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失控》第41章


他慢慢镇定,点点头:“我知道,灿灿是不会无故让别人担心的。她可能是……我想下山去找。”
正说着,安乔阳进屋来,脸色有些凝重。
他说:“又有人来找《毒纲》的麻烦了,这次来的人,比较棘手。”
“他们怎么在这时来?”小师哥突然起身,语里带了几丝焦虑不安,“难道、难道灿灿真的在他们手上?!”
我刚想劝他,他却猛的冲出屋去,快得拦也拦不住。
我忧心地看了看安乔阳,他也看我。
点点头,我们一起走出了小屋。
“灿灿在哪里!”小师哥站在他们面前,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什么灿灿?”为首的褐衣男子皱了皱眉,冷冷地说,“我们是来要《毒纲》的!”
我看了一眼安乔阳,他轻轻按了我的手,然后上前拱手道:“舍下出了些事,刚才是舍弟误会了。但要《毒纲》的话,恐怕要让各位失望而归了。”
那几个人正有些迟疑,小师哥却着急地说:“大哥!灿灿不会无故失踪的!一定是他们绑走了灿灿!”
我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想提醒他,可终究是来不及。
我暗暗摇头叹气,安乔生啊安乔生,你怎么就这么莽撞了?!
“那个什么灿灿么?她是在我们手上,我们也可以给你。”褐衣男子的身后突然传出一个阴沉的声音,一个灰衣男子慢慢走出,眼睛有些狡猾地眯着,“可是,我们有交换条件。”
小师哥刚想说什么,安乔阳大步挡在他身前,沉声道:“我已经说了,刚才舍弟的话只是个误会而已,各位若是想借此得到《毒纲》,只怕是要大失所望。”
灰衣男子摇摇头,唇边勾起一个极轻浮的笑,让我突然心生厌恶。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杖形器物,然后指向我说:“我不要《毒纲》,我要的是她。”
我一时错愕,他的杖形器物对着我时,我从心里感到一阵战栗的阴冷。
“诸位……怕是弄错了吧。”安乔阳看了看我,然后转头迎视灰衣男子。
“哼哼!你放心,我独孤鹤想要的人,从来都不会错!”那个自称独孤鹤的男子阴冷地笑,“这位姑娘带了身上的毒,怎么说都比《毒纲》这个死物要有价值得多!否则的话……”
小师哥突然急了,一把挣开我的手上前:“不然怎样!”
“不然……”独孤鹤笑,“不然你自己想。”
他身后的人都哄笑起来,一时之间耳边都是那些人刺耳难听的笑声。
小师哥看看我,又看看安乔阳,终究是低头紧紧捏住了拳头。
“我……”我刚想上前说,却被安乔阳打断了。
“独孤兄是吧?这位姑娘是在下身边最重要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带她走的。”他看了看我,又说,“另外我也相信,我们在寻找的灿灿姑娘一定与各位没有关系,如果真是在你们手上的话,也请拿出证据来让我们相信,否则的话,希望各位可以不要苦苦相逼。”
说完,他后退一步,在我耳边快速低语:“如果真的打起来,你就赶快跑到石室里去,我没有喊你,你千万不可出来。”
他对独孤鹤说的话和对我说的话,前后也就只隔了一次呼气和吸气,可我突然觉得,身边的人和物都仿佛停滞在了那里,我在想,我是不是听错了,他说的是“在下身边最重要的人”?
是我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绿苏(七)
那个很棘手的独孤鹤,终于是怏怏而去了。
小师哥说,他要去找灿灿了,没找到的话,他暂时不会回来。
于是,落雨山上又只剩了我和安乔阳。
“安大哥,如果你担心乔生的话,你就跟去看看吧。”我笑了笑,“我一个人不碍事的。”
“我……是担心乔生,他从来不会如此莽撞……”他担忧地点头,却迟疑地看我,“我走了的话,你……一个人可以么?”
心头微酸,可我仍是强笑着说:“你多心了,我一个人……从来都可以。”
他似是放了心,转身朝山下走去。
先是紧一步慢一步,渐渐脚步加快,使了轻功往前奔去。
看着他远远离去的背影,我实在忍不住了,靠着旁边的石桌坐下,轻轻哭出声来。
我不得不承认,当安乔阳说我是他身边最重要的人时,我真是又高兴又难过。
尹绿苏苦苦伪装了五年的淡然和不在意,只是因为这一句话,顷刻之间便全被打破……
“可是尹姑娘,等人都走了你才哭,你不觉得太晚了么?”
