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医女》第75章


孙朗过来欲扶起被母亲拉在一边而跌倒的妹妹,却被蔷姨娘拦住,语气冰冷:“让她自己起来。”孙仁双眼一红,撅着嘴吃力的爬起来。蔷姨娘见此,心痛的将他们两兄妹搂在怀里:“阿仁,今时不同往日。他们自己嫡亲的兄弟都不出口,我们做什么插嘴。你们爹不在了,我也不知能守着你们多久,谨言慎行,这些你们难道还不懂么?”
“娘。”孙仁唤了一声,“阿仁以后一定会保护娘和哥哥的!”
“我也会保护娘和妹妹的!”孙朗也咳着附和,只是他先天不足,从小就是泡在药罐子里的主。虽然与孙权同年,可是身量却比孙仁还来的瘦小。
蔷姨娘抱着这对儿女,眼泪嗦嗦不住的往下掉着……
孙权被禁足了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他是完完全全地与世隔绝了,每每当他想到孙策用扇子挡住那上勾的唇角时,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不是滋味的滋味。
这大半个月,舜华楼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那位绝代的舜华姑娘渐渐被人们,不男人们遗忘了,而女人们却还在时刻了警惕着再冒出这么一位“狐狸精”。因而在孙权的禁足期满后,他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逛了。去找从前的那帮酒肉朋友?孙权摇摇头,那些纨绔子弟只知花钱如流水,分外没意思。他忽然回忆起从前在舒县的日子,虽然短暂,但却有趣,充实。
云小子!他因为这个名字而变得异常兴奋。可是人家现在已经是周夫人了。如此去找她的话于礼不合正踟蹰着,却听迎风楼上有熟悉的笑声。仰头一看,却见露台上那身绯红,那眉眼,那笑容,依旧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换成了女装,虽没了从前的凌厉之气,却多了几分可爱漂亮。孙权想上去问她过得好不好。露台上不止她一人,还有一对夫妇模样的男女,还有……当撇到那件火红时,心冷了大半,再看见那色纯白时,他决定掉头就走。
“犬犬!”好了,这下想走也走不来了,孙权仰头对着那个明眸善睐的女子笑道:“云小子,真是巧啊。”
[烽火狼烟起,谁家筝风:第一百零一章 别来此处最萦牵(四)]
孙权踏着那一阶又一阶的楼梯,忽然觉得自己甚是可笑,那浑浊的情感就好比一潭死水只因别人的石头而泛出淡淡的涟漪,如今这石头还握在牙牙的手中。这些天来,他不断的流连于烟花柳巷之中,妄图在那些脂粉堆里找到那熟悉的眉眼,可是却是无果。她仿佛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奇迹,绝无仿造的可能,甚至是自己那桀骜不驯的哥哥,也难以在自己夫人的脸庞上找到相似的,哪怕一丁点的相似!
只能对着画像独自相思的哥哥,呵呵,孙权嘴角一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但不知嘲笑的是他人还是自己。
“云小子,你穿个女装还真听那么回事的。”孙权倚在栏上,慵懒的说笑着。
牙牙见他一付爱理不理的死样,咬牙道:“犬犬,你怎么越发没大没小了,得叫瑜嫂子知道不?”牙牙瞥了一眼旁边的墨白,贼贼的看向孙权,眼中饱含挑衅。
孙权一撇嘴,无辜的看向墨白:“瑜哥哥,云小子如此欺我,你可要为我作主啊~”那一声幽怨的,牙牙不禁鸡皮疙瘩一声,看来他天天逛窑子是真的,连那揽客撒娇的模样也学得有模有样,牙牙不禁心生佩服,这孩子还真是有学无类啊!
“阿权。”孙策笑道,拿着那撒金的扇子,往脸上一遮,“这两位是袁耀夫妇,说来还算是你我长辈,还不过来行礼。”
孙权对于袁耀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那个为了一个女人而生生看着自己的父亲万劫不复,竟带着兵马急急向自家哥哥投靠,这是怎样的情种,怎样的懦夫啊,孙权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的。施施然走过去,打量了一番袁耀身边的彩衣道:“夫人真是让在下佩服,这御夫之术,啧啧,云小子你可得好好学学啊!”
袁耀听出这其中的讽刺,正待发作,却被彩衣拦下:“孙二公子,还未婚配,这男女之事毕竟不懂。其实夫妻之间交心便可,何来什么御夫御妻之说。”
牙牙拍手叫好:“董姐姐真是蕙质兰心。夫妻之间本就一体,我就最讨厌什么三从四德,夫为妻纲了。”
彩衣笑着:“妹妹说笑了,其实以夫为天也没事么大不了,只是必要时我们也得‘反客为主’罢了。”
牙牙“崇拜”地看着彩衣连连称是,换来孙权的满脸不屑。“瑜哥哥,云小子这野性子你可得好好管管才是。”
孙策扇下的嘴角一勾,打趣的看着墨白:“阿权,这些事公瑾自然知晓,是吧,公瑾?”
