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于三千肉文中》第43章


房东大婶摆摆手:“为了行走江湖隐瞒婚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是过来人,都懂。我就说你长得也不差,怎麽这麽大年纪了还没嫁人呢?”
沈行青嘴角抽搐。
这位大婶,你娘家就在隔壁,然後嫁到了这里,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邻城。街坊邻居早就把你的生平八得一乾二净了,你现在冒充江湖人士是想什麽?而且她才二十不到,哪里就算年纪大了啊!!!!
“贼偷就更不可能了,哪有提着一堆东西上门,出手大方又……”房东大婶眼神亮晶晶的,甚至娇羞了一下,“又长得那麽俊的贼偷啊?”
卧槽!到底是哪个货把平时这麽稳重贤慧的大婶撩拨得跟春情少女一样的?!
沈行青一把推开门,结果看到卫琏正挽着袖子在和面,大妞坐在椅子上吃饼:“……你干嘛跟房东说你是我男人?”
“我只说来找你,是陈大姐误会了吧?”卫琏仅仅看了她一眼,就低头继续揉面:“她人很好,不仅借厨房给我,还给大妞肉饼吃。”
沈行青知道自己不应该在称呼这种问题上纠结,可她还是忍不住说道:“她儿子比我小了没多少,你叫她大姐?!”
卫琏勾着嘴唇笑:“那又有什麽关系?”
“……”是没什麽关系。沈行青把饺子放在桌上,她没吃早饭就出去了,现在正饿得慌。她拿过大妞手里的肉饼对着没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又塞回她手里:“你怎麽来了?”
大妞又盯上了她,她便也看回去。大妞被卫琏养得白白胖胖,穿红戴绿,活像年画上的喜庆娃娃。
“把那边的事情都整理好了就来了。”卫琏把面团放在盆里,盖了块白布上去,拿起纸包,“出去买什麽了?”
“饺子。”沈行青觉得肉饼味道不错,想再吃一口,没想到小短手牢牢抓着饼无论如何也掰不开,“来干嘛?”
卫琏沈吟片刻,才说道:“我想再试试看。”
“你该知道,”沈行青转而捏住大妞胖嘟嘟的脸蛋往两边扯,“像我这麽三观端正的人,随时有舍己为人的壮举出现。到时候你要怎麽办呢?再痛苦十年,然後忘记我,一个人活下去?我并不乐於见到这种结局,也没有让人为我痛苦的爱好。而且,你想喜欢就喜欢,想放弃就放弃,我为什麽要陪着你玩这种游戏?所以还是算了吧。”
大妞被她扯得口水都流了出来,一发怒,把手里的肉饼整个往她脸上一扔。
沈行青始料未及,条件反射地朝後一躲,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妞笨拙地爬下椅子,追过去用小拳头捶她。
卫琏听见声响,转过身来,见状忙上前把大妞抱起来放到一边,又赶紧去拉沈行青:“摔着了没?”
沈行青用袖子擦擦脸:“没有。”
卫琏看见掉在地上被咬出缺口的饼,弯腰捡起来:“早知道你还饿着,我该带早点过来的。”
沈行青咬咬牙,说道:“你要是想说‘我爱你,跟你无关’这种话还是省省吧。烈女怕缠郎,何况我还不是烈女。我没有责怪谁的意思,我跟你都是受害者。只是觉得与其以後纠结,不如现在就不要开始。”
这些话她几乎每天都要对自己说一次,所以对卫琏说起来也无比顺溜。从以往的经验教训可知,卫琏想对她做什麽的时候,除非他自己主动让步,基本上到最後她总是被说服的一方。
她的话尖锐又伤人,等於专挑卫琏的伤处死命戳。即使是这样,她仍然不觉得卫琏会就此退让,是以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结痂的伤口被连皮带肉地揭开,顿时鲜血淋漓。因为痛的时间太长,卫琏已经不大觉得疼了。他对上她颤动的目光:“行青……”他的声音很轻,吐字也不清晰,尚未出口就已经消失了一般,却触动着她心底最柔软的弦。
真正让沈行青动容的是几天後萝莉音对她说的话:“卫琏跟我做了一个约定,倘若你再遇不测,他愿意一命换一命。然後,你会彻底忘记他。”
沈行青还没来得及皱眉,萝莉音又说道:“其实这是个秘密约定,但我觉得你还是知道比较好。”
作家的话:
就是一个不能让沈行青知道的约定,没有其他意思。
☆、第18章 接吻
过了年一开春,沈行青打算离开这个城镇,临走知会了卫琏一声,这就是打算一起走的意思了。
卫琏的财力跟沈行青自然不在一个级别上。以往她不是靠着两条腿走,就是让过往的商队带她一程。现在她坐在私家牛车里,旁边还备着马。
“牛车慢是慢,胜在平稳,反正也不急。”卫琏坐在外面赶车,手里握着缰绳。即便对赶车届很陌生,他那游刃有馀的样子依然让沈行青觉得这货很逆天。
到了晚上,他们投宿东风客栈。卫琏延续教科书版用餐作风,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转而看大妞怎麽用勺子。沈行青瞟了眼他垂放的双手,默默吃着自己的饭。
吃过饭,沈行青洗了个澡,睡觉还太早,就坐着发了会呆。
这时,门被敲响了。
“行青,你睡了没?”是卫琏。
“没。”她去开门,“有事?”
