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娇龙》第38章


“让开!”被我冰冷的声音吓到,两个丫环连忙退到一旁。
我推门进去,很干净的一间屋子,我打开衣柜拿出水若翰说的包袱,放到桌上解开,一副画卷从里边滚落下来,里边收拾着一些细软和银子。
我苦笑,你说的不与流玉作对就是指要我逃离他吗?你早知自己有今日一劫,为什么还要帮我
我拂开画卷,不带一点颜色,只如素描般的秀影翩然纸上,倾国倾城的脸上带着一丝率性的微笑,却含着几分落寞。
我拿起一旁的铜镜缓缓映上自己的脸,画中人立刻浮于镜中,右颊上鲜明印着三道红痕。
水若翰,你这个傻瓜我伏在桌上泣不成声。
你把能伤我的字眼说尽了
若翰走后的第十八天,苏杭城府衙里的菊花开始凋零,满地碎瓣,一片萧条
“太子大婚,我们这两天动身回越城。”流玉走到我身前,扬落几朵幸存的菊花。
“知道了。”我机械性地应着,转身要走却被他拉住习惯性地拥入怀,他低下头在我耳鬓私磨,“叶喜今晚摆了践行宴,你也别闷屋子里,一起来。”
那个肥得流言的“下官”大人?还真会逢迎拍马,我不着痕迹地松开他的手,“知道了。”
“自从若翰走后,你只会说这三个字。”他将僵在半空的手负于背后,语气不满却仍带着几分温柔。
“我会说别的。”我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他微敛起眼,嘴角浅浅勾起颇有兴致地等待我的下文。
“放我离开。”我根本不在乎挑战他情绪的极限,依旧冷漠地说道,“强求一个不想留下的人呆在你身边,这是囚禁,犯法的。”在21世纪,就是不懂在大镜如何。
温柔的眼立刻变得清澈异常,似水潭般,极力压抑着怒火,“你一定非这样不可?小时候”
“可是你变了,变得越来越可怕,你为什么要杀若翰,就因为他私自帮助我?为什么杀夜锁,就因为他是我心上人?你的爱就这么浅薄吗?”我把多日来的怨愤一下子全部质问了出来。
“你们先下去。”流玉清冷地遣散在旁侍候的丫环们,纔缓缓走到我面前,苦笑道,“天下间能伤我的只有你一个,而你也把所有能伤我的字眼说尽了。”
我的娇龙
我惊愕地看着他,慌忙撇过脸忽略他眼中的那抹受伤,他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不杀夜锁,朝廷就会放过你们吗,由我出面还能保你一命你明不明白!”
“对失忆前的我来说,生死相随纔是真正幸福的归宿。”我了解自己,以前看着那些武侠剧中男女主角双双殉情便感动得稀哩哗啦的,丝毫不会婉惜,坚定地以为他们会在另一个空界里自由地相爱。只是我现在只拥有那份空白记忆的所有对话,却完全想不起来那份爱情究竟是怎样的悸动
“是,你死了我就可以心无旁骛,但我舍不得你满意了?我的爱就是这么浅薄!”他自嘲地怒吼道,我的心竟掠过一阵心疼,一时不知说什么话纔好。
一个丫环渐行过来,唯唯诺诺地看着一脸怒气的流玉,福了福,声如细蚊,“王爷,叶大人差奴婢来问,晚宴还需准备些什么?”
“退下。”流玉戾声吼道,那丫环吓得急忙往后走,我愣了一下,问道,“能请戏班子来唱戏吗?”
