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贼太子》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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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放心，某青是亲妈，不会虐儿子的啦~　
悖德
梓桐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心跳却不知怎的变得又急又快，一下一下地砸在心坎里，脸上也一点一点地烧了起来，片刻后连耳垂也变得红艳透亮如同玛瑙。
杜清明受了蛊惑一般，再次伸出手来，想要摸摸梓桐水润明亮的眼，摸摸他绯红如霞的脸，摸摸他微微张开的淡粉的唇。
梓桐犹如被施了定身法术，浑身动弹不得，有某种陌生情愫从心底滋生出来，在胸腔里升腾盘旋叫嚣不止。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茫然而又欢喜，慌乱而又期待，无意识地喃喃唤道：“哥哥……”
这声轻唤却让杜清明从如梦似幻般的情境中倏然醒了过来，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十分不妥，立即如同被烫到般迅速收回了手。
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起来，两个人面面相对，却又互相不敢看对方的表情和眼神，彼此都有些无措和紧张。屋里静到极致，只闻二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彼此交错响起。
梓桐不知怎的有些失落，回想方才情景，又为自己刚才误会杜清明已死而情绪失控痛哭流涕感到懊恼，丢人啊，真是太丢人了！焦躁之下，他突然就爆发了，挥起拳头在杜清明身上乱打一气，口里愤愤叫道：“叫你睡！叫你装死吓我！你是大坏蛋！”
这样恢复如常蛮不讲理乱发脾气的梓桐倒让杜清明暗自松了一口气，宠溺地笑着“是，哥哥不好，哥哥是大坏蛋”，任由梓桐一双拳头没头没脑地打在自己身上，只是间中低低闷哼一声，眉头微微蹙起。
梓桐察觉到不对，忽地想起李兰花说过的话，当下连忙住了手，将杜清明身上盖的被单往下一拉，赫然见他精壮赤/裸的上身交错着缠了几圈白布，而肩头和后背的伤口因为受到震动而渗出血来，将白布濡湿了几片。
一瞬间，梓桐心头仿佛针扎般锐痛，怔怔地看着那几片刺目的殷红，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扑簌簌掉了下来。
见他这模样，杜清明心疼不已，抬手去拭他眼泪，柔声道：“桐儿别怕，哥哥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那毒也不要紧，姜叔是解毒高手，已经帮我清了一大半的毒，只要再服几天药就好。”
梓桐撇了撇嘴，吸了吸鼻子，“你骗人。”
杜清明正色，“不骗你，哥哥永远不会骗桐儿。”
梓桐这才稍觉安心。
杜清明又道：“桐儿，你的腿伤不轻，现在一定还很痛吧？乖，回去躺着好好养伤，不要随便下地走动。”
“不要，我就在你这里，哪里都不去。”梓桐一口否定。现在哪怕有人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可能逼他离开杜清明。
他忍着痛拖着左腿自顾自爬上床倚在杜清明身边，侧着身子轻轻伏在他胸前，双手避开他肋下的伤口，小心抱住他劲瘦有力的腰，默默地嗅着他身上微苦的药味与清朗的体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梓桐抱上来的一瞬间，杜清明的心跳骤然加快了两分，尽管这种独占意味显明的举动分明带着执拗的孩子气。迟疑片刻后，他还是抬起手来，轻轻拥住梓桐单薄的肩头。
梓桐在杜清明怀里蹭了蹭，然后将头枕在他胸膛上，心里满满的全是依恋与宁静的喜悦。
杜清明没事，他还好好地在这里，自己还能真真切切地拥抱他，真好。他忽然觉得，只要能与杜清明这样在一起，什么皇子，什么太子，他都可以不在乎。
忽而又想到一个重要问题，梓桐心中蓦地一紧，忍不住轻声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杜清明略怔一下，旋即不答反问，“对你好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梓桐有些困难地措词，“可是，我对你好象一直……不怎么好……”
杜清明心中一暖，柔声道：“怎么会，桐儿对哥哥也是很好的，只是，你表达的方式与其他人不一样罢了。”
“……是么？”梓桐咬了咬唇，我怎么没发现？
