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风曦日 作者:焦糖布丁》第68章


是今次祸事的罪魁。
轮椅人身后的软甲人心中微微一叹,好不易就能引起他们内讧,却被这眼里只有仇恨的蠢材给生生破坏了去,若不是还留着他有用,真想将他挂在马腿上拖死!
不过那恒王却又生生将众人的注意力转了回来,只听他状似恍然大悟一般对德性道:“大师,本王发现,你与本王的叔叔当真配合的紧啊,一唱一和,配合的当真是天衣无缝!本王叔叔出手时,你就在后面出黑手;如今本王正同你说话着,便轮到我叔叔放暗箭了?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那德性听罢脸上顿时一黑,不顾的别的名声,曲手成掌,朝着白煦一掌狠狠拍下。
那一掌自然伤不了如今的白煦,他早在一掌拍下之前全身退出三丈,笑意盈盈地看着德性,道:“大师,你恼羞成怒了——可是被本王说中了痛处?你当真与本王那通敌叛国的叔叔是一伙儿的?”
德性怒斥道:“黄口小儿,休得信口雌黄、扰乱人心,贫僧只顾念天下苍生,为百姓说一句公道话罢了。倒是王爷,以一己之私置芸芸众生于不顾,实非正道所为!”
白煦抖抖袍袖,动作不紧不慢十分自在,丝毫不以为意,敛眉道:“大师,人如蝼蚁,慈悲不过是幌子罢了。你若真慈悲,又如何会引天下英雄赴此忘川河除魔之约。若是本王今日不来,在场诸位又有几人能全身而退?若是北夷挥军南下,忘川下游岂会完好无缺?这又怎么不是本王的慈悲?”
“信口雌黄!”德性终于失去耐心,手指紧扣禅杖,一挥袈裟,道:“白施主的弟弟杀我中原武林同道数百人,又在弥山上做下命案,老衲即便只为本门弟子,也要为他们讨还公道!”
未及白煦再度张嘴,他身后立着的白曦倒是冷哼一声:“枉自称为名门宗主,却是个是非不分之人。口口声声说本座在弥山杀了人,除了一柄剑几个伤口,有谁能证明是本座做下的?”
仓木门的新门主何玉欢冷声道:“那按白少侠之言,又有何人能够证明,本门宗师非你所杀?”
白曦连眼神也懒得施舍一个,混不在意洗清自己清白一事。倒是他身边的白煦微微思索了一阵子,才道:“这件事本王倒是能作证,缘木涯之后,这位白少侠正忙着千里追杀本王,哪里有时间去弥山杀人。”说罢一顿,状似无限惋惜道:“只可惜你们未必肯信就是了。”
众人一听这话,都不禁愕然。
观这两兄弟今日的情形,说数月之前还是一个千里追杀另一个?
谁信!?
74、引蛇 。。。
那轮椅人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他自然很高兴看到这般场面。
只要白煦肯舍了白曦,他就必能脱身。武林中人也不过是想找寻一个替罪靶子罢了,而白曦恰好符合了所有人的利益。
只要能看到那个人的下一代能反目成仇骨肉相残,他就不枉此生!
可惜,在场有一个人,他说一句话,还真有让众人信服的本事。
楚修文摁住心口,压住刺痛难当的心脉,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诸位,不知是否能听在下一言?”
