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少爷来压寨》第79章


顺伢子的呼吸忽然粗重起来,他负气一样的拧起眉头:“大少,要是大当家不回来了怎么办?”这么平淡的一句话是割破希望的一把刀,在黑夜里寒光闪闪,杀尽温柔。
景卿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冷不丁听到这样一句话,不由的愣住了,过了半天却又笑道:“等,一直等,一天,一个月,一年,再等不到就在黄泉路上等,总是要等到他的。”那张苍白的俊脸上毫不掩饰的爱意,似乎就算霸道不过生死,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大少,你为什么那么爱大当家?”顺伢子揉搓着凌乱的头发,脸上有和年龄不相称的沧桑。
“是呀,我怎么那么爱他?”景卿忽然觉的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他从什么时候爱上的那个男人,第一次被他打倒,还是第二次被他打倒?记忆中永远都赢不过他,可越是这样就越想赢他一回,最后不过是赔给他自己的一生,赢得他的一世。
爱他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就像吃饭睡觉喝水穿衣,最自然不过。
勉强喝了半碗汤,景卿就回了房间。躺在曾经属于两个人的大床上,把石黑虎的枕头抱在怀里,贪恋的嗅着他残留的气息。闭上眼,希望醒来后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石黑虎用硬硬的胡茬蹭着他的下巴叫小懒猪起床,石黑虎用暖暖的大手给他穿衣穿袜。
记得有一次他给自己洗脚,一边享受着他的按摩一边问他:“石黑虎,你怎么就这么惯着我?”
那个男人手里温柔的动作没停,微长的刘海在眼睛上摔过一条美好的弧线:“就惯着你,让你离不开我,让别人伺候不了你,你就永远只能跟着我。”
当时自己说什么来着,是一脚蹬在他衣服上,弄了他一身的水,然后两个人就都八光了衣裳。他进入自己的时候还说着:“卿,就要惯你一辈子。”
“一辈子呀,石黑虎,我等你惯我一辈子。”
点点滴滴的小事在黑暗里格外清晰,像上映电影一样在脑子里一遍遍回放,曾经的温馨喜悦因为那个人的不在身旁变得悲伤苍凉,眼底一次次涌起了热意。
可是景卿没有哭,哭什么呢,一个大老爷们儿,多大的一点事情呀,石黑虎不过是离开一段时间,就像自己下山离开他一样,早晚是要见面的,哭多丢人呀。
于是所有的眼泪全流到了心里,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冷冷的把一颗心浸泡着。石黑虎,你要快一点回来,我怕泡久了心就会起皱腐烂,最后也变成一滩臭水,那时我便不再是我了。
在石黑虎出事后大少的状态很让人担心,他俨然以石黑虎遗孀的身份扛起了山寨的所有事物,当然谁也不敢提遗孀二字,他和所有人无数次说“石黑虎只是暂时的离开,他会回来的。”说这话时兄弟们都看着他过于清瘦的下巴倔强的扬起,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睛望着远方,却把众人隔在一层晶莹的水光外面,谁都无法触及。
大少很忙,忙的众人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看见马夫给马添草料,他就过去帮忙,看见兄弟在擦枪他也过去帮忙,他整天算账,把每一笔钱花在该花的地方,记住谁该做件新棉衣了,记住睡得肩膀受过伤不能受凉。
他每天早起,顶着寒风和大家一起操练,风里他的发丝凌乱,鼻头和眼睛都冻的红红的,身上的衣裳日渐宽松。
他觉得他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那时候和没有和石黑虎好上,自己天天在商号里工作,没日没夜的就想把他给忘了,可是他却在一个风雨的夜里,把自己拖上了他的小船,从此给了自己一个幸福的彼岸。
石黑虎,等你回来看我累了、瘦了,你是不是会很心疼?就是要你心疼,然后把你的一生都补偿给我。
景卿对石黑虎的深情兄弟们都有目共睹,兄弟们是臣服石黑虎的,但不一定会服气对石黑虎一往情深的龙景卿,人都可以是自私忘性大的生物,他们在不服气看不起景卿的时候忘记了他们山上穿的厚厚的棉衣,碗里吃的雪白的米都是景卿赚回来的。
石黑虎死了,刀铭反水了,蓝秀羽走了,现在山上唯一能真的住的就只剩下顺伢子,有好几次有人提议要顺伢子当大当家,都给他拒绝了,他说他不能刺激大少。是呀,包括顺伢子现在山寨里能有几个人还把景卿当成正常人看?