牙牙送了孙策一记大大的白眼,亲昵地拉过彩衣的手:“董姐姐,咱们少跟这群泥巴胡扯,去瞧瞧,听说这新来的厨子做的糕点可好吃了。”牙牙就这样把彩衣连哄带骗的拖到了一旁,顺带着叫了一大桌好吃的。
孙策笑盈盈地看着她们离开,转而对袁耀道:“不知袁兄以后有何打算?”
打算?袁耀看着眼前这火红的男子,心里一阵苦笑,你已将我逼到如斯地步,我还能有何打算?“以后嘛,就陪着彩衣四海为家罢了。”
“袁兄这爱美人胜过爱江山的性子倒是让孙某万分佩服。只是你我孙袁两家也算颇有渊源,如袁兄不介意,可愿到阳羡助我幼弟?”孙策说着一把将孙权拎上前来,“幼弟虽然顽固,但却是一块上好的璞玉。袁兄如能尽心相授,孙某感激不尽!”说着孙策便对袁耀作了一揖。
孙权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回味着孙策的那句上好的璞玉,不免五味杂参,自己的哥哥何曾如此夸奖过他,他一时竟不知道该是悲是喜?
而这一揖对于袁耀来说是到了震撼的地步,小霸王孙策向来做事雷厉风行,那容得他人成主,今日这番也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如此再有所推脱,怕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袁耀看了看远处和牙牙正谈得欢的彩衣,那样恬静的笑容,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了,他想给她一个家,一个她可以安心住下不必再跟着自己一路奔波甚至是逃亡的家。袁耀又看了眼孙策身旁的孙权,那个俊秀的少年,澄澈的双眼里微微泛着清爽的淡蓝。他笑了笑,对孙策跪下道:“主公,以后袁耀便对你忠心不二!”
孙策将扇子一收,把袁耀扶起道:“如此幼弟就拜托袁兄了。阿权还不拜见袁大哥,以后他便是你半个师傅了。”
孙权依言叫唤了声:“袁大哥。”可心里却嘀咕着一个连自己生父都可以背叛的人,何来忠心可言?
墨白淡笑着看着一切的发生,仿佛事不关己一样,只是最后的时候加了一句:“阿权长大了,确是独当一面的时候了。”可就是这句话深深地映在了孙权的脑子了,经年之后,依旧清晰可闻。
而另一边,牙牙一边一口又一口地嚼着松脆的糕点,一边一句有一句地套着彩衣和袁耀的恋爱革命史。这个女人实在是很对自己的胃口,牙牙为着这样的理由麻醉着自己,知己!这是她在这个时空第一次给人冠上这样的称呼。
“其实世人只知是耀背弃了袁家,可谁又知道是袁家抛弃了耀呢?我曾想世间那么多的女子,耀为何对我独独那么好。或许那就是命吧,耀的母亲不是袁术的原配,他虽是长子却是庶出,他母亲也在他儿时便被人趁他父亲出征给设计害死。或许就是那段缘由,造成了耀现在的性格。我一直不知这样的性格对他是福是祸,但是对我却是莫大的恩泽。”彩衣看着牙牙难得脸红道,“别人说他是对我百依百顺,实则他只是怕再次失去罢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或许我们自己也搞不清楚。”
彩衣定定的看着牙牙道:“夫人聪慧过人,定也早闻得我的身世,董卓之女,哼,我是董家唯一活着的人,这等名号使得多少人想要得到我向汉室邀功,以换取荣华富贵;又有多少人想要将我碎尸万段。也因此袁术越来越容不得我,只有耀一直护着我。我曾想为什么他要如此护我,后来他告诉我或许是因为我的眼神有时像极了他那多灾多难的母亲。”
牙牙听得入神,一脸怔忡的模样,引得彩衣一阵轻笑:“夫人啊,不小乔妹妹。无论曾经我们两个谁欠了谁,谁怨了谁,谁又利用了谁,一切都过去了,如今我俩能有这番安适已经很不易了,唯有好好珍惜。倒是你能够嫁的周郎这般英雄,不知羡慕死了多少闺阁家人呢!”
牙牙闻得“小乔”二字,瞳孔不由一缩,是啊,嫁的人是小乔,不是她!“彩衣姐姐,你叫我牙牙就好,小乔夫人,怪生疏的。”彩衣不知为何牙牙的语气这般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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