我怔了怔,刚想回头,却只觉脖颈一凉,一把长剑冷冷横在了颈边。
独孤鹤阴笑着移身过来,尖瘦的手指轻佻地抬起我的下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别开头,轻轻拭泪。
然后我看他,笑着说:“独孤先生,你应该不是聋子吧?刚才我安大哥的话,难道你听得不够明白么?”
“明白!怎么不明白!我就说了,我要的是你,不是《毒纲》。”他的剑尖顺着我的颈子滑动,慢慢就移到了颈窝处,“想必尹姑娘更明白,活生生的药人是绝对可遇不可求的。”
“药人?”我仍是轻笑,笑得眉眼开始慢慢眯起,“我这个药人,怕是不太容易到手呢!”
他还在惊诧,我已轻轻挥手,绯色雾气在他呆怔的眉目前妖娆成一团浓艳的花。
再推一推他,长剑“晃当”落地,独孤鹤的身子沉重倒下。
我轻叹:“若不是你太过阴险,我也不会用扶蕊花毒来伤你。”
起身看远山,还只是落雨山上的清晨而已。只是短短的一个清晨,却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也不知道安乔阳追上小师哥了没有?也不知,他们是否找到了灿灿?
正有些喟然神伤,左臂突然锥心地痛起,我捂住渗血的手臂,回头,果然看到独孤鹤阴沉的笑。
“尹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不知何时已起身坐在了石桌旁,笑吟吟地把玩着手上一把极细的针,针芒在清晨淡淡的日光中闪着冷冽的光。
我吃痛地笑:“的确,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也是,来索《毒纲》的人怎会对我这个毒人之女疏于防范呢?!”
这样强撑着,心里一阵焦急,又一阵安宁。
焦急的是,也许会就此落入他人之手,被当作药人来摆布;安宁的是,这个独孤鹤如此狡猾难对付,幸好小师哥和安乔阳已经离开了,也不至于会遭了他的暗算。
爹爹从来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人心最是险恶,与他人对峙一定要冷静自持,有所傍依。可是,我只是学了他教我的两成,没有可以骇人的功夫,只留了一点防人脱身的用毒之法。
而今天,却是脱身也不可能了。
他的针深深扎进了我的手臂,露出的那部分,上面淬了一点诡异的阴蓝。
实在是撑不住了,我跌坐在石桌下,眼前渐渐昏眩。
突然想,如果可以就此睡去,从此不再醒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怕是永远不能见到安乔阳了……
绿苏(八)
再次睁眼醒来,我依旧被缚在独孤鹤的地下囚室里。
地下囚室阴冷潮湿,一点如星烛火微弱地摇曳,光影时明时暗,投在我脸上的,却是一片黯淡。
被扔进囚室之时,独孤鹤已给我服了解药,只是仍反绑了我的手。
虽然无法就此安睡过去,可现下此种情况,可见,他心里对我仍是有所忌惮。
也好,暂时性命无忧。
还好,也许还有机会可以见到安乔阳。
反绑的手被缚得酸涩涨痛,我微一挣扎,刺骨的痛就从手腕处延伸至整条手臂。
我苦笑,除了毒发,尹绿苏何时受过这样的苦了?
昨晚独孤鹤从我手臂的伤口上引了些血,也不知他会怎样。但一细想,这个独孤鹤,他再有能耐,也是无法从我的血中得到什么有关《毒纲》的秘方的,我吞下了那么多药丸,它们在我体内一向相安无事,却只有在月圆之夜才释放出毒性来,相生相克,又相容相吸,月圆之后又马上安定,连爹爹都无法解释,束手无策。
思及至此,我不由轻声嗤笑,那个独孤鹤,看来要白费气力了。
忽然牢门“哐当”一声打开,粗黑的铁链沉重落地。
独孤鹤冷着脸进来,双手背后,脸上似有气恼之色。
我抬眼,笑着跟他打招呼:“独孤先生,昨晚匆匆一别后,别来无恙啊。”
“哼!”他原本黝黑的肤色在黯淡的烛光下更显黑紫,嘴角不悦地抿起,“你这女子倒也奇怪,身为阶下囚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淡淡笑:“所以,阶下囚抑或是座上客,也要看先生客不客气了。”
他嗤鼻:“尹姑娘自己不客气,反倒要老夫我客气?!”
我失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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