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艾利斯》第105章

秦淮放下手中的包装袋，转去倒茶。
“凌警官上门拜访有何事。”
“没什么事，新年到了，给领导拜年不是社会风俗吗。”
“凌警官的领导不是在美国吗。”梁暝反问，淡然的语气让人觉得梁暝说这句话只是为了有话可说。
“他们不过春节，”凌堃正说着，秦淮将一杯热茶递给了凌堃，“谢谢。”凌堃道了声谢，随而将注意力继续转回梁暝身上。
“梁局，我有些事想提醒你。”
梁暝看向了秦淮，“去厨房看着菜，别烧胡了。”
秦淮也没犹豫，走向了厨房。
“国际刑警怀疑威斯曼还活着，并且，S市警局仍有卧底。”凌堃压低了声音，磁性的声音更显低沉，是一种性感的音色，但也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卧底？”
“一个比万祎隐藏得更深的卧底，显然，他的潜伏手段更加高明。”凌堃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讽刺这个卧底，还是在夸奖他的潜伏能力。
“你怀疑谁。”
“暂无目标，但我个人认为，这个卧底与刑警一队的关系匪浅，他能以最快的速度获得一队的信息。”凌堃说这话时，一直在寻找梁暝的关注点。
“为什么非是一队。”梁暝饶有趣味看着凌堃，他一点也不在乎凌堃在审视自己。
“以景衡为中心展开关系网，他最亲密的人是裴临，以此引出裴溯和月，还有乔净，以及乔净背后的乔鬱。”
“你怀疑景衡吗。”
“梁局，说实话，我连你都列入了怀疑对象。”
梁暝微愣，似乎听到了一个有趣的笑话，他也确实笑了，“因为我在警局的职位更方便暗中操作？”
“这是其一，”凌堃含笑的眼神正面迎上了梁暝的笑意，“还有你曾经的事迹，梁局不会忘记吧。”
“不愧是国际刑警，翻旧账的本事不小，”梁暝的神情看不出一丝怒意，他淡然笑着，像个悠闲的老大爷，“那些事迹能说明什么，我有罪？”
“当初在场的只有裴溯，而你们有的是时间布置现场，再加上裴溯为你作证，谁会怀疑你。”
“当时裴溯被怀疑是上帝之眼的成员，他的证词会大打折扣，”梁暝不以为意，“况且，以裴溯的性子，你觉得他会为一个罪犯作伪证？”
“这可不一定，是人，总会变的，”凌堃的神态看上去很轻松，似乎和梁暝在日常闲聊，“当初裴溯以为乔鬱死了，情绪崩溃，什么事是一个失控者做不出来的？况且，我相信，如果是裴临犯了罪，裴溯绝对会为了维护他而作伪证。”
“当时我和裴溯相识不久，他凭什么会帮我。”
“凭他是上帝之眼的成员，想拉拢你。”
梁暝愣了愣，语气却透露出一种诡异的长辈对晚辈的欣慰感，“年轻人，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梁局的心理素质也很好。”
“我经手的案子数不胜数，诈身份，玩心理战，我都玩腻了。”
“那么，梁局除了知道我是国际刑警，还知道我的其他身份吗，”凌堃此时的神情与梁暝如出一辙，“我曾经是FBI警员，后来杀了人，我沦为了国际通缉犯，再后来，我摇身一变，成了国际刑警。”
梁暝终于有了其他表情，他皱了皱眉，“你对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提醒梁局，年纪小不代表资历少，”凌堃却依旧保持着他那份慵懒的优雅，“有时候，年纪也可以成为一种绝妙的伪装。”
“凌堃，你果然聪明，”梁暝竟然笑了，“连环计玩得不错。”
“是吗。”凌堃也笑。
“如果我是上帝之眼的成员，听到你这番话，怕是要拉拢你了，一个能潜入国际刑警队伍的通缉犯，能力不可小觑。”
“现在看来，是梁局更胜一筹。”
“吃饭了。”秦淮来到客厅，见自家老爸和凌堃相谈甚欢，秦淮猜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但他知道，他问了也无人会给他解答。
“凌警官，你在中国无亲无故，不如留下吃个午饭吧。”
“恭敬不如从命。”
秦淮意外地看了凌堃几眼，他一直想请凌堃吃饭，结果，反倒是他爸一句话，凌堃就留下了。
“小凌，这些菜味道如何。”才聊了一会功夫，梁暝对凌堃的称呼从“凌警官”变为了“小凌”，但其实，他们刚才一直在互相试探，气氛真是一点也不友好。
“地道的中国菜，我很喜欢。”
