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重生遭遇失忆,你这是在坑我呢?》第58章


我扑过去抱住她,手下都是嶙峋的骨头:“娘亲……你这是怎么了?”
她摸了摸我的脑袋,轻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夜里睡不着,总是梦到你爹爹……总是想起他……”
“娘亲……”
“可我真脏啊……死后都没脸见你爹爹……”
门被大力推开,上官霖皱眉看着娘亲,却是对我说道:“出去。”
我权当听不见,转瞬就被下人拖了出去,狠狠摔上了门。
所幸转机来的很快,那是深秋的一个夜晚,我在睡梦中被摇醒,睁眼就见娘亲站在我床边焦急道:“晚晚,快些起来,我们马上走。”
一路乘了马车南行,我心中诧异,那个混蛋怎么突然肯放过娘亲了?
我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娘亲疲惫的闭上眼睛:“他的夫人来找过我,许诺助我离开,顺带给了我一个药方,说是只要让他混着我的血喝下,就会永远忘记我。”
她眼睛湿漉漉的望向我:“晚晚,我们终于自由了。”
可刚刚行到中部的一个小镇,我们就听说了上官霖被刺杀身亡的消息,去世的日子正是我们离开的那一天。
娘亲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没杀他……他怎么会死?”
此事众说纷纭最终不了了之,我同娘亲先去迎了爹爹的尸骨,又一同回到了景蓝,只过了一年安稳的日子,易家便被屠了满门。
那一日庭院中惨叫声迭起,一伙黑衣人肆意斩杀着府里众人,娘亲将我塞进墙壁夹层的空隙中嘱咐道:“晚晚,听娘亲的话,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记住,千万不要出来!”说罢抱了我一下,有一颗滚烫的泪珠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门一点一点被合上,阻隔了最后一丝光亮,墙外不断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抱着膝盖瑟瑟发抖,不经意间抬头发现有光从墙壁外透射进来,我连忙趴过去瞧,可因为那个洞孔太过低矮,我只能看到他们的衣摆和鞋子。
穿蓝纹靴子的是府里管帐的老刘,穿紫色绣花鞋的是厨房的张姐姐,穿灰色布鞋的是看门的王爷爷……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血淌了一地,修罗地狱也不过如此。
可是娘亲呢?娘亲去了哪里?
四周逐渐静了下来,院子中央聚集了数十个穿着同一样式黑色靴子的男人,他们长长的刀尖垂于足尖,还在不停的滴着血。
我牢牢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人群中突然让出一条路,一人白衣白靴缓步而来,纤尘不染清雅无垢,一点都不衬这般血腥的场景。
风吹拂着他的衣摆,伴着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可都解决干净了?”
另一人道:“还少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不知是不是跑了。”
先前那人的声音里染了怒气:“给我继续搜!”随着他一声令下,黑衣人片刻四散而去,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人回来通报:“爷,方才我们在后院看到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孩子,还没等我们动手就自个儿投了井,那井很深,跳下去必死无疑。”
我的脑袋一阵轰鸣,疼的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四周已是浓烟滚滚,我推开小门跌跌撞撞跑到院子里,周围已是一片火海,冲天的火苗伴着夕阳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我看着脚下横陈的尸体发出了凄厉尖锐的哀嚎,疯魔般向后院跑去,那里早已被烧的面目全非,我连娘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故事到了这里已经接近尾声,上官寻的面色变了几变,我看着他笑:“终于信我了是不是?因为那日,就是你带人屠了易家百八十口人。”
他面色发白的叫了声我的名字,我只慢慢爬过去抱住了上官斐,他已经神志不清的昏了过去,气息微弱的几不可闻。
我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自言自语道:“后来我翻墙逃了出去,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可那些惨死的人影一个个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爹爹、娘亲,还有陪着我长大的许多人,他们全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别说了……”
“哈哈,我以为我会疯掉,可惜没有,再次醒来我居然失忆了,还碰到了你。哈哈,玉兰花树下的白衣少年,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可怜姑娘,这本该是多么美好的故事。”
上官寻怒吼道:“别说了!”