德性总归还是当前盟主,一代宗师,他虽然面色十分难看,但仍是呼了一声佛号,和声道:“楚公子以身殉道,实乃在下所不及也,有什么话,还请但讲无妨。”
楚修文点头笑笑,道了声大师言重了,才转头看向众人:“在场诸位英雄、各位前辈,想来在座之人也或多或少知晓逆天府的门规,白兄当年被逆天府逐出师门又废了武功与一臂是事实,算来也已是白大府主网开一面。”
楚修文内伤不轻,说了这一句话便不得不停顿片刻。
众人倒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回到王帐正接过布巾子拭手的白煦。联想到他生母的身份地位,被破了规矩留下命来也算合情合理。
楚修文见众人面露了然神色,便继续道:“白兄被逐后,与在下结识,一见如故,算来已经三载有余。家父爱惜白煦人品文采,才代为求药医治,才有了后来的南情北剑之南情公子。而这一切,的确是在白兄弃了白家姓氏之后的事情。”
其实楚家老头一开始是看好白煦人品,想收了做女婿用的,可惜人家对自家小妹只有兄妹之情。成与不成尚且难说,楚修文自然不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免得自家小妹日后难做人。
“缘木涯之后,白兄的确被一名少侠追击打成重伤,其后一直在楚家别庄养伤,而这位白小少侠,也确实一直相随。这一点,在下可以以楚家之名起誓,句句实言、居无虚假。”
决无伤眸中微微波动,他那时也身在楚家,自然知道楚修文说的话半真半假。白煦那时的确被白曦打伤,但他们并不能保证白曦没去杀人。
楚修文这样以家族名义起誓……
决无伤看了一眼神色镇静的楚修文,又看了一眼围场中明显已经有所动摇的众人,沉声道:“在下,也能证明。”
楚修文的话,已然说服了在场过半,而决无伤的寥寥数字,则让余下犹疑不决者,悉数放下疑惑。毕竟为恒王说话的人,一个是泰山北斗的武林世家,另一人,则是惜字如金嫉恶如仇的侠客。
白煦大约也没想到楚修文肯当众说瞎话,帮白曦脱罪,当然更没想到决无伤也肯出面,面上微微露出惊讶之色,继而又笑了。
……果然,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故人诚不欺我也。
楚修文其实也很无耐,他自幼蒙家父教诲,行走江湖单靠两个字——‘信义’。对于这等信口开河的事他说起来也觉得心虚。
无奈楚家老头子在临出门前三番五次地耳提面命:若是温煦身陷为难,楚家将需不惜一切以助之。
更何况,就像楚家老头子说过的,我楚氏百代先祖汲汲经营,总算得了个‘忠孝仁义’的名声得以在江湖立足,为的就是有一天能用在刀刃上。
决无伤则直接的多,他与白曦打过交道,虽然两人互看两厌但那不过也是因为某一个人的缘故。但凭着那位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不管是一开始的追杀或是眼下的倾慕,他也能察觉到这白府少主的心里脑子里全是他哥哥。
……这样的人,礼义廉耻全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是功名利禄?
德性方丈沉吟片刻,口呼一声佛号,敛眉道:“贫僧自然是信得过楚施主的,只是仓木门下曾有弟子在弥山见过那行凶之人神行数百里,轻功卓绝。若不是白少侠,敢问今日江湖谁人还有如此功力?”
楚修文有些为难地看着温煦,德性这番话,将矛头直指了整个逆天府。他说得没错,当今武林,以如此轻功足以独步天下。有此成就者,不过两三人罢了,今日不就全都聚齐了不是?
众人刚刚因为楚修文的话而放下的敌意又因为这句话,又熊熊而起,目光直指白煦,甚至白无羁。
“更何况……”德性接而又道:“恒王爷既然既是朝中人,又与逆天府有着千丝万缕之因缘,这实在不能不让老衲忧心。江湖与朝廷素来两清,如今恒王代天子驾临我武林除魔盛会,与群雄为敌,一意袒护白少侠,不知可是朝廷欲要对我等一介草民动手?”
这是楚修文也察觉到了异常,这一番话分明是要将整个朝廷推到了武林的对立面上!这个秃驴三番五次诱导武林与逆天府为敌,看来并非是一时被蒙蔽或是死人恩怨。
温煦眼光闪闪,遥遥朝着楚修文微微颔首。看来楚家也已看出症结何在,这人迫不及待地自己露出马脚来了。
楚修文见状,心中也越发明了,扬声道:“大师,我中原武林与朝廷的确相安无事数百年,不知今日为何大师一意独行要让朝廷与我武林为敌?到底是何居心?!”
众人一怔。
德性面上微僵,而他身后众僧人则露出受辱之色。首席二代弟子空闻愤然道:“阿弥陀佛,楚施主出言辱及本寺主持方丈,贫僧倒要代主持问问,是何居心?我方丈大师在少林五十八年修生养性不问世事,今日只为主持一个公道而来,还请楚施主给本寺僧人、以及天下武林一个交代。”
“且慢——”正当群情骚动时,温煦上前一拱手,不温不火道:“诸位,主持方丈有一言高见,朝堂与江湖,素来无瓜葛。但想来列为英雄也知国耻,若是国不国,各门各派焉能独善其身?今日在此盛会,虽为除魔,但如今国贼当前、兵祸为患,难道列位就甘心做了他人的傀儡,被人愚弄于鼓掌之间?”
在场之人,只要不是愚昧顽固的,早已知晓自己做了他人手中的剑。只是到底谁是那幕后之人?
是朝廷?是逆天府?还是武林世家?
只是这些微的迟疑便已足够,温煦复了笑容,从袖中摸出一封书信,在手中一扬,笑道:“本王手里,倒是恰恰有这么一页证据。是本朝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