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吧!男神》第49章


当尽职了。
卫瑟在门外用湿纸巾擦去头上的血迹,赫尔曼敲着桌子把值班警员叫醒。对方睡眼惺忪地听他们说了几句,还看了卫瑟手机里的情侣合照和赫尔曼的项链挂坠,然后带着一种“像你们这种嗑了药就来挑事的家伙我见多了”的表情挥了挥手说:“回去好好睡一觉,等头脑清醒了再说!”
“可是警官……”
赫尔曼还要再辩解几句,对方厌烦地瞪他道:“小子,我现在还可以当你们是在开玩笑,可要是再纠缠不清,就请你们去禁闭室里,待到药效退了再走。你们该庆幸的是本州在这方面法律还算宽松。”
卫瑟拉了一下赫尔曼的衣角,示意他出去谈。
他们出了警局,回到车里,卫瑟皱眉说:“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那个值班警员,在他眼中,照片上的詹妮弗究竟长什么样,才让他觉得我们俩都是没事找事的瘾君子?”
赫尔曼耸耸肩道:“或许是他嗑多了。算了,我们自己解决。我认为,想知道詹妮弗是生是死、人在哪儿,漫无目的地找是盒办法。还是要先弄清棺材里小女孩的死因和身份,是被谁替换进去的。只要抓住那只幕后黑手,就能顺藤摸瓜地揪出背后的真相,逼问他詹妮弗的去向。”
卫瑟想了想说:“有道理。你让我有点意外,要知道,从外表看你可不像是什么聪明人。”他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对方胳膊上的肌肉。
赫尔曼反唇相讥:“说得好像你这副穿着西装也脱不了混混气的模样就有多聪明似的。”
两人相看两相厌地互瞪了几秒,各自别开脸去。
赫尔曼叼了根烟打火,说:“我有个要好的朋友,在市区的一家医院当病理解剖医生,或许可以帮忙看看尸体。
“市区?”
“没错,开车大概3个小时,我们得把尸体带上,那边有验尸房。”
卫瑟嗤了声:“开3个小时车,载着具尸体,好主意。”
“你有更好的吗?”赫尔曼反问。
“走吧。”卫瑟起身离开副驾驶座,上了自己的车。
他们返回墓园,被挖开的土坑还是他们走时的样子,像只朝着夜空死不瞑目的眼睛,棺材是它漆黑冰冷的瞳仁。赫尔曼把小女孩的尸体抱出来,两人匆匆忙忙地把墓土填回去。尸体先用塑料膜裹严实,再包上车里的一条毛毯,放在后备厢里。幸亏赫尔曼开的是城市越野车,有足够的空间,不是卫瑟那辆快到报废期的二手车能比的。
那辆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佳美甚至在开出十几公里后就爆了胎。在车主找千斤顶换胎时,赫尔曼不耐烦地说:“得了吧,另外三个轮胎也够破的了。把它丟路边,坐我的车。”
卫瑟还是有点习惯性地肉痛,道:“我花了四千多……”
赫尔曼鄙夷道:“你都不想活了,钱拿来干什么?”
卫瑟像从最后一丝梦境中醒来,钥匙也不拔了,把车丢在路边,直接上了赫尔曼的越野车。
他们沿着郡公路奔驰,在拂晓逐渐漂白的天色中驶向城市。
2
路上出了点小插曲,险些节外生枝。
他们开的越野车被一名郡警拦下例行检查。那是个警长,佩戴着六角星的郡治安官徽章,上面刻着名字劳恩。赫尔曼拿出驾驶证,对方验完,用犀利的目光扫了一下车里的两个男人,注意到赫尔曼肋下夹克内微微隆起的弧度。
“我有持枪证,一把半自动手枪。”赫尔曼立刻说。
警长劳恩却越发怀疑了。他绕着车子走了一圈,敲了敲后车厢的盖子:“打开,我看看。”
赫尔曼与卫瑟迅速交换了个眼神,把手伸向肋下。
“快点,打开”劳恩催促。
盖子弹开一条缝,劳恩一下子掀起来,发现后车厢放着些修车工具与瓶装水等杂物,还有两把带土的铁锹。
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他关上后车厢的盖子,走到车窗边,发现后车座上似乎躺着人,看身形是个孩子,身上裹着灰色毛毯,露出睡得乱蓬蓬的浅棕色头发和一点儿眉眼。因为毯子跟车坐垫颜色相近,方才竟忽视了。
“这孩子是谁?”劳恩问。
赫尔曼的手从肋下口袋里取出香烟盒,抖出一根点燃,深吸口气,说:“我们的女儿。”
弥漫的烟雾后方,他的脸硬朗且男人味十足,劳恩看看他,又看了一眼副驾驶黑发青年——大约二十二三岁,长相堪称俊秀,又从骨子里透出一种野性的桀骜。很帅气的两个男人,像一对儿漂亮而危险的野兽。劳恩心想,声线不由得扬起:“你——们的女儿?”