可我偏偏不叫他如意。
“那我就再说最后一句。三年前我曾派人彻查你父王真正的死因,他确实不是我娘亲杀的,真正的凶手是阿斐的父皇,他为了皇位要了上官霖的命。”
周围一片死寂,我想现在上官寻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我却不愿再看他一眼:“我娘亲救你父王一命,居然害的爹爹惨死,满门被屠,自己也没落到个好下场,果然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现今我也落到这步田地,上官寻,我什么都不同你计较了,只求你放了我和夫君,此生不要再见。”
“月满……”他的声音在抖,抖得厉害,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没再这般温柔的叫过我的名字了。
“放我们走。”
他走到我面前半跪下来,居然哭了。我从未见过他流泪,此时见了心底也无一丝波澜。
“别走好不好?”他伸过来的手被我挡开,又颤巍巍的放了下去:“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我一声冷笑,补偿?我的血亲怎么补偿?这么多条命怎么补偿?
“放我们走!”作者有话要说:遗传真可怕……
逃脱
他说:“月满;我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做出那种事情;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说:“月满;那时我更恨自己;我居然会爱上仇人的女儿……”
他说:“月满;你后来怎么能变心呢?我恨不得杀了你……杀了你……”
上官寻哭哭笑笑;眼神空洞又含了可怕的执念;整个人都像是疯了。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将脸贴在了上官斐的胸口处,“嘭”;“嘭”,“嘭”,我小心翼翼的感受着他的心跳,上官斐心跳停止的那一刻,就是我的亡命之时。
上官寻过来拖我的手:“月满,你看,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了,他死了,哈哈,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我扬手甩了他一个巴掌,打的指尖都疼了:“他没死!上官寻你清醒一点,要么放我们走,要么看着我死!”
他执了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却是笑了:“我派人治好他,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论卑劣,果然无人能出上官父子左右,他总是能抓住我的软肋和弱点,叫我不得不低头。
周围皆是可怕的沉默,他用一种胜券在握的笑容凝视着我,逼着我不得不做一个抉择:同上官斐一起死,还是此生再也见不到上官斐,生不如死的活。
可他也有自己的弱点。
我冷冷的看向他:“上官寻,你被流放之后是怎么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你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他面色变了两变,眯起了眼睛。
“久闻姜国的云裳公主爱极了她的驸马爷,等闲贴上去的女人都被她处死了……”
我笑容更胜:“上官寻,你执意让我跟你回去,是想让我死的更快一些吗?若我同你回去,你确定这流苍国的皇位还是你的囊中之物?”
我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传来一阵激昂的马蹄声,扬起了黄沙灰尘,看起来有三五百人的模样,领头的赫然是原本应在北边封地的老五。
两军对峙,上官斐同我的性命皆掌握在上官寻的一念之间。
终于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远离了我,同时挥手撤走了包围着我们的兵马。
我一直忘不了他最后看着我的那个可怕眼神,不甘,愤怒,疯狂,欲念,最终归于一片沉寂。
最后一句话,他对我说:“月满,这次离开,就永远不要再踏入流苍国半步,否则你永远都走不了了。”
两年后,漠北。
阳光晴好的日子里,我会同上官斐骑马去二十里外的草场上晒太阳,春日柔软的草地堪比最最舒适的褥床,我们席地而躺,四周青山环绕蓝天绿草,我们有时打打闹闹,有时小睡一场,时光晃晃便是半日光景。
这样安逸的生活的仿佛是一个绵长的美梦,我爱的人在我身边,我们的孩子健康聪慧,我们衣食富足,有许多许多的时间陪伴对方,神仙都没有我们快活。
唯一的心结也只是上官斐两年前落下的病根,每逢阴天雨雪他的胸腹、膝盖都会钻心的疼,整夜咳嗽的睡不着觉,有几次甚至咳出血来。
漠北的名医几乎被我寻了个遍,却没一人能够医好他,大夫们皆说他那次受的伤伤到了根本,只能缓解,无法根除。我不敢想象,上官斐还不到三十岁,病痛已将他折磨至此,若是再过几年,十几年……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怕的浑身发抖,不敢再胡思乱想,依旧广贴告示赏黄金万两寻天下名医。
后来听说多晒太阳加之坚持运动能够慢慢改善他的症状,我便每日早起拖着上官斐同凌儿一起绕着府里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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