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娇龙》第30章


夜锁愕然,手中剑抵在地上,残留的血慢慢滴下,他欲提剑,奈何剑像定铸在手中一般动弹不得。
“辰王少时中毒后,我无力解救,只能将他体内的血化为散气血,虽伤身却也防身,若利刃踫到他的血,握利刃的人真气散尽,不能动弹,只能束手就擒。”水若翰解释道。
流玉果然是高智谋家,自知敌不过夜锁,竟不惜以命相驳
“可耻。”夜锁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若我让身边高手围杀你,那纔叫可耻。”流玉脸色惨白却还挂着残忍的微笑,一步步逼近夜锁,剑锋迎向他,“现在纔是真正的了结。”
“不要”我再顾不得水若翰的围拦,猛地推开他跑向院中的两个人。
我张开双臂直直在挡在夜锁面前,乞求般地看着眼前的流玉,剑锋离我只差三厘米,他只稍稍一用力,剑就会刺到我。
“ 铛––”
流玉不敢相信地盯着我,忽地又吐一口血,手中的剑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在求我吗(5)
“龙儿”身后传来夜锁略显微弱的声音带着习惯性的宠溺,我听得心中又疼好几分。
“不要伤害他。”我倒吸一口冷气,咬唇看着流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在求我吗?”流玉的声音越残忍,眼瞳就越清澈。
求?非逼我说出这个字眼吗怎么会弄成现下的状况,究竟是谁的错我眼里又泛起水雾,点头,颤粟地说道,“是,求你不要伤害他。”
夜锁颤抖的呼吸着,我不敢回头看他,我知道他肯定是一脸自厌,他不会愿意我替他求情,更何况是向夜山的仇人求情。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他
“为他求我?”流玉勾起唇角泛出惨白的笑意,“娇龙,你眼里已经全然没了我。”
“流玉”
“咳咳。”流玉的血仿佛越咳越多,水若翰缓缓走出,担心地看了我一眼,对着流玉道,“王爷,我先为你疗伤。”
“无妨。”流玉挥手,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凝视着我清澈的眼里掠过一抹受伤,“你早来了?”
“”我点点头。
“我被刺的时候你没冲出来,我的命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流玉几乎是撕心裂肺吼出来的。
我愕然,我没有冲出来是因为我没想过他会受伤,我一直在担心夜锁,可说这些岂不起更刺激他,我只好沉默。
“把人先关起来。”流玉清冷地下命令,一手狠狠抹去嘴边的血,眉头忽地紧皱,颀长的身影就这样在我眼前倒了下去,发出浑浊的闷响。
重逢流玉(1)
“王爷王爷”大汉急急地扑了上来,被水若翰一把推开,“还不照王爷吩咐。”
大汉“哦”了一声就进去叫人手,水若翰扶起流玉,又深看我一眼,“龙小姐与我过来。”
“我”
“不想你心上人出事就和我过来!”水若翰轻吼了一声。
“你和王爷谈谈。”水若翰抱着一盆处理完的血水关门出去。
若大的房间只剩下我和床上昏迷的流玉,夜锁被关起来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只能等流玉清醒让他收回成命,流玉未被刺中要害,只伤在右胸。
这张棱角分明凸显凌利的脸隐隐透着当年那个小P孩的倔强,“对不起,我不懂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坐在床上轻声念着,指尖替他拨去遮住眼的一缕头发。
“唔水。”流玉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我忙拿来桌上的清水,可是他这样昏睡着,怎么喝啊,我指尖蘸着水一点点沾湿他的唇,他像是不满足似地突然吮住我的手,我惊跳起来,“流玉!”
“呃”床上的人轻响了一声,眼睛半睁开,视线终于落到我身上,眉梢的欣喜突地一闪而逝
“喝水。”我故作没看到,把茶杯放到一旁,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起,尽量不踫到他的伤口,他一句话不说,清澈的眸子注视着我扶他,我拿水杯递到他唇边。
他一头倒在我的肩上,身上的麝95味充盈在我的鼻尖,我下意识地想躲开,他轻嚷,“水。”
“哦。”我木纳地应道,我怎么忘了他现在是个伤员,我把茶杯重新凑到他的唇边,他不露痕迹地把嘴移开,我再移过去,他又移开,我再移,他索性紧贴在我的肩颈了
重逢流玉(2)
“流玉”我端着茶杯开始抱怨,脖颈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弄得痒痒的。
“如果我一直逃开,你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喂我喝?”他的声音像被拨断的琴弦,苍白无力。
“”以前?如果还是小时候,我肯定会因为他这种无赖的举动而无赖地用口喂他喝水,那时还真是什么都不用顾忌啊。
见我沉默不语,他轻咬了下我的脖子,我吓得回过神,“不要在我面前恍神。我会以为你在想他!”
