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第97章


怔,当时的确问过她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她不说,刘玉也不打算细问,可看眼前情形,难不成阿碧经历过什么?抓过她的手臂,半提起了,喝声问着到底发生过什么,阿碧哭成个泪人,低垂着脑袋,“女郎。。。。。。莫要问了。。。。。。”
“你既唤我女郎,就知我并不想当这公主,又为何要来今日这出?”放下了阿碧的手臂,刘玉起身。
“阿碧对不起你。。。。。。。可陛下对阿碧有救命之恩,再者。。。。。。阿碧的父母。。。。。。”她半别过脸,再不敢言。趁着刘玉转身之际,她双手抓着衣物,似是下定了决心,紧紧闭眼,一口就要咬住舌头。
所幸,刘玉发现及时,狠狠打了她个耳光:“你这是做什么?想轻生?到了现在,我哪怕再恨你,总念着从前的情分,都没有动过要杀你的念头,你倒好,犯了错,就简简单单地想来一招咬舌自尽?”
吃痛的阿碧一时懵了,瞪着大眼,慢慢垂了头:“女郎,阿碧已无地自容了。。。。。。。”虽说陛下以她父母要挟,可无论如何,背叛就是背叛了,奴婢背叛主子,是最为不齿之事。
刘玉扫了她几眼,甩袖离去。踏出殿外,神情恍惚地走下阶梯,许是这月色太过刺目,她伸手用袖一挡,脚下一个没注意,就直接从廊上摔了下去。粗糙的石子路喀得她浑身生疼,竟没了力气起来,连喊得力气都没,这雨华殿本就偏僻,她若没有出声根本就不会有人前来。将额头抵在一块小石头,她忽然笑了,原来痛到极致,也就不那么痛了。
渐渐地,她笑出了泪,也不知是为了这身上的痛,还是。。。。。。
“女郎?”
谁能有这般动听的声音,是啊,除了那人,就只剩下能歌的余姬了。余姬见刘玉趴在地上,快步跑来,她的这声惊呼,让殿内的阿碧也觉察出了什么,也赶紧起身奔来。
“女郎?这是怎么了?”余姬扶起刘玉,见她沉默不语,便柔声问着,“可是摔疼了?”轻轻卷起她的袖子,余姬‘呀’了声,“好多血呢,女郎,快回去好好上药吧?”刘玉点头,顺着余姬的目光望去,廊上焦急站着的是阿碧,她摆手,让阿碧下去就好,从今往后,也不必来她的宫殿了。
一回到宫内,刘玉便没了心思用膳,静静地坐着。余姬轻叹,命宫人端来热水,绷带,还有上好的膏药,等东西齐全了,余姬跪在刘玉身旁,除了她的外衣,动作极尽轻柔,就怕牵扯到了什么伤口。拿过帕子在热水中洗净,轻轻地擦拭着伤口的边缘,不时地问着:“可疼?”
她面无表情,摇摇头。
“女郎,事已至此,女郎又何必。。。。。。。”想了许久,余姬觉着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一番,唯有轻叹。
“我曾经很想嫁他,当他堂堂正正的妻,可是真正要嫁了他,却不知是这样难受。。。。。。。”盯着那簇跳跃的火苗,良久,良久,“那个族长之位,他一直想要,可现在。。。。。。。。”余姬那日的话,还在耳旁,不可为公主,否则她与他的情缘便是走到尽头了,此时此刻,她是真正体会到了这份感觉。蜷缩起身子,倒头就睡,靠在枕边紧咬着双唇,小声地啜泣着。
余姬见了,也颇为感触,这事,说到底都在陛下的算计中,无力摇头,心中感慨着:“可怜的女郎啊。”本以为自己去提点,女郎和九郎不至于此,想不到兜兜转转,他们还是走了这最差的一步,接下去,女郎要如何在王家自处?这陛下也真狠心,为了拉拢士族,竟能想出这招。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余姬轻轻为她盖好被子,直至看着她安睡才离去。
王家九郎尚公主,一时之间成为街头巷尾的津津乐道的话题。百姓们自然是图了乐趣,无非说着谪仙九郎一成亲,不知要碎了多少女郎的心呢。可不知怎的,谈的人多了,话题也变得不受控制,几个士族子弟途径此地,少不了鄙夷,言辞之中,多是为王九郎不值的:“王九郎是何人,区区一个庶族公主,怎得了他的眼?”
“既是公主,容貌定然不差。”一人随口说着。
“你懂什么,尚公主岂是寻常娶妻?”那位士族子弟哼了声,朗声道来,“若尚了公主,那王九郎终生不得入仕!若说那些不得为官的庶族也就罢了,王九郎不能入朝,真是莫大的损失!”