“总不能漫无目的地走,稍微讨论一下明天的行程。”他站在门口,一半身子隐在黑暗中。
“哦。”沈行青退身让出空间让他进来。
卫琏站着不动:“去我那吧。我不放心大妞一个人留在房里。”
“……”好吧,她没养过孩子,类似的经验一点都没有。沈行青跨步出门,朝他的房间走去。
桌上放着地图跟蜡烛,她侧头望向雕花木床,大妞面朝里睡着,把被子拱起一个小包,床帘放下一半,遮挡不算刺眼的光亮。“睡着了?”她压低了声音问。
“嗯。”卫琏音量如常,“大妞睡性好,声音再大都吵不醒的。”
“……”沈行青後退一步。身处肉文世界多年,实在不能怪她联想到不纯洁的声音上去,尤其眼前这货还是【前·肉文男主角】。
卫琏在凳子上坐下,抬头望着一脸纠结的沈行青,微微眯眼:“你在想好色的事情吗?”
她看他称得上揶揄的表情,不由得怔愣,顾左右而言他:“不是说要讨论行程?”
卫琏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她的,指着地图道:“我们现在在这里,继续东行三天会到……”
如果单单是辨认方向,不会有地图比沈行青的自带地图更准确,但卫琏还顺带介绍了各地的风俗人情,活脱脱一本旅游百科,还是全自动的。
“你开挂了吧?”她才不相信萝莉音没给他一点好处。
卫琏坦白:“是有托客栈的夥计稍微收集了下资讯。”
不是萝莉音?沈行青撇撇嘴,他这哪是“稍微”,根本就是打算当民俗学家的做派吧?
决定好行进方向,她打算回房睡觉,起身刚要走,又转过身:“手给我看看。”
卫琏还想反抗:“起了几个水泡,不碍事。”
“我看看。”沈行青一眼瞪过去,把他全程放在桌下的手拉出来,他才老实了。伸出的双手掌面的关节处全是一个个的水泡——他毕竟不是个体力劳动者——她随便数了数都有十个以上。
“你刚刚说‘几个’水泡?”她居高临下地俯视。
“一不小心长多了。”卫琏见她一副快要发作的样子,立刻自觉道,“万一水泡破裂,细菌感染就麻烦了。我明天还是去医馆看看好了,上路的时候会雇个……”长睫历历可数,深褐的瞳眸低垂着,红唇微抿,烛火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光亮。
沈行青听他说了一半突然消音,不由得抬眼:“……”
好近!
好吧,其实也不算很近,起码有十公分,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再靠过来了?
她紧张地看着那双越来越靠近的黑瞳,直至肌肤感受到他的气息。专注的视线轻柔抚过她的眉眼,鼻子,脸颊,嘴唇,下巴……她也相当吃不消南宫欻集中注意力看人的样子,但卫琏这种“好像全世界只有你在他眼中”的看法无疑让她连呼吸都不稳起来。
“你拿又拿不起,放又放不下,觉悟永远跟不上行动。後知後觉之後,只能暗自神伤,甚至连伤口也一定要长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似水的目光渐渐散开,将她柔柔地包围,“行青,你为什麽要这个样子?”
沈行青不能答。
倒不是这个问题多麽敏感,只是她觉得这就跟“你为什麽是你,而不是他?”一样,属於哲学范畴。对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来说,问题略高深了一些。
她自然而然地就成了这个样子。你去问香菇为什麽是香菇,问猩猩为什麽是猩猩,基本上也是无解。
“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国家和人民教育的结果。”沈行青稍微向後倾斜身体,以防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你要理解成自然选择也可——”唇瓣上的温热转瞬即逝,她甚至怀疑那只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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