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风》第18章

许还山摇摇头。
“那你是怎么了？我。。不是想让你不开心。。”言晃挫败的盯着许还山的脸看。
许还山冲干净最后一只餐具，擦擦手，转过来面对言晃，“我没生气，只是哥总让我意外。”
“有什么意外的？”这次换言晃瞪圆了眼睛。
“现在的你和我印象中的你完全不一样。”许还山平静的看着言晃。
言晃这时才意识到，过去的那个自己在许还山的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关于这一点，他从未想过。他太沉浸于当下的快乐了，面对许还山的时候总是无意识的就卸下了盔甲，用真实的自己和许还山面对。然而，这么多年来，留在许还山的心里的言晃却是另一个自己。盯着许还山的眼睛，那坦诚的双眼让人心悸，言晃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抽痛。
而许还山，也不是过去的那个许还山了。他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看起来弱小可欺的小男孩儿了，他不需要自己为他遮风挡雨，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可是自己，还把他当成过去的那个孩子。
“你是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让你失望了么？”
许还山歪着头转动着眼珠，没注意到一点点阴沉下脸的言晃，慢慢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这再简单常用不过的三个字宛如三把尖刀一刀接一刀的扎入了心脏，言晃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低下头死死的抓住水槽的边缘。果然只能远远的藏起来么？果然许还山是不喜欢自己的，果然只能是见光死。言晃干笑了一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留在这里。
许还山却只是自己出神，“只是总觉得哥还有什么不愿意让我知道的，心里没底。”
“你真的想知道么？”言晃猛的抬头，却看见了许还山眼里掠过的慌乱。他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真的想一口气全都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有多想他，为了他受了多少折磨，又因为他多少个日日夜夜不能成眠。然而，言晃最后还是笑了，“我还能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我不过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强大，好掩饰自己的脆弱和渺小罢了。”
“哥。。”许还山看着突然剖白自己的言晃有点手足无措。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你我就很放松。我不想在你面前伪装，我是想给你看我真实的样子。”言晃紧盯着许还山一字一句的说着，“你喜欢也好，失望也罢，对你，我没有半点掺假。”
“对不起，哥，对不起。”许还山忙不迭的道歉，他没想到自己偶然流露出的怀疑态度对言晃来说是这样严重的事，“我不该怀疑你的。哥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我不该胡思乱想。”
可我却看不透你的心啊！言晃在心底叹息着。。。许还山啊！我终究还是骗了你，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
徐阳山一行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就连刘林之也为了这次聚会一直没有回石臼坨。有徐阳山在，带来的食材也必然都是海鲜，倒是十分新鲜。言晃忙着去料理食物，其他人则坐等现成，只有伍瑛看不下去，跑去给言晃打下手。
男人凑在一起的话题，除了女人还是女人，八卦程度一点也不比女人差。尤其是高远的婚礼，着实又刺激了一番这些老男孩们。
“听高远说，有个伴娘看中了言晃哥？”徐阳山一边嗑瓜子一边和许还山刘林之唠嗑。
“嗯，听高远说那个伴娘和许医生是发小。。唉呦，轻点啊大哥，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许还山让刘林之帮忙捶背，消解一下打扫卫生的疲劳，却被捶的跐牙咧嘴。
“老子又不是盲人按摩，屁的专业精神，嫌疼滚蛋。”刘林之一脚踹在许还山的屁股上。
“不疼不疼。”
“唉。。为啥没人看上我呢！那天我也很帅啊！”徐阳山不理在沙发上滚成一团的两人，只是嚼着无花果瘫在沙发一角。