“以后可以多来我家坐坐。”梁暝微笑着，出于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之情。
“谢谢梁局。”
秦淮看着老爸和凌堃的互动，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果然凌堃对任何人都很友善，唯独对自己爱搭不理、
凌堃本想吃完午饭就走，结果梁暝非拉着他，美其名曰：交流中外警察破案心得。但真正原因，凌堃想不明白，反正不会是梁暝看上了自己。这算是凌堃一个较为难忘的除夕夜了，如果不是凌堃以没拿换洗衣服为借口离开，梁暝还打算留凌堃过夜。
“凌堃，对不起。”秦淮送凌堃下楼，直到凌堃开了车门，秦淮才说出了口。
“你总喜欢道歉，不累吗。”凌堃问。
“对不起。”秦淮不知道自己除了说对不起，还能做什么弥补。毕竟他总是越做越错。
“早知会道歉，当初怎么不想想后果，以后做事前先动动脑子，事后道歉是最懦弱的行为。”
“还疼吗。”
“你以为你有多大劲，伤害能持续这么久？”其实凌堃没有怪秦淮，他见过罪犯的亲朋好友对警方大打出手的情况，如果换作从前，凌堃绝对会还手，但凌堃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正义青年了。
“要不你揍我一顿出气吧。”
“别，我今天打了你，下次再被你还回来，我没这方面的癖好，”凌堃平静说道，“那件事，我也有错，当时没考虑到你的心情，你打也打过了，就让它过去吧。”
凌堃开车门后进入，秦淮及时出手拉住了车门，他轻声问道：“我还能继续追你吗。”
“秦淮，我们就这样吧。”凌堃推开了秦淮的手，关上车门，驾车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没有小澜孩和巍巍的表情包，我大概要死在黑暗星期三了，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笑到窒息，我大概是黑粉吧，他们实在是太可爱了。
第86章　新年礼物
凌堃回到别墅没多久，座机就响了，凌堃也没在意，顺手接了电话，“景衡和裴临都不在。”
“我知道。”
凌堃愣了愣，原来是裴临，“裴临同学，现在是21点34分，不对，已经是35分了，你还有空打电话，被你老公抛弃了吗。”
“我来查岗，看看22时前，你有没有回家。”
“你真是闲得慌，在A市还有心情关心我有没有遵守家规。”凌堃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其实，他本人才是最闲得慌的那位。
“看在你表现这么好的份上，奖励你一份新年礼物。”
“你打算给我转款1亿吗，欧元还是美元，”凌堃问，“算了，我最近在中国，你给人民币就行。”
“你很缺钱吗。”电话那端的声音听上去颇为无语。
“人不嫌钱多。”
“原本我打算找李斯特陪你过新年，既然你觉得钱比李斯特重要，你就和你的钱过日子去吧。”
“景衡怎么办？”凌堃倒是没想到裴临会有这种想法，但凌堃还是礼貌地关心了一下自己上司的幸福生活。
“难得你还关心起他了。”
“你们吵架了？”
“你好像很开心。”
“不是好像，我确实很开心，毕竟，你现在是我的情敌，你们吵架，不正给我机会乘虚而入吗。”
“遗憾地告诉你，我和他没吵架，你没有机会的。”
“那是怎么回事，他不行了，满足不了你了？”
“再见。”
“裴临同学，你总该给我一个让我安心的理由，”凌堃好奇的语气突然暧昧起来，欠嗖嗖地笑道，“该不会是你不行了吧。”
“再见。”
这次，裴临真的挂断了电话。
凌堃微怔，随即笑了，笑得肆无忌惮，似乎找到了乐子，一时间，那份孤独带来的悲凉感消散殆尽。
凌堃早晨下楼，竟然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凌堃拖着毛茸茸的拖鞋，滑进了厨房，这个气质是……李斯特！
“李斯特！”
“莱斯利，”李斯特转身，笑了笑，“早上好。”
凌堃送上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李斯特没有拒绝，“新年快乐，莱斯利。”
凌堃微怔，大概是裴临告诉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