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千年》第23章


“宝姑娘来了。”这样的称呼,只有颜夫人用过,没有姓的这个称呼,却是我喜欢的亲切。
今天颜夫人一套桃红色华袍,映衬得她愈加的精神了。
我笑着问候:“夫人,您好。”
“不必客气,又不是外人。”她亲热地拉着我的手,坐了下来。
我受宠若惊。“夫人……”
“宝姑娘,今天来这里没什么特别的事,你不必拘谨。”她好像看穿了我的不自在,安慰着我。
“是,夫人。”
颜夫人手一挥,所有的丫鬟全都退下。我本能地觉得今天她要说什么非同一般的事。
愁云浮上她的眉头:“宝姑娘是否觉得我很宠玉儿?”
我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她有些哽咽:“因为我心中有愧。”
“玉儿一向很受姑娘们的青睐,他身上并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风流作派,相信你是知道的。”
“是,他并不轻浮。”相反,他的专情,更是少见。
“他小时候家里来了一位师父,给了他一块玉佩,说是可以帮他找到属于他的人。这傻孩子还真信了。”
是我脖子上的这块吗?这样的话,他一直当成真实在守候吗?
“这不是夫人说的?”
“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绝口不提那位师父了。他不说,我们也不再提起,可我还是觉得玉儿还记得师父的话。”
是的,他曾经说过我是他的缘分。他还在相信,相信了这么多年,只是为等一个真正属于他的人。
“他18岁的时候,他爹和我商量着为他订了一门婚约。没料到那家小姐娇生惯养,还没过门就把颜府闹的鸡犬不宁。”颜夫人的脸上流露出来的正是气愤和痛恨,失去了往日的柔和。
“直到那件事发生了,我无法容忍下去。”
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颜夫人脸色更加凝重起来:“那位小姐见玉儿柔弱,竟要玉儿陪她骑马。当时以为他们要好,也没在意。可是当玉儿从马上摔下来的那一刻,我们才知道那竟是匹桀骜不驯的野马!”
我紧握着手,没留意指甲已深深地陷在手心,痛,没知觉。
“看着满身是血的玉儿,我知道,那小姐的无理取闹已经突破了颜家的极限,我们要求解除婚约。小姐却大闹颜家,说要为她的声誉讨个公道,她受不了被退婚的非议。”
“夫人,不要说了。”后面的,我都知道。
“他说给我听了。”只是没有把坠马的这个伤痛的重点说出来,是他还在痛吗?
颜夫人满脸惊讶,稍后却化为欣慰。“他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娘,她不是我要等的人。我永远不会忘记。”
那么我呢?我是他要等的那个人?我的心霎那痛得无法呼吸。
“他自此很不愿别人看穿他的真性情,我知道充当了别人的玩物,被谣言所伤是他不愿流露的难过。我身为他的娘亲,却造成了他的伤。所以,我看穿了,只要玉儿喜欢的人,我绝对不会干涉。”
小莱从未体会过的,我却如此真实地感受着。没有反对,没有逼迫,没有责难。
我比她幸运,不是吗?
“夫人,我不想让他越陷越深,我不值得他这么对我。若我离开了,我不想造成对他的伤害。”
颜夫人叹了一口气,重重地落在我的心上。“真的不会留在这里?”
我想微笑,却那么沉重。我真是绝情的女子,他们母子对我这么好,连自己也觉得可憎。
“夫人,我从小没有娘,可我还有家,还有爹。夫人和儒玉待我有多好,我很清楚。这里再好,我也不能抛下我爹,终究这里不是我的家。”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吐露心声。
颜夫人没有一些生气的迹象。
“夫人不生气吗?”