难道，杜清明有受虐倾向，杜子童和自己对他越是不好，他便越是享受？一念及此，梓桐禁不住抖了一下。
“是。”杜清明微微一笑，缓缓道：“小时候，桐儿得了好吃的点心，都会偷偷省下一份来留给哥哥。哥哥练功练得满身大汗时，还会拿自己的小手巾给哥哥擦汗呢。有一回，哥哥练功狠了，累得晕倒，把桐儿吓坏了，哭了好久，还骂爹和娘对哥哥太狠了。哥哥当时虽然不是很清醒，但也都听到了的。”
这番话大出梓桐的意料，他只知道杜子童的刁蛮任性与自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却不知道原来那小子也不是全没良心的。
看杜清明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是那般温柔，梓桐深深地妒嫉了。
杜清明对他好，全是因为杜子童，与他梓桐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么？梓桐又深深地受伤了。
他伸手勾住杜清明的脖子把他的头拉下来，与自己面面相对，“那是小时候的事，不作数。现在呢？”
两人的脸孔挨得极近，视线相对，鼻息交错，杜清明心跳又有些不稳，略为僵硬道：“现在，也很好。”
“怎么个好法？”梓桐又凑近了些，不依不饶，但其实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他可没像杜子童那样，给杜清明留点心，给他擦汗，为他大骂杜大虎和李兰花。可是，他就想知道，究竟重生三年多，杜清明是如何看待自己这个“冒牌弟弟”的。
梓桐的吐息直直喷洒在脸上，杜清明被他逼得无法，只能屏了呼吸道：“桐儿对其他人包括爹和娘都比较疏远，唯独只对哥哥一人亲近，这便是你对哥哥的好了。虽然你嘴上从来不说，但哥哥心里都知道。”
梓桐听得心花怒放，算你识相，知道小爷对你好。
重生前重生后全加在一块儿，活了一共十六年，他还从未对哪个人像对杜清明这样上心呢。甚至，不知不觉间，杜清明在他心中的份量已经超过了父皇，只是一直不愿正视这个事实罢了。
顿了顿后，杜清明又似自言自语般轻声道：“我想，天底下，再没有比你我二人更好的兄弟了吧……”
梓桐心里一沉，接着以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道：“若我不是你弟弟呢？”
杜清明摸摸他的头，打趣道：“怎么突然这么问？你不是我弟弟，难道还是我哥哥不成。”
梓桐抿了抿唇，无言以对。杜清明显然的确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若自己将事实澄清，杜清明得知自己不是他的弟弟，两人之间并无血缘亲情，他还会不会待自己这样好？
如果维系二人之间关系的纽带仅仅是亲情，而未来某日这条纽带突然断开，自己又被杜大虎和李兰花推上寨主之位，杜清明会不会从此与他生分疏远甚至与他反目成仇？
想到这种可能性，梓桐顿时深切地不安起来。他迫切想知道答案，可又不敢吐露实情，唯恐说出来会立即让自己和杜清明的关系陷入僵局。不知不觉间，他双臂用力，将杜清明抱得更紧，似乎如此他担心的一切就不会出现。
杜清明刚刚受过重创，几乎被梓桐勒得透不过气来，但他却毫无怨言，再次纵容了梓桐的举动，只是心中微疑，今日的梓桐似乎与往日有些不一样，一举一动都透着不安与焦虑，难道是因为自己救他受了伤而感到愧疚自责么？
他在心底轻叹，桐儿，难道你不知道，无论为你做什么，哥哥都心甘情愿。只要你心里有哥哥，受那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梓桐的身子终究还比较虚，伏在杜清明身上，带着满腹的纠结与犹疑渐渐睡着了。
杜清明侧躺下来，小心地将他抱入怀中。虽然他也很倦很乏，但此时却无半点睡意。桐儿对他的依赖，给予他的拥抱，为他流下的眼泪，于他而言都是弥足珍贵的，世间再无旁的事物可以及得上。如果可以，他想要拥有一辈子。只是，他可以么？
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室内，为梓桐的脸庞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令他沉静的睡颜显得格外纯净无暇，好似透明一般。他淡色的唇微微张着，呼吸很轻很缓，气息温暖而甜蜜。
在杜清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他已经低下头来，吻住了那双柔软的唇。
这一吻如同蜻蜓点水，淡到极致，却令倏然回过神来的杜清明仿佛遭遇世间最恐怖的事情般，心脏疯狂跳动起来，几乎要破体而出。
他松开手仰靠在床头，犹如濒死一般粗重地喘息，额上冷汗涔涔。
熟睡中的梓桐却一无所觉，只是似乎对脱离了杜清明的怀抱而感到不爽，嘴唇不满地撅了起来，然后手脚如有自主意识一样缠上杜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