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弄清风》第146章


纯桶樟恕?br />
早已看腻了这些个逢场作戏,索性溜出大殿,来到偏殿一角,与繁闹的太和殿相比,这里多了几分幽静,拾阶而坐,仰头望月;月是圆的,如此的晶亮、如此的饱满,我甚至能看清里面的琼楼玉宇,亭台楼阁,看着这一轮圆月,心才有那么一刻是安宁的。
月缺了,又圆了,日日月月年年,这是我错坠时空的第十几个除夕了?太久了,久得自己都快记不清了。遥想刚来之时满是惶恐,任谁都不会相信只一回眸间就从现代来至了古代。曾几何时,每日清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身处何方,希望能有奇迹发生,每次却只换来次次失望,再后来,成了亲,生了宝宝,无奈地习惯了一夫多妻,委屈地学会了忍让、大度,我已适用了这里,习惯了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凡事皆有人伺候的奢华生活,甚至担心,如若一觉醒来,自己重又回到现代该如何是好,身边若没了他,没了元元,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该要如何的承受?
只是那边仍有我的惦念,母亲早逝,我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连我也离开,父亲该是如何的孤单?真正的钮祜禄怀袖又会在哪里?是否魂分魄散,亦或是与我调换身份,做起了现在的自己?她能对父亲好吗?她是大小姐出身,懂得照顾人吗?若是生元元时的那场梦是否又是真?每每想到如此,我便自私的忽略。只是这一切的一切,如噩梦般纠缠着我,这些时日越发的厉害,午夜惊醒,这无法说出的秘密便蚕食着我的心……
肩头一沉,厚重的外氅披在身上,熟悉的气息盈入鼻中,唇间映出一抹笑,梦魇的时候,总有那么一双大手,牢牢握着我的手,重又入眠……
“这会儿子怕也只有你方能出来躲清净了!”话语中三分的责备,七分的担忧。
回头而望,青烟般的新月光辉萦绕在他的周身,如此的挺拔,如此的伟岸,那黑耀石般的眸子满是关切之情。
“胤禛……”伸出手,“难得如此清静,陪我坐一会儿!”
他未答言,只握住我的手,依身而坐。
拢紧外氅,靠在他的肩头,并未言语,两人皆是仰头望月。天色如洗,那皎洁的月色洒在地上,沿至脚下,仿佛铺上了薄薄白纱。
良久……
“胤禛……”
“嗯……”
“陪我说会儿话……”
“嗯,好……”
“为什么还对我如此的好?”
“又开始胡思乱想!”他嗔道。
“没有!”我辩解道,对上他的眸子“我只是想说,我常做些让你恼,让你气的事儿,为什么仍对我如常?”
“胡说……”他摸摸鼻子,在我看来,竟有丝羞涩。
“呵呵……”我笑道,“那就权当上辈子你欠我的,这辈子要来还吧!”
他未答,只是紧紧握往了我的手。
“那一年的上元节,我路过定晴桥,忽见一位老汉不知何故纠缠着一名女子,虽只那么一望,那女子的回身举步之姿便撰在心中,再难忘却。”
他说的轻描淡写,我却听的惊涛骇浪。原来,那年的上元节,他也在场!