她朝我微笑,我一下子想起花园美丽的菊花,那么端庄。
“宝姑娘心心念念你爹,这也正是你孝心所在,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她的宽容,她的开明,留在我心底。
“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欢迎宝姑娘回颜家看看。”
我苦笑,心却在痛:“如果有机会,我会的。”
只怕一生只有一次穿越的机会,一旦回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玉儿与宝姑娘的缘分这么浅,真是可惜了。你是玉儿第一次喜欢上的姑娘。”
颜夫人盯着我,我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真得很希望能亲眼看到他幸福。”言语之间,尽是无奈。
我知道,她会懂。她是一个聪明的母亲,在她面前,我无所掩藏。
“宝姑娘的这份心,玉儿迟早会明白的。”
他会明白的。
远方天空,那么纯净的蔚蓝,就像他的心。可是我不会是他生命中要等的人。
苦涩围绕着我,不肯走。
我无所适从。
云淡风轻之后,才会释然。
[正文∶第十九章艰难的选择]
跟着晓云穿过长廊,余光瞥到那个房间,我却有些想要停留。
“姑娘,少爷在房里呢。”这小丫头看穿了我,笑着跑开了。
我在门前站了好久,手举在半空,竟敲不下去。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门开了。
他看着我,我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
一时间我忘了要说什么,气氛真的好尴尬……
他也没说话,只是专注,他的眼那么清澈,让我想到了庐山的山泉。
我们就这么对望。我有些懊恼,我该不是同情他吧。
“我还有事,再见。”我在做什么?我是想快点逃离,我的心跳的这么厉害。
我急急地转身,想要离开,越快越好。
他在背后抱着我,冰冷的双手环在我的腰间。
我的心猛地一紧。
“宝儿,我好想你。”他把头靠在我的肩上,熟悉的气息萦绕着我。
“你的病好了吗?”我四处寻找话题,虽然此刻的相拥,已让我觉得一片混乱了。
“嗯。”他的声音很轻柔,很舒服。
他终于松开了手,向我甜甜笑着:“宝儿,进屋坐会儿。”
我答应了,在他面前,我好像少了一些陌生和拘束。
我跟在他身后,偷偷地摸着我的脸,好烫,快点降温……
“那个,你以前从马上摔下来,伤的重吗?”
他的脸色一下子更加苍白了,双眼蒙上了一层阴霾。
我连连后悔,我不该问的。
“对不起,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要勉强。”
他很快释然,眼瞬间恢复明亮。“没什么,躺了一个月。”
我开始心痛,是我表情太真实了吗?
他握着我的手,轻轻地问:“宝儿是在为我心疼吗?”
“伤口在那里,还在吗?”
他大方地捋起袖子,露出一片雪肌。这本是完美的手臂,现在却多了一条一寸长的伤疤,那么扎眼。我倒吸了一口气。
我把右手轻放在他的伤疤上,他的痛,我想要感受。
那个女子为什么要把他当作玩物,她怎么忍心?
“宝儿的手好温暖。”他微微笑着,露出两个酒窝,我却觉得那么哀伤。
“还有这里。”他拨开刘海,额头左上方有一个淡红的伤口,突兀地留在这么精致的一张脸上,无时不刻提醒着那一段伤心的过往。
我低头不语,难过着。
见状,他安慰着我。“我没事,这事过去很久了,我都快忘了,我没事。”
他说了两次我没事,只是敷衍我,怕我难受?
“宝儿陪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
他没考虑就说了出来。我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女子,他却这么执着。
可是对不起,我无法爱你,无法陪着你。
当我从颜家回去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首曲子。
这次一切那么清醒,这旋律是我在梦境中听到的,是小莱哼的那首歌。我能确定。
是他的笛声,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这首曲子的?
毕竟,小莱离这个年代很遥远了。
“你回来了。”他放下笛子,语气中浸透了温情。
“易峰,这首曲子……”
我不知怎么问下去,突然间,我好矛盾。
他却懂我的意思。
“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这首曲子,被许多人疏远。它好像刻在我的心里,我从未听过却始终牢记。它在我听来,却是最动听的。”
这段孤独哀愁的曲段,在他心里却是最悦耳的。
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不是么?
我问自己,可我心里没底。
“你以后不要再跟他见面了。”这么陌生的口吻,更像是命令。
他,颜儒玉吗?
不等我回答,他就轻声说:“他是个纨绔子弟,据说还有断袖之癖。”
我却为他深深伤心:“不是的,他是个很好的人。”他的故事,是我心底的秘密,我不会说出来。
他竟也用世俗的眼光看颜儒玉,我有些失望。
他的俊脸在我眼中不安地变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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