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舞弄清影》第55章


十年了,哪还有人记得当年那个庄武皇朝的骄傲:昭懿长公主。”
斐羽尘愣了愣,道:“是皇姑?”
皇上坐在椅子上,摸着书桌上的一叠纸张“记得朕小时候,总是皇姐在身边手把手教着写字,一晃眼,朕都儿孙满堂了。”说道这时,皇上脸色一暗,低声道:“而她容貌未曾改变,至今是否还孤身一人?”
“当年发生何事?刚才儿臣听墨白唤皇姑为宫主,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皇姑在很小之时,便经常跟随师傅出宫习武,数月才归,这些事朕当时年幼,也不曾了解过,直至你的皇爷因政变,死在奸臣手中,她才回宫辅佐朕,数年,总是皇姐为朕挡在身前,阻止一次又一次的宫廷政变,朕却从未来得及回报过,就以为她已身亡,那时的悲痛真是无处可说。”
“那现在回报亦不晚呀!”宁月清冷的声音由密室传出,两人闻声皆站起身来,看着缓缓步出密室的宁月。
宁月看了斐羽尘一眼,道:“清舞性命已无大碍,但一时半会还醒不了,你进密室陪着她。”
看着急匆匆进入密室的斐羽尘,才转过头,正视书桌旁的皇上,一入眼,不由得淡淡一笑:“亦不知,看你现在的样子,我都快认不出了。”
皇上摸着自己已是皱纹的脸颊,笑道:“是啊!朕也不知道当年那个帅小伙长得什么样了?”
宁月抬起手遮着唇角,低笑道:“不害臊,若是被外人听了去,还不知会传出些什么。”
“当年皇姐跳崖,我以为……”
“以为我死了?”宁月看了一眼皇上:“那悬崖要不了我的命,我只是想远离这皇宫,寻找自由,更不愿再见到一些人。”
皇上脸上带着一丝愤怒,道:“其中亦包括朕?!”
宁月环视着屋内的陈设:“这里天天都有人打扫吧,主人早已离去,又何必呢!”淡淡地一笑:“孝熙,你该明白皇姐所想,倘若不是此次迫不得已,我是不回再回到这里。”
“那此次你想待个几天?又不减踪影?!”
宁月毫不留情地打消皇上的念头,道:“对,等小舞稳定下来,我便离开。”
“哈哈!”皇上忽然自嘲地笑着:“朕还比不上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你竟然会为了她从新踏进皇宫!”
“她是你已过门的媳妇。”看了皇上一眼:“我希望她能承载我从未得到过的幸福与自由,孝熙,你可明白?”
“她是皇姐什么人?”
“徒弟,是我一手带大的,亦是我下了师命让她嫁给小尘,给你做媳妇,所以一定要好好待她!”顿了顿:“我与皇族之间的事无须让她知道。”
“看来皇姐的眼光还是与朕一样的!清舞确实让人讨喜,这件事皇姐就放心吧,打算在宫内待几日?”
宁月由怀中取出一瓶子,放在书桌上:“一日都不待!这药给清舞每日口服一粒。”
“什么!你几十年回一次宫,连一日都不待?下一次回宫之时,就是皇姐去朕的坟前看望朕了!”
宁月神色黯然:“你放心,会比皇姐长命!”眸子久久不曾皇上身上离开,展颜一笑:“到了这个年纪,就好好享受儿孙之福,不要再为这江山操心了!”话还未尽,人已随风离去,空荡荡的屋内,回荡着宁月的话语……
皇上愣愣地回视一圈屋内,不可置信地自语道:“就走了?就这么走了!”忽然回忆起宁月的话:“不对!皇姐说不会比朕长命?她想做什么?”再想到夜影的话:“他在葬骨崖等皇姐?”一想到这,神色一暗,苍白无力地大笑着:“皇姐,你要见他?!你竟然赶着去见她?!”
白色的身影在皇宫内穿梭,停至一房门前,屋内之人闻声,顿时谨慎起来,道:“谁?”
宁月推开门,步入房间,看着屋内的墨白,道:“暗组首领:砚竹接令!”
墨白一惊,跪下身去等待宁月发话。
“从即刻起,皇甫清舞便是隐阁之主,你只需听命于她,阁中诸事我已妥善安排,你们回去便知。”从腰间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白色玉石,递给墨白:“你将冰极令转交给清舞。”
墨白接过冰极令,愕然道:“宫主为何不自己转交?这一切如此仓促?”