这时,一个武将打扮的人骑马而来,怒指着那个士族子弟,高声喝道:“你是谁,敢在此出言不逊!”此人,一看便是刚刚得势的庶族将领,那位士族子弟也毫不相让,两人唇枪舌剑,引得周围人纷纷前来看这出热闹。百姓们看得乐和,殊不知这里头可不是公主与王九郎相不相配的事情了,而是另有所指,到了后来,更是爆发了骚乱,士族子弟的护卫与那武将竟开始打了起来。
士庶两族本就争锋相对,只是数百年来,庶族一直处于被压迫地位,而士族也习惯了高高在上。一遭让庶族得势,两族自然形同水火,互不相让。
所以这样的事,几乎三天两天就有发生。
起初还传入刘武耳里,到了后来,他也厌烦了,命人不需上报,只快些准备公主出嫁的事宜。随着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宫人们也越发忙活起来了,不知为何,刘玉一见这些,心中便烦闷异常,连着几天都没有什么胃口用膳,只盼着快些出宫,快些结束这些。
直至大婚那日,刘玉也没有丝毫喜悦,一想到他因为这场婚事,从此不能入朝为官,只能当个闲散公子,她就觉得对不住他。上了马车后,照理,是不得他人作陪,在刘玉的坚持下,宫人才让余姬上来。隔着一道红盖头,她招手,让余姬把案上的东西都先撤下,余姬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当余姬拿过了一盘糕点时,刘玉捂住心口,呕了出来:“拿开,我闻着就恶心。”
这只是最为普通的糕点,怎么觉着恶心?
余姬恍然,瞪大了眼,连捧着盘子的双手都在丝丝颤抖着,惊喜道:“女郎,莫不是你。。。。。。。。。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颓靡了,但是YY新坑却很哈皮。。。
汗,此消彼长啊
话说这文快完结。。算是到尾声了
喵呜~
71 ☆、狠狠压倒美和尚
“恭喜女郎!”余姬放下盘子;深深地行礼,笑着说道;“如此一来;女郎与九郎之间,也能和好如初了。”若自家女郎能诞下一子;那九郎不顾僧面也要顾佛面;这些刘玉也知,以子作为筹码,古往今来是数不胜数。
说起来,也是这几日才有的感觉;被余姬一句点透,她才知是她的小腹里有了这个小东西,这个融合了他们骨血的小东西。轻摸小腹;牵起了一抹笑来,不过片刻,那抹暖意的笑就变成了低声叹息:“算了。”他们本就生了嫌隙,再拿孩子说事,未免雪上加霜,还是过了眼前的坎再说吧。
马车渐渐前行,尾随的仪仗浩浩荡荡,建康人尽皆知。刘玉紧闭了小窗,放下了帘子,在车内自成一片天地,外面的百姓是夹道欢迎也好,是议论纷纷也罢,她都不想去听。她曾想过,摆脱了公主的身份,以寻常士族女郎的身份嫁给他,他一定骑着高头大马,含笑地如春风地来迎接她。不对不对,按照他不羁的性子,说不定还会把她从车内虏上马,两人共乘一骑,说笑着入府,而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平平淡淡地说着:“请公主下马。”
余姬顾念着她有身孕,搀着刘玉下车时,一边极尽小心,另一边想借此让那王九郎的目光多作停留,好发现女郎的异样,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入府之后,便是举行仪式,主持今日大婚的,是王公和新封的庐陵王,两人同坐高位,接受拜见。厅内在座的士族皆是面色难看,不少青年子弟耐不住性子,冷冷发笑,以为不屑,陛下此举真是高明,用一个公主绑住了王九郎,那岂非将整个王家陪了进去?
几个士族子弟开始低头,压着声音,开始了交头接耳地谈论着。
“可怜的九郎。”
“是啊,日后怕是不能入仕了,可惜可惜啊。”
其中一人,端着酒杯,笑着问旁人:“你们说,今晚九郎还会与那公主洞房吗?”那几个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听了这话,心头的那股好奇劲也上来了,不知不觉之间越来越热闹。
行礼完毕后,刘玉退下时,正好经过了那几人的案前,然后那些字眼则不偏不倚地落入她的耳中。她脚步一顿,盖头微动,但很快又掩饰了过去,继续走着。新婚当晚,若夫主未来,是极大的羞辱,可眼下的情况,王家是断然不会应允的,所以,那些人说的话,也都是真的了。
不知为何,片刻后,那些声音都消失了,刘玉盖着盖头,看不真切,只觉她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噤声,没有人再说三道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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