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艾利斯》第107章

“阿秋，你去休息，凌堃也不一定是失踪，我和李斯特先去看看，有需要再叫你。”景衡见两人有吵起来的趋势，都怪自己多嘴。
“你们小心。”
景衡加快步子离开，李斯特却站在原地，景衡见他没跟上来回身去拉他，“你不是挺担心莱斯利吗，怎么现在不着急了。”尤其是景衡发现李斯特盯着仰秋的背影看，景衡更加不满了。
李斯特没回答，随景衡离开。
这是一家快餐店，规模不大，主要客源是附近工作的工薪阶层。景衡进入后直接走向了收银台，“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景衡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显然是那张凌堃偷拍李斯特的照片，凌堃用的是自拍模式，而且是背对李斯特的。
这张被凌堃用来炫耀的照片是景衡唯一存下的凌堃照片。
“见过，刚才中午他还在。”显然，收银台店员对这个外貌出众的男人印象深刻。
“他身边有其他人吗。”
“有个年轻女人，长得还可以，看上去像白领。”店员回忆道。
“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吃完饭就走了。”店员的语气是那么理所当然，这是快餐店，又不是咖啡厅，吃完饭还不走，难道要在喧闹的气氛中聊天？
“男的跟着女的走了？”
“嗯。”
“那你看见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中午吃饭的人这么多，我没注意。”
“谢谢。”景衡整合了一下店员的信息，翻译给李斯特，李斯特听完就往外走，景衡连忙跟了上去。李斯特在观察道路边是否有监控，但这条街道都是些小店铺，根本没装监控。
“你别担心，莱斯利不是一般人，他有自保能力。”景衡看着李斯特面无表情地走来走去，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抚这个情绪不明的“危险人物”。
李斯特从街道的一头又走到另一头，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终于放弃了，“回去。”
景衡做起了专职司机，尽职尽责地送李斯特回了警局，李斯特一言不发，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摆弄电脑。景衡的求生本能提醒他，此时最好不要去招惹李斯特。
整个办公厅的气氛被李斯特阴沉的气息影响，李斯特正处低气压中心。焦尔默默走到景衡身边，低声问道，“老大，李斯特怎么了。”
“凌堃可能失踪了。”
“凌警官失踪了？！”焦尔惊愕，立即被景衡捂住了嘴。景衡瞪了焦尔一眼，“你不要命了。”随后放下了手。
“老大，当初你失踪，李斯特也是这种情况。”焦尔再次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往李斯特方向扫了一眼，随后迅速收回了目光。焦尔可不想和李斯特对视，无论是李斯特，还是裴临，都是焦尔退避三舍的大人物。
景衡微怔，向焦尔凑近了些，“你指我被江浒绑架那次？”想景衡堂堂一队队长，在自己的地盘却像做贼般如履薄冰。
焦尔点了点头，“李斯特也是这副要杀人的样子。”
景衡的目光落在那边的李斯特上，李斯特在认真地摆弄电脑，神情像极了裴临，景衡转瞬即逝一个念头，他还是走向了李斯特，“有线索了吗。”
“没有。”李斯特回答，虽然从他的声音实在听不出他的真正情绪，但景衡不得不安慰，景衡知道，无论是李斯特，还是裴临，都很在乎凌堃，“或许是莱斯利有要事处理，不希望我们打扰他，他才关了机。”
李斯特没有回应。
景衡也不走，索性拖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安静地看着李斯特入侵交通监控系统，搜索各条街道。
景衡想，曾经自己失踪，裴临也是这样认真地观察每个监控，不放过任何角落。
“景衡！”秦淮颠颠撞撞冲进了办公厅，“景衡！”
景衡从电脑后探出头，“怎么了。”
秦淮立即冲到了景衡面前，“凌堃被绑架了！”
