四岁的长鸢被压在锦绣床榻上,床榻的一侧是那戏水鸳鸯屏风。压住她的那个人便是正值年少的安恒,长的水灵水灵的,俊俏的很。他在她的身上压了许久,趴在她的耳边轻语:“过去十四年,苦了你了。”
说的好像,长鸢的十四年苦都是为了他而受似的。
长鸢,十四岁,在这最好的年纪的初夜,她没有哭,没有说话,只是笑。她笑的这般好看,笑的这般动人,笑的这般让安恒把持不住,又一次的压了上去。
这样说,或许会让人以为长鸢是个多《欲》之人,其实不然,只要是女孩子都是懂得,过了今夜便是意味着什么。这本该是值得她缅怀的夜,可是她没有精力和心思去缅怀,她只在笑,这个笑不是因为她被一个俊男压的多么销魂,她只在笑着她终于出了牢雪城。出了那个死牢,出了这个她一出生就必须在那个昏暗的地下牢里。
想想,能够亲眼见到明日初升的太阳,她便笑得欢。
长鸢,长鸢,长鸢的愿望有点多了,她想要让她的家人也能出牢雪城,于是便有了上文的那一幕。她被皇帝带进了长安,带进了大明宫。
其实,上文还有一个画面没有描述,因为这个画面太火敏感了。实在不能让叶倾看到。
那就是那夜,她与皇帝的春宫。试想,一个男人,一个权位高高的男人,怎么会这样轻易的带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回宫呢?难道真的存在这般清高的男子?只看重长鸢的舞艺,曲艺,要带她回去好好探讨一下艺术吗?
其实不然,一切全凭她的那似水一般柔的身子才让皇帝不得不将她带进了皇城,只为了他能够保持着沉水的销魂。
这样说,或许还是会有歧义,因为,后来皇帝确实爱上了长鸢,又或许不爱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画面里。长鸢一直在笑着。。。一直一直的在笑。笑的很欢脱,很欢。。
皇帝一直一直的追着她喊:爱妃爱妃。。。
那样温柔的声,那样温柔的眼。全部放在她的身上。
清纯的长鸢宫,那只长鸢鸽还未欢叫的时候,皇帝便为她亲手披上了锦绣貂裘,轻唤:爱妃,今日朕陪你一起守日初。
午后的茶水刚刚切好,皇帝便亲自为她品了品,半响,饶有兴致的说:有点烫。不过味道好。你闻闻。
夕阳的暖灰印在她娇美的脸上,她微微张嘴,接过皇帝亲手为她拨的荔枝。这是皇帝动用了八百里加急从岭南运送过来的纯露荔枝。
黄昏入夜的时候,皇帝抛弃后宫无数女子,又来临幸她。
这些都不过是小儿科而已,不足于感动任何一个女人,更别说感动一个可以闭月羞花的贵妃。但是,那个画面,她诞下李君临的那夜。
长鸢宫,长鸢,难产。
皇帝跪在雨中,瓢泼的雨,就这样打在一个帝王的身上,他的唇在颤抖,他指天而骂:天若不眷顾我爱妃,我便起大唐全部兵力,起战乱,杀万万民。
或许这样的皇帝确实是糊涂过了头,他的老婆难不难产,还得用天下来做赌注。这样的王朝还很繁荣着实是一个让人难于理解的事情。
但,天还是变了色。这个变色不是变的让皇帝满意的色,而是让他纠结的色。
长鸢宫内,数名产婆双手沾满了血,跪在了雨里:“长鸢贵妃难产,母子只能保一人。”
他怔了怔,长鸢的腹中是他唯一的儿子,数年来,唯一的一个子。
“保住皇子。”
“保住皇子啊。”
位高权重的侍监和几位贵妃都在那喊。
那产婆木讷进去的刹那间,皇帝抽出了身旁一位侍卫的刀,手起刀落。那位产婆的头颅便在雨水内滚了两滚。
“保住长鸢贵妃。”
“保住长鸢贵妃啊。”
“你们怎么这么没头脑啊。”
数十位贵妃与侍监终于保持了一致的看法。
皇帝瘫坐在地,冷眼望着天。
他的皇子,盼了这么多年了。
一般人都会选择保住儿子,因为女人如衣服嘛,何况他是皇帝,拥有的衣服款式数不胜数,就算一天换一件也要换到他儿子达到谈恋爱的年纪。
但,他最终选择了保住长鸢贵妃,这是怎么样的恩典,大概连皇后都未必能有这样的恩典吧。
但,天还是仁慈的。长鸢顺利生下了一个儿子,他抱着那娃取名:李君临。
☆、长鸢(五)
画面到此结束。
其实过去的画面再美;也终究是过去,竟然是过去;那又何必再去深究。反正长鸢已经吊死,谁也不知道长鸢死前究竟是怎么想的;叶倾也不知道。她看了许久,正在发愣的时候;紫容终于将画面调到了他想让叶倾看的那个画面。
那个画面。
大明宫;宣明殿。这是大唐朝景阳十年;这年,洛阳之乱刚平,却又来了一个东宫之乱。
皇帝卧在龙榻上;一头银发。不再那样的骄狂;而是颤巍巍的指着李君临。他紧紧的捏着李君临的肩:“大唐朝,毁在了我的手里。”
李君临半跪着:“父皇,你安心养病,大唐朝还在。你莫要忧心了。”
其实,大唐朝在这洛阳一乱之时,周围数个小国趁机四处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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