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崎路》第37章


“你这么快就要走?”克劳塞维茨不高兴地说道,“我本想留你多住几天。”
何雨嫣伸手握住克劳塞维茨的手,柔声说道:“威廉,这次情况特殊,真的很抱歉。等下次,我一定来你这儿多住几天。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和谢意,我想为你弹奏几首我新近作的曲子,你愿意听吗?”
“当然愿意!”克劳塞维茨冷着脸说道,“不过,我还是无法原谅你!”
何雨嫣睁大双眼,一脸无辜地仰望克劳塞维茨,故意以俏皮可爱的声音苦恼地说道:“怎么办?我的威廉生气了?我该怎么办?哦,上帝啊,谁来救救我!我可舍不得威廉生气!”
克劳塞维茨忍俊不禁,却故意虎着脸说道:“陪我跳舞!”
“没问题!”
何雨嫣爽快地答应下来,拉着克劳塞维茨站起身。
“走,先去欣赏我的音乐。”
何雨嫣所说的新近作的曲子,都是在被囚禁期间作的。
有的饱含悲愤与谴责,有的充满困苦与忧伤,有的寄托希望与向往……
克劳塞维茨听完后,沉默良久,方才语气低沉地问道:“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本来应该是下任家族继承人。因为我的半道杀出,他失去了继承人资格。”何雨嫣伤感地说道,“他制造我死亡的假象,对父亲下毒手,又囚禁我。我苦等了69天,昨晚趁黑逃了出来,却迷路了。如果没有碰巧遇到你,我现在还不知道会迷失在哪里。”
“你打算怎么办?”克劳塞维茨问道。
“不知道。”何雨嫣有点苦恼,“我的人生本来很简单,现在却卷入了这种事。我不知道该怎么惩罚他,我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他的身后,还有表哥一家撑腰,恐怕没那么容易扳倒。”
“惩罚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夺走他最想要的。”克劳塞维茨说道,“不过,这样一来,你的损失也不小。”
“那些本来就不是我的。”何雨嫣语气淡然,“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要那么多干什么?只要能满足基本的生活需求就够了。”
她当初同意改姓、成为何氏继承人,并不是贪图钱财,而是为了借机帮助李雍扬摆脱何家的束缚
克劳塞维茨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何雨嫣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速收拾好杂乱的心绪,故作欢快地说道:“想跳什么舞?华尔兹?探戈?我会跳的舞不多,你可别为难我!”
克劳塞维茨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起身引领何雨嫣前往更衣间。
“我让人送了些衣服、配饰过来,你先去挑选舞裙换上。”
何雨嫣扫了一眼身上袖子、裤腿都卷了很多道的宽大休闲装,羞赧地说道:“一直这么失礼,请原谅!”
她挑选了一条典雅精巧的白色斜裁长裙,用精美的钻石发夹将长发高高挽起。
当她装扮好走出来时,发现克劳塞维茨已经换好黑色晚礼服、姿态优雅地立在门前走廊上守候。
二人挽着手走下铺着柔软织花地毯的宽大楼梯,舒缓的华尔兹舞曲响起,如溪水一般在华美大气的楼里缓缓流淌。
他俩进入舞池翩翩起舞,舞步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顺畅。
何雨嫣跟着克劳塞维茨快步如飞,精致的脸庞渐渐染上胭脂一般的红晕,显得妩媚、俏丽。
她的裙摆随着华尔兹那明显的升降动作起起伏伏,仿佛连绵不断的白色波浪。
她那清澈如水的双眸,顾盼生辉。
她那轻柔灵巧的舞姿,飘逸若仙。
一曲舞毕,何雨嫣靠在克劳塞维茨强健的臂膀上大口大口喘气,额头、鼻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冲着气息略粗的克劳塞维茨竖了一下大拇指,绽开一朵芙蓉花一般清雅的笑容。
克劳塞维茨低头亲吻何雨嫣的额头,具有雕塑般立体感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一双碧眼仿佛晴空下的澄澈大海,美得醉人。
何雨嫣感到一阵恍惚,赶忙低头收敛心神。
她已经是两世为人了,居然还会被男色所迷,真是罪过。
克劳塞维茨涉猎广泛,对国际标准舞的各个舞种都很擅长。
他与何雨嫣跳完华尔兹、探戈、狐步等舞种后,又拉着她跳不擅长的伦巴、恰恰等拉丁舞,饶有兴致地教导她。
何雨嫣是个聪明的学生,也有心让克劳塞维茨开心,奈何体力有限,跳到最后颇有点狼狈。
她筋疲力尽地瘫倒在沙发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克劳塞维茨笑眯眯地坐在一旁,一边用手帕帮何雨嫣拭汗,一边叮嘱道:“你的体力不行,得好好锻炼身体。”
何雨嫣有气无力地瞪了克劳塞维茨一眼,心想:你这体力强得未免太可怕了!
