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娇龙》第25章


“夜夫人,你确定你回神了?” 
“呵……呵呵。”我尴尬地笑着,眉凝成一团,我刚才有表现很花痴么? 
“你听说没,临边好几个城官府都在搜人。”面前的古代欧巴桑们开始八卦起来。 
“不是没张贴布告吗?”另一个欧巴桑显然对这个八卦问题很有兴趣。 
“可官府是一家一家地搜,搞得人心惶惶,我看迟早搜到我们这边。” 
“我们又不做亏心事,准没事的。” 
另一个欧吉桑也加入八卦行列,“你们没听说吗,夜山的大王已故,辰王亲自过来悼念呢。” 
流玉?我拿货的手深深地战粟着,是他来了。夜山的大王死了?是虹衣死士发出去的假消息吗? 
“十四岁随军征战,十五岁便做将军的那个屡战屡捷的少年英雄辰王?” 
“朝廷能有几个辰王。” 
“我听说他可是个难得的大善人,到处广布施恩。” 
“那跟官府搜人有什么关系?” 
“告诉你们,我一个舅舅在邻城官府当差,听说是辰王的旨意,在搜查两个很特殊的人。” 
我双手握成了拳,面容煞白…… 
“我怎么可能知道,官府都没发布告,显然是不想太过张扬嘛!” 
“对哦对哦,但愿早日找到那两人,省得殃及池鱼。” 
“呀,夜夫人,我的算好没?”李大娘在一旁催促道。 
“啊?哦,在算呢。”我回过神,手忙脚乱地点算物品,心里却一团乱麻,怎么算都算不清楚。 
“李大娘,一共三两银子。”夜锁平静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忙敛下所有的恐慌,微笑着接过李大娘的钱。 
夜锁站在我旁边,洁净的脸上没半点恐惧,也许在他的内心根本找不到这个词……相比之下,我明显害怕极了,怕流玉找到我们,怕流玉伤害夜锁,更怕他破坏夜锁心目中最圣洁的夜山…… 
“龙儿,别想太多。”夜锁修长的手指扣紧我的十指,仿佛要传给我无尽头的安全感。 
“我知道。”我点点头,手指关节还是冷得好厉害。 
流玉辰王,水若翰……终于来了么。
2、
午后,我的手指在红门徘徊好久,终于轻轻叩响,低声道,“夜,我们离开这里。”
“辰王有心赶尽杀绝,我又岂是懦辈。”门骤然被开启,夜锁倚在一旁,双手抱臂,镇静地看着我,风拂乱他的长发,邪魅依旧。
“你既知道辰王忌讳你的蓝发……”
“那我更想见见他,一个被百姓歌颂的少年英雄!”夜锁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你身上有伤,你斗不过他的。”
“我会将你先安置好,不然你会是我最大的软肋。”
“你们两个都必须给我离开!”一声清柔的呵斥传来,我们巡声看去,却见一身麻装的张婆婆站在亭院中盯着我们。
我耳朵出问题了吗?我记得张婆婆的声音是很苍老的……
夜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
“怎么可以这般和张婆婆说话。”我轻责着夜锁,张婆婆却迈着小步轻盈地走了过来,她的腿脚不是不灵便吗?
张婆婆的手指慢慢移到自己的脸上,那手指好细滑,虽不如年轻女子,却格外地雍容,怎么以前没发现,见她慢慢从脸上扯下一张皱如树皮的软面具,我张大了嘴,金庸剧?太扯了吧……
糟如雀巢的头套被摘下,一头乌黑的青丝顺直滑下,脊背僵直,白如玉脂的肌肤,细眉浓眼,俏丽的鼻子,唇如鲜血般红艳。
“美、美、美女?!”不对,应该叫美妇人才对,我倒吸一口冷气,她的美似乎似曾相识。
听到我结结巴巴的话,张婆婆,不是,张美妇凝眸冲我一笑,手指抚上我的脸,“天下间又有谁人能美过你?”
我苦笑,我可没忘我脸上还有三条爪疤呢。
绝世无双的笑啊……我仍是看得很痴呆,转头看向冷漠的夜锁,不禁尖叫起来,“啊!”
“怎么了,龙儿?”夜锁被我吓得一愣,我忙把夜锁推到张美妇身旁,绝美的眉眼、洁净的面容、高高的鼻梁、微翘起的唇角……太像了,这份绝美也太像了。
“你,你们……是母子?”