“流玉,我们不是在小时候了。”
“罢了,给我水。”他轻叹了口气,我忙不迭地把茶杯递到他唇边,这回他没再逃避,乖乖地喝下水。
“伤口疼不疼,若翰说给你上过麻醉药了。”我边问边把茶杯放到一旁,他的指尖忽地抚上我的脸,细细地摩挲着那三条爪痕,好暧昧的姿势,我正想逃开,他轻咳出声以示自己是个伤者,我只能僵住身子,他满意地勾起唇角,“你在关心我,嗯?”
“你放了他好不好?”
“改日让水若翰将这疤去了。”他置若罔闻,指尖仍停在我脸上。
“你已经收覆夜山,夜锁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威胁”他说他的,我说我的。
“我有劝过虹衣死士降服,若我知道你认了他们做干爹,我不会让他们自刎的。”
“请你放过夜锁”
我的话音刚落,他的眉宇纠结起来,抚在我脸上的手指深深掐入,继而用劲全力将我往外一推,我毫无防备被推到地上
“砰––”
“除了这个你已经无话和我说了吗?”他怒吼起来,半撑着在床沿上,胸口因为刚纔推我被扯动到,血慢慢渗出白色的锦衣,细细的汗珠顺着他乌黑的发丝滴落下来。
流玉的殇(1)
好痛我从地上坐起来,曲解着他的意思,“是不是说你爱听的话,你就会放人?”
“呵呵呵。”他清冷地笑起来,眼瞳讥疯地越发清澈,“那你说,什么纔是我爱听的话。”
我倒吸一口冷气,手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抬起头迎上他讽刺的视线,一字一字地问道,“你过得好吗?”
“咳。”他咳了一声,震惊地看着我,虚伪的清澈慢慢退祛,扬起一抹苦笑,“世界上除了你不会再有人问我同样的话。”
“”我愕然。
“父皇只会赏赐,赏到赏无可赏,太子不问政事,懦弱无纔与我不合,我一手扶植的将士联名劝我要输仗,说我不可功高盖主我只是朝廷的一只獒犬,谁关心过我的死活。”他胸口随着他激动的声音不停渗出鲜红的血,我从地上起来想去找水若翰,却被他一手抓住又坐回床沿。
“我记得八年前,你对皇位完全没觊觎之心,我以为你对这些无所谓的。”我淡淡地说道。
“多好笑,八年前我无权无势,朝廷任我送入虎口,借着二皇子失踪的借口上夜山,若不是我多留一个心眼,几经周折让朝廷安插的奸细下毒于大王,朝廷纔临时以悼念的名义进夜山,不然我这条命早八年前就没了,夜山不杀我,朝廷也会杀我的”
我愣住,怪不得那时候夜山大王暴毙得突兀,原来是流玉让人杀了大王,可朝廷怎么敢把一个堂堂次皇子往火坑里抛,那朝堂之上的人毕竟是他的父亲啊,“你母亲生前不是很得宠么?”
流玉的殇(2)
“那又如何,我父皇生性慵懦,毫无主见,我当时只是一个无用的小孩子,用一命换下夜山,多值”他冷笑着,像是怕我看到他脸上的受伤,逐渐把头埋进我怀里,“在那个阴冷的皇宫,尔虞我诈的朝廷里,连宫女太监都可以在我转身之后放肆地嘲笑我,更不会有人因为怕我渴死坚持用口喂我喝水”
他的声音哽咽着,我的怀慢慢被浸湿,原来就是这一件小小的事让他一直记到现在,还有那些什么王妃之类的话也是他当年执意当真的。
“娇龙,不要再离开我了,这世间除了你再没有人值得我珍念。”他抬起头,睁着被水雾迷蒙的双眼看着我,“这话我今生今世只说一次。”
“流玉。”我拨开他额前被哭湿的一缕发丝,尽量放柔声音,“你太偏执了。放开胸怀,你看到的不会只是我。”
“是吗?都无所谓了”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浅笑着,“从八年前我就知道,我只要这世间的两样就足够了。”
“咦?”我瞪大了眼睛,这倒是出科我的意料,从小就经历人性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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