“你？你那叫帅？”刘林之手上忙着，嘴却不闲着，该说话的时候一点不客气。
徐阳山瞪了一眼刘林之，不理他那茬继续自说自话，“唉。。可能看上我的都比较害羞，不像伴娘那么豪放，正面出击。”
“我看你直接在店里找个差不多的得了。”许还山斜了一眼徐阳山。
“那不成，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伍瑛哪天走啊？”刘林之问。
“后天。”伍瑛在厨房扯着嗓子回了一声。
“大山子，我在你家住两天，送走伍瑛我再回去好不好？”刘林之从后面伸手环住许还山的脖子歪头问他，这一幕刚好被扭过头来的言晃和伍瑛看在眼里。言晃当场垮了脸。
“你不用送我了，有小山送我就好了。”伍瑛一边打着鸡蛋一边说。
刘林之放开许还山，跑过来搂伍瑛，“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以前你在我家睡的时候你都忘了吗？有了爱人你就忘了青梅竹马的我了！”
“滚！谁特么跟你青梅竹马，别毁了我的美好回忆。”伍瑛嫌弃的用胳膊怼刘林之，闹成一团，几乎打翻了手里的碗。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言晃脸上的阴霾才略为缓和了一点。
许还山这时也凑了过来，“哥，要不要我帮忙？”
“有伍瑛就行了，你就等着吃吧！”言晃温柔的看向许还山，微微笑了笑。
“那。。我去摆餐具。”许还山转身招呼徐阳山，“来，摆桌子了。”
“老子就不。”徐阳山哼了一声。
“叮咚。”门铃声又响了起来，徐阳山爬起来去开门。
“开吃了没？我来晚了么？”高远拎着一瓶红酒进了门。
“你不是说不来了么？怎么又来了？”徐阳山看着高远的背影关上了大门。
“我时间不多，尝尝就走。”
“时间不多？这话怎么那么像哪个连续剧里的台词？”
高远没有搭理徐阳山，径直来到了餐桌前，“好香！”
“你这是闻着味儿来的？”伍瑛从厨房端出菜来。
“来给你们送酒。”高远把红酒盒子往桌子上一摆，就往抄起筷子夹了一只扇贝。
“哎哎哎，嘛呢？还没开饭呢！爪子撂下！”徐阳山从后面赶上来，直接按住了高远的手。
“就让我尝尝，我就路过，马上就得走。求求你！”
“让他吃吧。”厨子开了口，其他人自然也不能说什么了，只能由着高远挨个品尝。
“味道怎么样？”
“我去！我的婚礼真应该找你当大厨。”高远的表情十分精彩，让言晃想起了许还山的话。幸亏没有早认识你。
“谢谢款待！我该走了，改天我再来蹭饭！”
“没改天了！”许还山喊了一嗓子。
这一天，言晃大展厨艺，吃的几个人赞口不绝。徐阳山自然是尽显迷弟本色，就连伍瑛也表示，真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好天天来蹭饭。美食当前，自然少不了酒，被离别的情绪感染的几个人，在不断的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下，全都喝倒了。唯有言晃，还算清醒。
言晃不敢喝醉的原因很简单，一个原因是他本身酒量很好，第二个原因是他不敢放开喝。天知道喝醉之后会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儿来。
幸亏许还山家里还足够宽敞，言晃挨个的扶着他们进了房间，丢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只有刘林之，练的一身超赞的肌肉，让言晃实在是挪不动他，只好任由他躺在沙发上了。
做完这一切的言晃已经是精疲力尽，准备回家睡觉的他在打开大门的一瞬间就改变了主意。许还山喝的太多了，人事不省的，如果半夜想吐怎么办？万一呛到了怎么办？我得留下来看着他。轻易的说服了自己，言晃转身来到了许还山的房间。
关上房门的一瞬间，言晃觉得一阵口干。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纱洒落在房间，描摹出许还山的轮廓。言晃轻轻的翻身上床，挨着许还山躺了下来。
酒精就像是催发了住在他心中那只野兽的能量，让言晃无法思考。枕边的人，呼吸之间都是混合着食物的香味和酒精的气息，略显苍白的脸上燃烧着酒精的红晕，被各种液体滋润的红唇也微微张着，令人血脉偾张。随着脖颈间、胸脯的起伏，言晃的心跳像鼓一样在耳边咚咚咚的敲响。。
言晃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这一次，原谅我，许还山！
第16章　初吻
当眼睛熟悉了黑暗之后，许还山近在咫尺的脸显得异常清晰。言晃伸出手指，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碰触了一下许还山的脸庞。这是一张漂亮的让女人都嫉妒的脸，岁月几乎没有在脸上留下什么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