“哼。”夜锁从鼻子冷哼了一声,转眼看着张美人讥讽地笑道,“我哪高攀得起绝世夫人。”
“绝世夫人?”看来夜锁早就知道张婆婆的真实身份了,怪不得看她的眼神一直怪怪的。
“天下只我会易容术,当称绝世。”张美人努努嘴,径直进屋,“你父王铁定是这般和你说的,你娘亲是个没良心的女人,你刚生下来没多长日子她就跑了,仗着一身易容的功夫让人永远找不到她。”
“难道不是这样么。”夜锁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我扯了扯夜锁的衣角,小声道,“别这样。”
手蓦地被他抓紧,他的手竟然在颤抖?因为和母亲相认了吗,我哑然失笑,这个心口不一的家伙。
“我有苦衷,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生活在你父王权欲的掌控之下,他总是在窥享天下,你的出世对他来说更是希望,他可以借助你得天独厚的力量一步一步掌握天下。”张美人一边说一边从身上卸下一个包袱,从里边拿出一堆东西。
易容装备!我的直觉准确地告诉我,这是金庸剧中必备的易容装备!
“我还是没听出你有半点苦衷。”夜锁冷漠的语调竟夹着一丝颤音,我憋住笑意,看他就差没扑上去要张美人承认不是故意丢弃他的。
张美人拉过我坐到桌旁,开始替我梳理头发,看样子我也要被易容了。我一手紧紧攥着夜锁,让他和张美人的距离更近一些。
“这辈子我只会一次对不起我的孩子,不会有第二次。”张美人避重就轻地说道,拿起一个俗气的村妇头套装上我的脑袋。
“哼。”夜锁不屑地冷哼,坐到我身旁,冷漠的脸部线条明显柔和好多。
“好重哦。”我扶了扶头套,深刻认识到一个观念:我们要尊重演古装戏的孩子。
夜锁伸手就要替我摘去,被张美人拍了回去,他的眉深深凝结起,孩子般地抱怨,“龙儿说重!”
“你这孩子要媳妇不要命是不是。”
“什么意思?”我发誓我绝不是有意打破他们的“天伦斗嘴之乐”,我实在太疑惑不解了。
“易容后你们马上离开这里,有多远走多远。”张美人将一张湿嗒嗒的软皮面具覆上我的脸,“我昨天就听到官府挨家挨户搜人的消息,又闻辰王悼念夜山大王,觉得事有蹊跷,便连夜做了这个面模,看,一模一样。”
“夜山大王之死估计是虹衣死士散播的,辰王会搜查我们,应该是那个天下第一神医水若翰告知的。”夜锁开始融入谈话了,毕竟现在正经事比较重要。
张美人挑眉,“怎么不杀了他?至少辰王不会来查你。”
那神情,啧啧,就跟在说“今天天气还不错”差不多……看样子,张美人除了看到自己儿子会泪流满面外,对其它人冷血得很。
我正欲告知当日夜锁刺心的事,却被夜锁按住手,示意我不用细说,他在担心自己娘亲会伤心?
“我并不想躲。”夜锁简简单单地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你同意?”张美人把柔美的视线放到我身上,我忙拨浪鼓似地摇着头,她叹口气道,“你去里屋把衣服换上吧。”
明显是逐我出去,算了,我还是不要打扰人家母子讲话,抱着村姑服走到里屋。
外屋好半晌没动静,等我换好衣服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时,前面铺子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被门被踢坏的声音,接着便听见炎纱和水纱的尖叫。
“各位官爷,这是做什么呢,小店开业还没几天。”
“甭和我废话,马上把你们店里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全都叫过来。”
“是是是,各位官爷先坐下喝杯茶,别吓得小店的客人。”
……
居然这么快就查到这来了?我连忙推门出去,夜锁穿着一身柴郎装似的衣服睡在桌上,张美人正迅速替他戴上假头套,覆上一张平凡到极致的面具。夜锁怎么会任由张美人做为呢,难道说……
“张美人……不是,伯母,你对夜做了什么?”
“趁他没防备时拍了他一掌,会昏睡几个时辰,不会懦弱地逃避,宁愿玉石俱焚,这怎么跟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张美人气恼地修整着他脸上的面具,我抿嘴偷笑,连绝美的模样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格当然有遗传因子。
外边的吵动声越来越大,甚至传来炎纱和水纱喊公子、夫人的声音。
“你们从后门出去,我请了车夫送你们出镇,然后再雇车一直沿小道往北走,有一处深密的竹林,里边是我偶尔会去的隐居之地,僻辟得很。”张美人匆匆收拾好包袱,往里塞了几张银票,递到我手中,“你们先暂住在那,我得空会去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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