何雨嫣还没完全缓过劲来,陈祖誉已经到了。
这是一位干练的中年男子,德语说得很流利,对德国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
他在晚宴上与克劳塞维茨谈笑风生,何雨嫣一直含笑听着,没有体力参与交谈。
吃完饭,他向克劳塞维茨辞行,却收到对方盛情邀请,最终选择留下过夜。
何雨嫣累坏了,向二人告罪一声,率先上楼洗澡睡觉。
她陷在柔软的被褥里睡得香甜,不知克劳塞维茨握着她的手在床边安静地坐了一夜。
清晨,恢复精力的何雨嫣,变得像庭院里叽叽喳喳的小鸟一般充满活力。
见克劳塞维茨眉宇之间有疲惫之色,她关心地询问:“夜里没睡好?”
克劳塞维茨苦涩一笑,伸手将何雨嫣揽进怀里,心情沉重而复杂。
他第一次听到这个中国女子的琴声,心灵就受到深深震撼。
此后,他一直默默关注着她的进步,目睹她从一颗新星成长为国际巨星。
当她葬身火海的噩耗传来时,他又惊又痛,整个人如坠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每晚6点。
☆、恶霸
他关注了她这么多年,曾经多次坐在贵宾席上聆听她的琴声、欣赏她的风采,却从未与她面对面交谈过。
她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不知道他对她那深刻的喜爱,不知道他为她在葡萄园里建造了一栋钢琴式建筑,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突然间离世了。
他带着忠实的朋友——猎犬杜克住在葡萄园里,没日没夜地聆听她的音乐专辑,想象着她就坐在眼前全情投入地弹奏钢琴,一颗心一直陷在沉郁悲痛之中。
为了发泄心中的抑郁,他领着杜克去树林里打猎,像只猎犬一般追在猎物身后奔跑,却迟迟不愿开枪。
只有跑得精疲力竭,再也没有力气想起那个清灵的身影,他才能沉入梦乡。
昨天早晨,他如往常一样拿着猎枪走进树林,追在野兔后面奔跑,却遇上了躺在落叶里熟睡的东方美人。
他一眼就认出灰头土脸、满身狼狈的美人是她,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
她应该已经葬身火海,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连续用5种语言告诉他自己迷路了?
莫非,新闻报道弄错了,那具被烧焦的尸体不是她?
那她这70天在哪儿?为何不早一点出来澄清那则错误的新闻?
她知不知道,因为她的反应迟缓,他已经为她伤心了这么多天?
看她带着一脸无辜的快乐与杜克亲密接触,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将她从地上一把拎起来,冲她大声咆哮。
为了压制住心头突然间冒出的这股邪火,他扭头就走。
注意到她一直坐在地上不动,他更加恼火。
若不是杜克与他心灵相通,跑回去将她拖了起来,他恐怕真要走回去骂她了。
听着身后传来蹒跚的脚步声,他的怒火逐渐消失,心里又生出怜惜、疑惑。
她怎么会一大早睡在树林里,搞得这么狼狈?
她先被报道葬身火海,连续多天没有消息,现在又在他的树林里迷路,到底怎么回事?
他请她吃饭,她却将食物全部喂给了杜克,对他的猎犬无比关爱。
他虽然没有与她相处过,却能从她的音乐中感受到她的纯真、善良。
事实证明,她的确富于爱心,还很受杜克的喜爱,这让他觉得非常欣慰。
他听她弹琴、与她交谈、跟她跳舞,和她相处得越久,心里的喜爱就越发地深刻。
可是,她急于离开,她对他并不钟情。
他所能做的,只是想方设法让她留宿,在她床边默默守候一夜。
美好的时光,总是太过短暂。
短短几小时过后,他就必须送她离去。
他是如此的不舍,她却笑颜明媚、满脸期待。
他觉得有点受伤。
他已经喜爱了她这么多年,为她欢喜、为她悲痛、为她惆怅……
她却毫不知情。
这样也好。
他和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该有所交集。
就这样送她离去吧。
这段光阴,他将永远深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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