“我们共同领养的,警官,法律没有不允许领养孩子。”赫尔曼挑眉,无奈似的看他,“她闹得筋疲力尽,刚睡熟没多久,您可以弄醒她问东问西,但她要是再大哭大吵着要玩游乐场的摩天轮,您得想办法解决。”
卫瑟从他手中的烟盒里也抽了一根香烟,没有打火,而是凑过去,就着他嘴上的半截烟点燃。然后他微抬起头,朝劳恩幽幽一笑。
劳恩败退在这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容下,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赫尔曼并不急着离开,而是抽完最后几口,在烟灰缸里掐灭烟蒂,才打火发动,扬长而去。
车子开出几百米后,他用手捶了一下方向盘,“扑哧”笑出了声:“看到那警察的眼神了没?巴不得我们立刻滚出他的思想范围。我从来没用过这一招,看来效果不错——当然,你配合得也不错。”
“对此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卫瑟白了他一眼,把早已戒掉的香烟丟出窗外,“你事先料到的?要不为什么提前把尸体移到后车座上。”
“不,我只是注意到路上的警力增加了不少,有的路段还设了关卡。近来本州发生过规模挺大的帮派械斗,估计他们在查违禁的枪支武器,而后备厢总是重灾区。”赫尔曼拇指朝车后座指了指,“在眼皮子底下的反而安全。”
“万一对方掀毛毯呢?”卫瑟挑刺。
“一个连续当值、眼圈发青、脸色疲惫的郡警不会那么多事。万一他要掀,我也就只好说实话了。”赫尔曼耸耸肩。
卫瑟不吭声了,尽管心底觉得他其实还挺聪明,但依然是个举止粗暴的讨厌鬼。
继续开了一个小时,他们来到靠近市区的一家私立医院。在后门附近停好车后,赫尔曼又给他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出来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竟然是名黑发长腿、戴眼镜的知性美女。
“我朋友西维利亚。”赫尔曼简单介绍了一下双方,“他是卫瑟。”
卫瑟早年就在社会漂泊;看人眼光毒辣,一见西维利亚看赫尔曼的眼神,就知道这妞儿对大兵有意思,难怪愿意插手帮忙这种不明不白的活计。
西维利亚是赫尔曼在退役后认识的,并没见过他的妹妹,但赫尔曼还是把双方的证据都给她看了。
女医生仔细看完照片,笑起来,很柔和地对赫尔曼说:“要不是我知道你的性格,真会以为你们在联手捉弄我,录搞怪视频什么的——这分明是单人照。我没看到女人,金发棕发都没有。”
卫瑟仿佛已经猜到类似的反应,耸了耸肩。
赫尔曼不自觉地吸了口气,朝他喃喃道:“你说得对,的确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要么我们疯了,要么世界疯了。”
“没那么严重,亲爱的。”西维利亚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只是熬夜赶路太累了。你看,我们的大脑虽然在坚硬颅骨的保护内,但依然比果冻还软弱,因为精神没有掩体,但好在你会调整过来的。把那可怜的小姑娘抱进来,我先仔细验一下。至于你们,我建议你们去找个地方吃顿饭,打个盹儿,有结果了我会打你电话。”
赫尔曼买了汉堡和可乐,在车里胡乱吃了几口。看到卫瑟一动不动地靠在车窗上,毫无生气的模样,似乎已将自己摒弃出活人的领域,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挺可怜。
他也深爱詹妮弗,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但她死了,他悲痛欲绝一段时间后,还是要继续自己的生活。
人总是要继续生活。
然而卫瑟却不是这样,詹妮弗就是他的生活,没了她,他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虽然和詹妮弗在一起时,他们过得并不好,租来的老公寓、破烂的二手车、习惯性的节俭,但那些都是物质上的、无关紧要的。他们共处的短暂时光,应该满是快乐、激情与不计后果,就像绚烂的烟火。
一旦这烟火熄灭,这个男人就只剩下死一样的黑暗了而自己还毫不留情地戳破他对生活的最后一丝惯性,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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