丫环愣在原地,随着流玉诧惑的眼神看向我,我盈盈一笑,“整日在府里闷得慌,想听听戏。”
流玉首先恍过神,冲着丫环道,“还不去,请苏杭城里最好最热闹的戏班子。”
“是。”丫环福了福身连忙退下。
流玉仍迷惘地看着我,我直言,“我不想再同你冷战下去了。”
青玉冠绾的的青丝垂在素白的衣肩上,他嘴角渐渐上扬起开心的笑容,重重地将我拉入怀中,搂得好紧生怕我会化成空气消失掉一样,喃喃道,“娇龙,我的娇龙”
大结局:(1)
我靠在他肩上僵白了脸,你明明是个外表儒雅内心冷血的人,可你的爱为什么却一定要这么累,只因我的一句话就牵绊着情绪,可我真的不敢承受这样被囚的爱就如若翰说的,我根本不能和你作对,我只有逃离你
好久,他终于松开我,将我的发丝绕到耳后,温柔地笑着,“你的头发终成‘凡颜’了,我一直就希望,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
“嗯。”我有些心虚地点点头,若翰走后,我再也不怕苦药拼命喝着那让蓝发变黑的的“凡颜”药,只想有一天能离开这里就不用再怕因一头显眼的蓝发被抓回来。
“我让丫环为你梳理发髻。”
“不要,我不喜欢束发,有种被囚禁的感觉。”我脱口而出,拿出一条蓝飘带轻轻搭在发间就算完事了。
“娇龙”他的眼黯淡下来,我笑着抱歉,“我总是口不择言,又伤到你了。”
他笑着摇摇头,“现下也许是我囚禁你,但你早就囚住我了。”
我身子一颤,不敢去想我离开后他会变成怎样。
夜深,府衙里热闹非凡,花厅外的戏台上曲调尖锐扬长,戏台下苏杭城里及附近的大大小小官员都到齐了,流玉一身素白的长袍周旋在他们之间,丫环们来来往往摆桌子端菜
我在厨房做了好几盘水果色拉,然后将在若翰包袱里发现的唯一一瓶药洒进里边,我不懂这是什么药,但水若翰一心要我离开,也必定是为我想好了周全之计,这药肯定是迷药之类的,因为若翰纔不会给我什么毒药去害人。
几个丫环端盆随我来到花厅内,我端着手中的水果色拉走向流玉那张主桌,婉约一笑,“我做的饭后甜点,水果色拉。”
流玉,我恨你
“我带你去找水若翰。”见我就快哭出来,他以为我是脚疼的,便抱起我往外面大堂走去。
“流玉,我恨你。”我忍住泪水一字一字说道。
“我知道。”他坦然应道。
我被迫搂住他肩的手狠狠地掐了下去,他低睨了我一眼,浮出一抹苦笑,“我庆幸,你终于把我放在心上了。即便是恨,我也能承受。”
我蜷缩起拳头,再听不得流玉的话,为何你的爱会是这样,这就是所谓的爱得卑贱?只要换来一场放在心上,爱恨都无所谓
流玉一手拂起门上珠帘,碎碎作响,抱着我行至前堂。
“王爷。”水若翰从一旁站了起来,身子单薄地仿佛随时被风掠去,浅浅的黑眼圈凸显出他那淡淡的眸子。
流玉看了他一眼,弯在我膝盖处的手蓦地一紧,纔不冷不热地开口,“你怎么在这里,一夜未宿?”
“是。”水若翰本就白皙的脸剎时煞白,毫无血色,好似流玉的话字字是尖锐的利刃,我有些愕然,昨晚他竟然在这大堂里坐了整整一晚?为什么
“来人。”流玉清冷地开口,水若翰眼里生起一丝错愕,一个丫环卑恭地走向前,流玉言道,“去请苏杭城内最好的大夫。”
“是。”丫环得命后迅速离去。
大堂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气氛出奇地诡异,水若翰打破这沉默得有些荒诞的空气,“王爷,属下就是大夫。”
“你在这呆了整整一晚,回去歇息吧。”听似关心,流玉的语调却冷讽地让人窒息。
心上必须有我
“脚疼。”我淡淡地开口,不忍看到水若翰那煞白的面容。
“娇龙”流玉抱紧我,很不满我在这时候开口。
“那等大夫来好了,我这脚废不废不重要。”我冷冷地开口,流玉清澈的眼中隐隐透着几许极力扼制的暴怒,明知我的脚伤其实并不碍事,还是把我放到一旁桌上,对着水若翰开口,“拿药。”
水若翰淡若风轻地冲我一笑,我喜欢这样的笑容,不参半分尘世的味道,我感激地看着他微笑着,手却被握疼了,转眸看了看流玉,我敛下笑容,静默地垂下眼。
“你只有对我纔吝啬一个笑?”手被握得更疼了,我瞪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说没关系的。”
“但你眼里、心上必须有我。”流玉甩给我一个“你显然还没领悟我话”的眼神。
“有,不是恨么。”我学着水若翰那股如轻风般淡然的口气说道。
“你完全知道怎么激怒我。”流玉一把放开我的手,拂袖离去。
凝望着流玉远去的背影,我解除了备战状态,整个人疲累地从椅上滑下瘫软在地上。
“地上脏。”水若翰轻声说道,蹲到我面前放下药箱。
“我的脚没事。”
“我明白。”他慢慢卷起我的裤脚,让我屈平腿,他拿出药棉轻拭,安慰似地轻笑道,“真的没事。”
我愕然地凝视着水若翰,他所指的“没事”分明不是指脚伤,这算什么呢,同情吗?可一看他那张消瘦却亲切的脸庞,我的泪水竟似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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