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吾爱(清穿)_2》第108章


他明白她心软何物,这或许是给他的一个良机,胤禛上前复又牵住她的手:“我与你一同去见皇阿玛!”
“除了隆科多,园子里还有你自己的人?你不会相信任何一个!”墨涵忽然觉得过于了解他。
胤禛暗自一笑,她比任何人都熟悉他,只是,从今后,他猛然从后搂紧墨涵,低声道:“别动,只一刻!”闻着她的发香,过往与她的每一个交集通通浮现脑海:“墨涵,我是胤禛,不是你的四哥,记住,即便我今日就会成为嗣皇帝,即便你会离开京城,对你,还是胤禛,而非朕!去过你梦想的日子,过得幸福!”
她满腔的怒火发不出,对他的举动实在无奈,只压低嗓子道:“你也好好做你的皇帝!”趁他不留神,猛然推开门。
他虽松开手臂,神情却洋洋自得:“为了给皇父增福添寿,四额驸与六额驸各自孝敬了两千喇嘛,在后山住着呢。都是习武之人!”出了门,他收了笑容,满脸悲切,拿出张绢子,墨涵立刻闻到刺鼻的洋葱味,“这可是跟你学的,我们去皇阿玛面前致哀悲号么?”他故意说道,按满人的习俗,病榻前子女哭泣那便是不孝,是咒父母早赴黄泉。
“皇父不日将痊愈,还请四哥好生宽慰君父的心。”她忍气吞声,却又接连称呼四哥来讽刺他,“诏书我会给四哥预备的!请四哥记得,那是带四哥到这个人世的父亲!”
他的心思却与她南辕北辙:“朕自然希望父慈子孝!”
那个“朕”他说得溜口,墨涵却只能装作没听见,地面已积了薄薄的一层雪,她扯过他手里的绢子塞在袖子里:“你留点良心,看看皇阿玛!”想到将死之人的惨状,胤礽是来不了,好歹让老人走得心安。多想想,泪已满眶。
“走吧,我尽量万全!”
哪里有什么万全,他玩这样的把戏困住众人,别说胤禟是否甘心,怕是胤禩的难以退让,势必水火。
丰台大营,胤禩屏退手下,不解的看着胤祥,十三弟带来的人手与他相比,同单枪匹马无异,可他还是一副毅然决然的神色抬头仰望着胤禩。
胤祥在胤禩眼里寻不到敌意,心中不禁羞愧,避开他的目光道:“八哥,四哥让我带句话!九哥、十哥在园子里等着你一起去听宣呢!”他咬咬牙,一口气说完,“畅春园在四哥的控制中,宫里,咸安宫也被围了。”他取出几件信物,胤禩一瞧,便知是胤禟、胤锇之物。四哥,四哥怎么知道是今天?
胤祥小心留意胤禩的神情,一张玉面气得煞白,咬着牙克制着怒火。
“十三弟!”
“八哥?”
胤禩审视着这个弟弟,败局,这就是败局,他无法以胤祥做人质去威胁四哥,胤祥,他的弟弟,墨涵的发小。他只恨没把胤禟、胤锇带在身边护着。宠辱不惊,他能轻松做到,可是,这不是康熙四十七年,输的不是他胤禩的前程,是很多人的性命,输的是皇父的托付。让出兵权是输,不让,或许有得一搏,只是,京城大乱将不可避免,国将不国。
墨涵去了园子见皇父!胤禩一想到此,哪里还有片刻迟疑,拉着胤祥走到营帐外,大声道:“兵符在此,皆听十三爷的号令!”
将官中立刻有不服气的站出来,都是宗室里袭爵的亲贵。胤禩挥手制止,对胤祥道:“十三弟,卖个人情,你能包容的就别对四哥提起。哥哥我一人随你去园子便是!”他甩开胤祥,对着众将一抱拳,又吩咐几个门人自行回府。竹心牵着马过来:“爷,奴才跟您走!”
“你也回去吧!寻两口上等金丝楠木的棺材!”他回身笑看胤祥,“十三弟,我和墨涵的后事就托付给你了!”他说得坦然,心也是真的坦然,大不了夫妻俩死在一处。
胤祥却是难以应对,他跟了过去,只想早点结束这不是差事的差事。他忽然顿足不前,八哥弃甲是不得已的事,只怕谁也咽不下这口气,今后这样的事只会有增无减,八哥、九哥、十哥,还有那个不会消停的十四弟,四哥啊四哥,为了你,我只有负天下人了!
胤禩忽然悠悠的道一句:“四海何处榆木川?”
榆木川?胤祥也上了马,一直没明白八哥话中真意。一路风尘,寒气袭人,才到畅春园,就瞧见弘皙被人“护送”而来。
“八叔吉祥!十三叔吉祥!”弘皙像没事人一样,淡定得让胤祥心惊。他嘴甜的又叫一声胤祥:“十三叔,我能和八叔说句话么?”