宁月淡淡地看着墨白:“我出现在皇宫内的事无须告诉小舞,这些事不用与她提及。”
看着即将走出屋子的宁月,高声道:“宫主去哪?”
“去讨债!”话尽,白色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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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月由墨白屋内闪身而出,一路奔向葬骨崖……
身轻如雁地飞驰在树丛中,不经意看着袖中由清舞身上取回的寒月剑,眸子一凝,喃喃自语道:“一切都结束吧!”身子速度更快地向葬骨崖飞驰而去……
人停在葬骨崖边,看着含苞欲放的花丛中站立的男子,不由得放缓步伐轻声走去。
月神闻声,转过头,一入眼既是白衣轻尘的宁月,稍微愣了片刻,唇角的笑容犹如和煦的春风,道:“你还是这么美,与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宁月不语,看着近在咫尺的月神,欣喜、痛苦、不忍涌上心头,心想:“几十年,原来都不曾淡忘,今日一见,恍然如梦。”眉梢中染上一抹哀伤,缓缓道:“你与我记忆中的也并未有所变化。”
月神展颜一笑,暖暖的话语道:“还记得,就已足以。”
宁月神色一暗,微微低下头,道:“还记得我婚宴上最后说过的话吗?”
月神点点头,道:“你说过的话,每一句,我都记得……”看着神情痛苦的宁月,不忍道:“倘若让我与你同活一片天,却只能与孤寂相伴了此残生,我宁愿见你最后一面。”
宁月听着月神的回答,喃喃自语着:“为何,为何你的选择会是……!”猛然抬起头,眸子一凝,锐利的瞳孔盯着眼前的月神,杀气尽显,冷然道:“那就结束吧!”话尽,袖中的寒月剑破空而出,剑刃幽幽蓝光却透着锋芒锐利,直射向眼前的月神。
月神侧身轻偏,寒月剑由面前掠过,然,四面八方的退路皆被幻菱纱所封,右手果断的由腰间抽出噬梦剑,剑刃在周身各处舞出白色剑花,将幻菱纱逼于数步之外。
宁月手中一震,一条幻菱纱缠绕着空中的寒月剑,剑身倒转,撞向噬梦剑,剑花四起,脚尖在地面滑动,身子转起圈来,手中的幻菱纱犹如灵蛇般弯卷成螺旋状,长纱尽头的寒月剑变化诡异,却毫不留情地刺向月神的周身各处死角,要将其至于死地!
月神看着身前舞动幻菱纱的宁月,就像翩翩起舞的白衣仙子一样,忽然对着宁月温柔地轻笑,手中的噬梦剑由身前收回,周身的剑花尽散。
宁月眸子一睁,脸上尽是惊恐,大声喊道:“不!”然,幻菱纱尽头的寒月剑止不住飞出剑式……
时间仿佛静止下来,宁月睁大着双眼惊恐地看着手中幻菱纱的另一端,那柄锋芒锐利的短剑由白衣男子的前胸贯穿而出,鲜血沿着剑身顺流而下,滚烫的血液滴落在地面盛开的花朵之上,纯白的花瓣上染上鲜红的血液,红得妖冶绽放在花丛中。
月神身子微微向前一倾,便止不住摔倒的趋势,宁月一回神,人已闪身而去,抱着即将摔倒的月神,眼神空洞地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染尽在白衣之上。
月神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宁月如玉的脸颊,幽幽道:“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都想这样做,直至今日才能如愿,小月,你可懂我?”
宁月凝视着躺在自己怀中奄奄一息的月神,晶莹的泪珠顺着粉靥划下,点了点头,凄然一笑,道:“小月懂得,只是生不逢时,凌哥哥,来生愿与君比翼齐飞。”
亲耳听见此话,月神不由得咧开嘴角,灿烂一笑,喃喃自语着:“已经好久好久都不曾听见你叫我凌哥哥了!”然,笑容还未达眼底,鲜血已从嘴中涌出,轻咳了数声,才道:“小月,黄泉路上,我等你。”
宁月点了点头,眼神瞄着远处的悬崖边,又低下头,展颜一笑,对其坚定地道:“生未相守,死亦同穴。”话尽,抱起月神,运气轻功,踏着悬崖边绽放的花朵,身轻如燕般轻身略过,向着葬骨崖下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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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冰床上的清舞猛然惊醒,看着周围陌生的陈设,想撑起身子,却拉扯到肩上的伤口,不由得低声呻吟着……
趴在桌案上浅眠的斐羽尘闻声,立刻抬起头,看见已经醒来的清舞,唇角含笑,连忙走过去将清舞扶起身,道:“当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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