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养成攻略》第76章


我的指间。
我默默地,那冰雕的确是用北冥的玄冰制成,托在手掌也未见任何融化,只是冒着寒气,刺骨却让人心暖。我问:“洪迟的元神呢?”
封飔纠正了我的说法:“是封泽的元神。”
他端起那剔透的杯子,微微揭开了杯盖,我看见里面一团幽幽的蓝光。
怪不得那杯子如此剔透,他竟然将元神抽出装在了杯子当中!
封飔端着杯子,问道:“去北冥幻境么?师弟他也想要回自己的肉身。”
我点头,这对洪迟,或者说,我的阿泽来讲,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吧。四万年来他的元神又经历了一次轮回,从一个小童子修炼成了上神,而他的肉身仍然在他师尊所铸就的幻境里日复一日地重复着他在北冥最常常做的事情,我有些迫不及待,想找回那个最初的阿泽了。
我又一次回到了北冥幻境,这次陪我的是封飔,我一手紧紧握着那块不停散发寒气的冰块,一手又端着那个杯子,杯中幽蓝的元神一直在不住跳动,仿佛抱紧我时,阿泽的心跳。
我的步子很急却从来没有那么稳过,冲进那座冰屋的时候里面的封泽愣了一下,转过头来,木木地看着我,我稳住呼吸,不想在他面前那么狼狈,却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他的眸子在看到那个茶杯的时候闪现了一点点清明,我将那茶杯端了过去,掀开盖子。
仿佛就是一瞬间,灵识在遇到原本肉身的时候蓦然产生感应,我只看到一道蓝色的微光闪过,茶杯中原本在跳动的蓝光瞬间消失,在我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眼前的阿泽一把抱住。
还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姿势,熟悉得仿若四万年前那场撕心裂肺的大战从未发生。
我将头狠狠埋在了他的胸膛,四万年我无数次幻想过与他在一起,重新见面的场景,我以为那些都会是虚妄,午夜梦回之时每每想起在琰华的诛仙剑下,他那团元神如碎玉的粉末被北冥朔风无情吹散,我的心便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我以为我这漫长的一生将再也得不到他的陪伴,将在日沦潭终老,而北冥那幸福的日子遥远仿若虚妄。我只能靠幻想,幻想他有一天能归来将我揽入怀中,轻轻抚摸我的发丝,在我耳边唤我“阿沦。”这样我才觉得生活有些意义。
然而一切都成了真。
他抱着我,一言不发但我却能感受到他的爱意。不知多久,仿佛两人都想把四万年失去的那些时光补偿回来,我放开他,因为我想起他现在还不是完整的封泽,他还有十五万年的记忆在北冥海底,伴着不灭的鲸脂灯,卷着我当初铰下来的发丝。果然他开口:“日沦?”
这是洪迟对我的称呼,他现在只有洪迟那四万年的记忆。
我将我的唇送上去,仿佛第一次在北冥那片璀璨星空之下,他精准含住,舌尖灵蛇一般探入,这些事情他的肉身也早已有了肌肉的记忆,在北冥我和封泽无数次分享过彼此的亲吻,他软软的唇瓣到现在还未有丝毫改变。
手臂渐渐收紧,他想要加深这个吻,我却将他轻轻推开,对他摇了摇头。
“我们去北冥。”
他点头:“好。”
我执起他的手,将他拉出了冰屋,封飔远远站在一边,见我们出来,才略微走近:“你们要回北冥?”
我点头,这是必然,现在他就差那一段记忆了。
封飔微笑:“一路走好。”说罢便招手,一辆四匹天马所拉的宝车突然从天而降,一个纸人握着缰绳朝我们微微躬身。
封飔说:“就当我同师尊一道送你们的礼物吧,北冥此去路途遥远,师弟刚刚元神同肉体合一,前十五万年的修为还没能完全解禁,你们若是徒步前去恐怕有些困难,此车是荒林之宝,纸人纸马不惧寒,只是怕火,在北冥也能用的着的。”
封泽俯身朝封飔道谢,那句师兄说出口还是有些别扭。
他扶了我上车,我们同封飔道了别,那纸人便一挥缰绳,马车便朝着北方悠然起步。
车中装饰豪华,不愧是荒林至宝,我斜倚在封泽怀中,胸中激动怎么都不能压抑,心跳的速度怎么都降不下来。
他将手轻轻放在我的胸口,我也能听见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那是真实的,属于封泽的心跳。
他轻轻说:“日沦,你不知道我有多释然。”
我转过头捧住他的脸:“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说着便又一次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在得知洪迟和封泽没什么本质区别之后,我心中的那一份久久纠缠着我的罪恶感便消散得无影无踪,我忘情品尝他的唇瓣,他扣住了我的腰身,将我翻了过来。
我这回却毫无顾忌地热情,长腿很快攀了上去,我似乎比他更加迫不及待了。
反倒是他抬起头,看看我,柔声问:“可以么?”