胤祥暗自嘲笑自个儿,竟数掉了这一个,这个真正的被大家默认的储君,这刁钻怕是比二哥还难缠。他自去吩咐护军,耳朵却挂在那叔侄俩嘴边。隐约着闻听“永乐帝”,弘皙爽朗的笑着,声音大了起来:“八叔,您别过意不去,侄儿的遭遇不是强过那建文帝么?也没流落西洋,也没葬身火海,四叔好歹会赏侄儿一口饭吃的!”
这样的话,胤祥豁然明白,猛然记起榆木川是何地,那是明成祖永乐帝葬身之处。何处是榆木川,四哥的榆木川又在何处呢?永乐帝一生颇多建树,史书却因他夺位不正多有微词。四哥今朝得意,也逃不过盖棺定论的一日,八哥借此讽刺四哥,这样的话,千万别当着四哥提起啊!
PS:因为我的思路一直是老康想传位给弘皙,所以一直拿着44和明朝夺侄儿江山的永乐帝做比。
下卷 新帝
墨涵提笔蘸墨,却久久不能下笔,胤禛已让人送走胤礽,弘皙很配合的在康熙跟前唱着“四叔拥戴我”的戏码,她心底却是犹豫,皇父虽未咽气,可胤禛将按照史书那样夺得帝位,史学家对他的种种质疑,此刻,她将是为他掩盖历史真相的人。
她不怕他的威胁,料他没那个胆量,乍一上台就拿胤礽做法,何况,胤礽的颓废世人皆知,胤禛杀了他不如供着他。只是,若几位封王的皇子与八旗铁帽子王爷不服气,胤禛又拿不出合法继位的凭证,只怕他的性子刚猛,恶向胆边生,起了杀戮,到时候哪里有安宁。
进给皇父的参汤墨涵非要胤禛亲自喝一口才放心,待李德全端进里间伺候康熙喝下,胤禛才肆无忌惮的对墨涵道:“你不是通些医理么?同样的药对不同的人可是有截然不一的效力。再者,我不定先服食了解药。”的1f
墨涵诧异的看着他,这才是真正的胤禛么?话多得胜过她这个话痨。他趁皇父晕厥的空隙,将枕头边的匣子打开一瞧,果然是传位诏书,墨涵匆匆扫视,套话一堆外,也就弘皙的名字。
“照着这个写?”那诏书中的“心怀仁德、坚固可托天下之人”“每有巡幸必随圣驾”显然和胤禛不吻合。
他若有所思,看似不着边际的提起旧事:“三哥已进园子了,送了件贺礼。”见墨涵懒得理睬,他又道,“与你有关的!你欠了我二十四年的一件东西!”
二十四年,倒回去就是康熙三十七年,那副仇英的《赤壁图》?墨涵猛抬头,胤禛已含笑赞叹。他知道她没有追问的兴趣,自顾自道:“三哥与漕帮、盐商过从甚密,为着搜集古字画背着皇阿玛收了不少银子。你知道户部、工部在康熙五十一年后任命的官员么?老八、老九收了多少银子,你可知道?”
“这是欲加之罪!你说要让我们走,却在这里罗列他的罪名。”
“那他今天私自调兵呢?我若推断不出是今日,还不被他生吞活剐了?”他狠狠道,“老九要杀我,你可会阻拦?”
“别说那些,反正你在逼迫我给你作假。你记得,假的永远是假的,永远真不了!你哄骗的是你自己,别人都在台下看你唱这出南柯梦,只有你自己才觉得是真的!”
“你是说我掩耳盗铃?墨涵,你怎么不引章据点来驳斥我,却把道理说得如此浅白。”他居高临下看着她,让墨涵感觉窒息,这个人怎么这样张狂,这千钧一发之际还同她磨嘴皮子。其实,其实他很像她,不是么?只是她现在心里揣着另一件事,没心情与他周旋。
“除了去宜兴,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我会——”
墨涵笑容发涩,也就这个人才有闲情在父亲病榻外与自己说笑吧,久病床前果然是没有孝子的。
胤禛岂会不知她的意思:“按照你所说的命盘之理,我与皇阿玛的父子缘分是早定下的,与你却是个意外。你们同样要离开我,岂不是一样难舍?你且说有何心愿!”他那副大气实在也配做这天下的主。
“我早不是发梦的小姑娘,天上星星对我已没有吸引力。”她心底想着她的那抹湖水蓝,蓝色,英语中有寒冷之意,bluemoon,她喜欢在井底只见那一片天,守候她的冷月。
胤禛还想与她争辩,却听里间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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