景衡震惊，差点因起身过猛站不稳而摔倒，“你说什么！”
“有个女人给我打电话，她说凌堃在她手里。”秦淮拿着手机，惊魂未定。
李斯特立即夺过秦淮的手机，谁也没看清李斯特是如何解锁的，直接打开通讯记录，立即在电脑上搜索手机号码。
“你先冷静，说说怎么回事。”景衡也不理会李斯特的行为，将秦淮按坐在椅子上。
“我待在家里，有个陌生号码打来，她说凌堃在她手里，让我准备五千万赎金。”
“她没说其他话？”
“没有，”秦淮回忆后再次坚定回道，“她就说了这两句话。”
“没说交赎金的期限，地点？”景衡还是不放心地再三确认。
“没有。”
“你有没有和她说话。”
“我问她是谁，她没理我。”秦淮的哭腔都快急出来了。
“她有没有威胁你别报警。”
“没有。”
景衡刚想说什么，李斯特站了起来，向景衡伸出了手，“枪。”景衡当然不会把枪交给此时情绪不稳定的李斯特，“我陪你去。”
“我也去！”秦淮随即跟了话尾。
“你不准去。”
“为什么我不能去，”景衡的态度明确，秦淮的神情也很坚决，“我不会给你们捣乱的。”
“绑匪的目标是你，你去了自投罗网吗。”景衡恨铁不成钢道。
“啊？”显然，秦淮不明白景衡的意思，分明绑架的是凌堃，怎么目标成了自己了？
“以后再向你解释，你留在这里，哪都不许去。”
“我担心凌堃。”
“我保证会安全带他回来。”
“那我远远地看着你们，行不行，”秦淮见景衡还是一副不信任的样子，真挚地看着景衡，“我发誓。”
“只能站得远远的，不准乱说话。”
秦淮态度诚恳地点了点头。
李斯特进了驾驶座，景衡和秦淮立即上了车。李斯特的驾驶风格有心脏病的人怕是承受不来。“开慢点，别到时凌堃没救成，你先出车祸送医院了。”景衡冷声提醒。
“他很危险。”李斯特回道，说的却是中文，毫无口音的中文。
“我知道他面临危险，但你也得为你自身的安危考虑。”如果现在凌堃没有遇到危险，景衡非得把他扔进拘留室，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那你别和我说话，影响我驾驶。”
景衡仍旧没闭嘴，但转了正题，“谁的手机号码。”
“陈娅楠。”
“谁？”
“丁瑞老婆，荒岛受害者成了加害者的那个丁瑞。”
“陈娅楠绑架凌堃是为了报复？”景衡却先否定了自己，“那她不直接杀了凌堃，玩什么绑架。”
“丁瑞是我杀的。”秦淮在后排默默插话了。
景衡猛然转头，“你杀的？”
“那时凌堃发烧了，他为了救我，引开了丁瑞，丁瑞要杀他时，我先开了枪，凌堃是替我顶罪的。”秦淮想起了在荒岛的那些夜晚，他怀念和凌堃同床的夜晚，他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了。
“这件事除了你们俩，还有谁知道。”
“我。”李斯特冷不丁开口。
“凌堃告诉你的？”
“根据现场和对话推断出来的。”
“除了你，还有谁。”
“比你聪明的警察，但大家心照不宣。”
景衡听到这话特别不顺心，显然，他很久没被“人身攻击”了，但他识趣地没追究，还是聊了正题，“陈娅楠绑架凌堃显然是针对秦淮，她怎么知道杀了她老公的是秦淮。”
“警局那位卧底相助。”
“如果卧底和上帝之眼有关，他为什么要帮陈娅楠。”
“卧底的真正目标是凌堃，但他知道凌堃对他有防备，所以他找了陈娅楠，利用陈娅楠得到凌堃，他又将陈娅楠的目标引向了秦淮，”李斯特的中文说得十分顺溜，“卧底认为凌堃活着才有价值，显然想利用凌堃引出国际刑警。”
“见过现场的只有H市的刑警。”景衡沉声道。
“你是不想怀疑S市刑警，还是你变蠢了，”李斯特说，“他们比对现场后肯定会怀疑凌堃的供词，然后他们查到秦淮是梁暝的儿子，看在梁暝的面子，又因为凌堃的身份，他们虽然不会将真相广而告之，但也会暗示。除了S市警局的警察，谁知道秦淮是梁暝的儿子，谁知道秦淮的手机号码。”
“你认为谁的可能性更大。”
“没有证据，我想你暂时还是不知道的好。”
景衡沉默了，李斯特也不再说话。
秦淮发现气氛似乎更压抑了，他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竟然连国际刑警都提到了，为什么利用凌堃能引出国际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