我掰着他的脑袋,底下涌出一些渴望,四万年,我做梦都想和他在一起,我朝他点头,从他的瞳仁中我可以看见我的眼睛闪闪发亮。
他精准地扯开了我的衣带,我却比任何一次都来得急切,将我的手直接探入了他的胸膛,他的肌肤还是熟悉的滑腻,我终于明白这是海洋生物的共性。
鱼形的冰雕掉落在一边,闪着幽幽的蓝光。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下)
没了那么一层顾忌之后,两人都放开了很多。 封飔的纸人驾车稳稳,丝毫没有一丝颠簸,我仿佛被沉入水中,顺着海浪漂浮,温柔滑腻的道路将他密密匝匝捆住好让他永生永世不能逃脱我的牢笼。 
缱绻之后,我整理好衣服,压在身子下的衣物都带褶皱,他身上穿着依旧是我熟悉的那件藏青色的袍子。其实我从未在白日里见过封泽,北冥永远都是无穷无尽的黑夜。我微微掀开车帘一角,外面霞光万丈,仿若落遐山般的仙境,他凑上来下巴抵住我的肩窝,声音低哑却带着一股子餍足:“日沦,我好像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拥有你了。”
听见日沦二字我的身体微微僵持,他身上仅有的是洪迟那四万年的记忆,他还没有找到作为封泽的自觉。可是我依然反手抱过他,将我的额头蹭入他的怀抱中,一如当年在北冥那样:“以前就没有光明正大么?”
他抚了抚我的头发,这是封泽最爱做的动作。
“是啊,以前我觉得我区区一个洪迟小仙怎么能配得上你,却不想……呵呵。”他失声笑了出来,我也紧紧依偎着他,对我们来说这一切何尝不都是梦境?我揪着他的衣袖,声音闷闷,一想到那孤寂的四万年,我便不由自主想要落下泪来:“是呀,你师尊骗得我好苦,我总觉得我要见不到你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到动容处,我不由自主落下泪来,四万年的等待实在是太过于长久了,他被抹了记忆怎知我守着那甜蜜的万年的回忆怎样一个人在日沦潭度过了孤独的四万年。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给我安抚:“我知道的……”
我直起身,抹抹泪水,对他正色道:“你怎知?阿泽,待得我们回了北冥,我将你那之前十几万年的记忆还给你,你便知了。”
他眸子温润如水,“我怎么不知,四万年来我作为洪迟,看你盲着双目枯坐在日沦潭中,便知了。我那时候便想,我必然要给嬷嬷幸福——这果真、果真是我欠你的。”
“你欠我的多了!”我不由嗔怒。不管是作为封泽还是洪迟,他老是不动声色地自我牺牲想要成全我,却不知把我一次次推向深渊。若是在北冥那次荒林尊者没有暗中救下他,那后果……我越发不敢想象没有洪迟没有封泽陪伴的日子,那是要怎样苦苦捱才能捱过的啊!
他揽过我,像给一只撒娇发脾气的猫顺毛一样一下一下梳理着我的发丝。我很快软乎下来,方才一番折腾失去了好些力气,又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太多大悲大喜,不一会儿我就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梦魇不期而至。
父君母妃消亡于天地之间,我被捉住,倒拎着腿挂在空中。那时候我还是个顽童,破口大骂雷神,还不自量力吐出火球去烧。画面骤变,手执诛仙剑的琰华站在幼小的我面前,从倒挂的方向看他的脸无比扭曲,他举起剑刺向我的胸口,一下一下,我感觉不到痛,却能感觉到他的剑刃一次一次戳向我的元神,像是在凿玉一样发出清脆的响声。
琰华的声音还是那么狰狞:“封泽早就元神寂灭啦!!”
我张口一个火球他却一闪躲过,我骂骂咧咧:“放你娘的狗屁!阿泽还活着!”
他眼睛危险眯起:“你说什么?”
我连忙捂住嘴,我怎么能让琰华知道阿泽还活着,白了他一眼便哼哼唧唧不再说话。他也不恼,只是拿来一根皮鞭,往我身上狠狠抽去。
不知在梦中将那百般酷刑回顾了多少多少遍,我才发现我被梦魇住了,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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