他摇头,止住我说话,苦笑道,“虽是有悖身份,仍想出手相助,只是,有人更是怜香惜玉,我也只有望人兴叹罢了。”
“我……”
他摇头,接着说“回府后,我便让宝明打听这是谁府上的格格,姓字名谁。原来她是我旗下四品典仪官凌柱的爱女,闺名怀袖……后来,借故去凌柱府上,那是第一次见她,从未见哪个格格敢对皇子不尊,她却是例外,席间虽是有问必答,却是漫不经心,言语间却对我冲满敌视。再后来,绣心将格格请到府上赏花,我虽是惊喜,却感叹绣心太过缜密的玲珑心。席间格格不再漫不经心,甚至有些战战兢兢,眉语间又满是不屑,她在不屑于谁?我猜不透!席毕,便急着要走,本想亲自相送,却被她一口回绝,差宝明相送,却被格格给甩脱了……开始不知何故,后来,方知,她的回眸浅笑,细语低回皆只给了一人……我的八弟……”
“余下的,听我说吧……”我缓缓打断他的话,有些东西,终应一吐为快……
☆、坦诚(下)
“余下的;由我说吧……”我缓缓打断他的话;有些东西;终应一吐为快……
“那一年的上元节……”记忆重又拾起,“因无钱付帐;我被小贩强拉着去见官;真是狼狈之极……忽有人出手相救,自是感激不尽……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白袍似雪,温文尔雅,从装束上看非富即贵,却无半点浮夸之气……”抬眼望去,却看不出他的表情。
“后来,从阿玛口中得知他是当朝的皇八子;怪不得如此的气宇不凡。”往事回首,已再无半分纠结,如讲故事般的娓娓而谈。“阿玛得知我与八爷往来却是异常不安,直道,我家是四爷的奴才!‘奴才’二字在我听来甚是扎耳,我好端端的何成了他的奴才。”讲至此,不由一笑,忆起第一次见胤禛时,我依奴才之礼向他问安时他的尴尬之情,偷眼看他,却也露出些许的窘态。
“八爷与四爷是不同的,八爷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四爷冷月如勾,让人怯步。在八爷出手相救之时,在他送上各式字帖之时,心中就已有了取舍,明知有毒,却甘之如饴。于是有了定晴赏雪,有了海誓山盟。”重又对上他的眸子,从那里寻得一丝灼痛,即便过了这许多年,他仍是在意的,“虽是如此,我能对天盟誓,未做出半分越矩之事。”
沉默良久,我又继续说道,“后来,进宫先秀,如愿的落选回家,满心欢喜的等待指婚,不料圣旨是等来了,却不是他!怎么会是四爷呢,那个让人望而生寒,那个只有数面之缘的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明知不可为,我仍执着着去寻八爷,盼望着能得他庇护!只是该找的地方都寻遍了,却无一点踪迹,只除了他的府邸!突然觉得自己很是悲凉,就算低贱地登门,又能如何?我算什么?又凭什么?无非自取其辱罢了!满身疲惫来到初次相遇的地方,望着桥头人来人往,却觉没自己半分容身之所!”
“就这样,呆坐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大雨倾盆。他来了……一袭蓝袍,手撑油伞,那黑耀石般的星眸中滑过太多思绪,是惊喜?是愤怒?却只化作无声伴在身旁。愤然而起,夺去他的油伞扔至一旁,万般委屈再不能抑制,抡起拳头垂他、打他,直至力竭……”
闭上眼,沉淀一下思绪,继续说道,“我被他带回府,似惊动了所有人,如木偶般被人带至暖阁,沐浴、换衣、请脉,只觉心已死,任旁人如何相劝,对端上的饭菜,良药置之不理。他来了,盛怒着以阿玛、额娘性命相要,逼我用饭,服药……就这样,我入府了,终是如他所愿,只是心已死,剩下的无非就是一具躯壳罢了……”
“跟了我,你当真如此的委屈!”他淡淡问道,却觉满是伤痛。
笑而不答,继续说道,“仍记得那一日,额娘敦敦教诲,贝勒府不比在家,姐妹间要和睦礼让,凡事以贝勒、福晋为尊,不可任意而为……一番的苦口婆心,只单单为我好,劝我凡事看开……是的,为了他们,我认命了!就这样,几件换洗的衣物,几本书籍,一顶小轿将我抬进贝勒府……原以为生命会如枯井般再无生趣,不想却是新的开始……”
“我的小院,不大却极是雅致、清幽,一切布置与出嫁前同出一辙,只是更为奢华。看着这些,陌生感随之淡了些许。新婚之夜,我却忐忑不安,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又如何行夫妻之礼,惹他不悦又该如何?他会不会迁怒我的父母?不想,他却派人传话,不用等了,如释重负,心头多了些安稳,对他生出一丝感恩之情。”
“入府后的生活很是平静,每日除了晨昏请安外,我便窝在小院中,或是读书写字,或是伺弄花草,还算祥和。我知道,他对我是用心的,甚至陪我回门,对一个妾侍来说,这已给了我无尽的恩赐,那一日阿玛、额娘很是激动,我也高兴。后来,他问我‘白云还自散,明月落谁家’之时,我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时不知,现在该是知晓了吧!”他淡淡问道。
“你我夫妻这十余年来,答案怕是早就知道了吧!”我淡淡反问道。
见他不语,我又接着说,“我知道他对我的好,对我的用心,但凡我的吃穿用度,想必他都费了心思,甚至热暑时还送了冰。只是,当时,他想要的,我却不能给!”
“至今仍记得那一次他对我动手的情景。”抚上脸颊,顿了顿,重理了思绪,又道,“因为我去见了他的八弟……”见他的嘴脚轻轻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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