第一百一十二章 错爱爱错
更新时间:2013…9…12 11:38:13 本章字数:3390
景卿自然没疯也没傻,他只是觉得最近精力不足,老是想睡觉,而且总也睡不醒醒,脑子上像顶了一盘石磨一样,浑身乏力疲倦。每次看着他苍白的脸,顺伢子都说:“大少,你休息吧,我来做就好。”
那日景卿又去马房,老马夫正在看护着一头母马产驹,景卿在一边亲眼见证了一个小生命诞生的奇迹,脸上透出些欣喜,老马夫太长时间跪在地上,腿麻了不能动,景卿就给他按摩腿部肌肉,老人家看着他微长的凌乱头发,心中一酸,说道:“大少,你还是下山吧,这里不该是你呆的地方。”
“老满,我哪里都不去,我还在这里等着大当家。”
老马夫张了几次口想说大当家不能回来了,可看着景卿手上薄薄皮肤里淡蓝的血脉,最终还是忍住,“那大少,你可要小心点,别什么人都相信,人心隔肚皮呀,有些人看着憨厚,其实一肚子害人的法子呀。”
“老满,你这是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马夫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大少,出事那天晚上,我看见顺子去了那个日本人的房间,我也看到他在水井边打过转转,却从没见过二当家去那里。”
景卿皱着眉沉默了好长时间,他随即对老马夫说:“老满,夜太黑,你或许看错了,今天就这样吧,我走了,你忙吧。”
景卿一步步慢悠悠的走回房,一路上他看着那些兄弟们,他们见到他都笑着打招呼,可是景卿总觉得这笑就像炒菜搁多了猪油腻得慌。
景卿刚在桌子前坐定,顺伢子端着一碗药走进来。
“顺子,这么晚了还不睡,你都忙了一整天了。”
“不累,大少,来喝药吧。”顺伢子笑着把药放在景卿面前。
景卿端起来喝了一口,鼻子眉毛全皱在一起,他苦着脸问道:“顺子,为什么整天让我喝药,我又没有病。”
“这是补药,大少你最近太过操劳,心神不好,又吃不下什么东西,所以特地给你熬了补补。”顺伢子说的从善如流,一脸的情真意切。
“其实我就是给添乱,应该补补的人是你,最近你那么辛苦,给你喝。”景卿说着就把碗推到了顺伢子面前。
“大少,那个,熬了很多,我那里还有,您快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顺伢子推碗的手指像被烫着了一颤,可景卿明明就觉得一点都不烫。
“好吧,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景卿端起碗刚要喝又垮下俊脸:“以前吃药石黑虎都给我准备蜜饯果脯,不知道还有没有?”
“有的,大少你先把药喝了,我马上拿了给送来。”
“好,顺子辛苦你了。”
见顺伢子出门,景卿迅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好看的玻璃罐子,把里面花花绿绿的外国糖果一股脑儿倒出来,把药倒了进去,然后偷偷藏起来,等顺伢子回来正好看见景卿将最后一口药艰难的咽下去。
一边给景卿倒着水,一面把蜜饯递到他手里。
景卿含了蜜饯,才舒展开眉头,却困得打起呵欠。
“大少,漱漱口就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嗯,顺子,你也睡吧,以后这些小事让别人来就行了,你都正事够忙的了,还得顾着我。”
“没事,大少,大当家不在,这些都是应该的。”顺伢子美滋滋的出去了。
景卿前后共喝了两口药,但还是觉得很困倦,他上床就寝,黑暗中却紧紧咬住舌尖,保持清明。
过了一会儿,景卿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他明明记得自己有关门,接着就有一个黑影来到床前,细细簌簌的脱衣服,然后掀开被子就躺在了景卿旁边石黑虎的位置上。
景卿的心怦怦的要跳出胸膛,是愤怒是憎恶还是愤怒和憎恶。
那人的手交错着穿过景卿柔软的黑发细细揣摩,银白色的月光烟一般打在他的五指上,他似乎想把这两份美丽一起握紧,然而不属于他的终从指缝中溜走。
“景卿,景卿。”那人喃喃叫着,字字饱含深情,可听到景卿耳里句句都是亵渎,是厌恶。
那人的手慢慢下滑,摸到景卿脊背上,虽然隔着衣衫,景卿还是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手在景卿脊背上来回抚摸,倒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就是把景卿禁锢在他的一方呼吸之下,景卿就觉得想吐,他这一生,对于枕边人石黑虎那是千个好,可一旦枕畔成为他人,他立即就有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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