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第16章

一个卖胭脂的小摊吸引了她，拉着丫头围上了这个小摊。
精致的黑色木盒刷上了亮漆，触感很光滑。尤其是用金色亮粉勾画的菊花，精巧细致却不失大气。打开盒子，一阵淡雅的香气铺而来，嫣红的脂粉呈现于眼前。
“恩。真是上好的胭脂！”背后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
三人皆是一惊，齐齐回头。眼前是一个身着青色儒衫的男子，眉眼如画，温润如玉。不似白玄那般魅惑妖冶，却也是那样地好看！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淡淡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
“公子可对此有所研究？”话一出口，菀如烟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天！一个大男人，研究胭脂水粉？！就算是火星撞地球也比这个可信多了！
小香和碧儿齐刷刷地看向自家小姐。小姐她，没醉吧？
“公子，我家小姐说笑呢！请公子莫放在心上。”碧儿乖巧地福了福。
“怎么会？这确实是上好的胭脂。我也曾经做过这行。”男子微笑轻语。
“耶？！公子……也卖过胭脂？！”菀如烟心下不禁小小地雀跃了一下。但又觉可疑。想必是对方心善，给自己台阶下吧。于是又道：“公子真会说笑！”
男子忽然抱拳一揖，道：“可否请几位赏光来本小店坐一坐？”
“公子客气了！我们还要在集市上逛逛，采购些物品。就不劳烦公子了。”
“姑娘这才客气了！小店名曰‘候佳人’，还请三位午时赏光来本小店，定设上酒席好好款待。”说完，还不等菀如烟拒绝就转身离去了。
“真是个怪人！跟他非亲非故的，干吗请我们吃饭啊？”小香问。
“是啊。小姐，你认识吗？”碧儿也有些疑惑。
菀如烟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糊地摇摇头。
不过很快，菀如烟一行人在“血拼“当中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前面有个首饰铺，我们去看看。”菀如烟和俩丫头拎着“血拼”的战利品冲进了首饰铺。琳琅满目的珠宝跃入三人眼中。
“小香、碧儿，快来！”菀如烟拿着一支玛瑙珠钗，冲着两人挥手喊道。
“怎么样？好看吗？”晃晃手里的珠钗问小香。
“恩，真好看！小姐戴上就更好看了！”
菀如烟冲小香摇了摇头，又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过来。“老板，拿镜子来。”
镜子里，火红的玛瑙围成一朵明丽的花儿，期间还有几颗水钻点缀，闪着迷人的光辉。小香双颊通红，望着镜子不知所措。火红的颜色衬得她更加富有元气，朝气蓬勃。
“恩。真是好看！小香，喜欢吗？”
“小姐……这太贵重了！小姐已经给小香添了胭脂水粉，现在又……小香不能收！”
菀如烟忽然威严道：“我问你是否喜欢？莫要说此等废话！老板，给我包好。”
“小姐……”
不理会小香为难的神色，径直走到碧儿面前说：“来，碧儿。这是我前几天就看中的簪子，你试试。”将手里水蓝色的珊瑚质地的簪子递上。碧儿却迟迟不肯接过，双眼满含感激，“小姐，你的心意我和小香心领了。这等贵重的饰品，我们这做下人的受不起啊！”
听了这话，菀如烟美目一瞪，气呼呼地说：“谁说你们是下人了？别人把你们看作下人，可我从没有！你们这般细心周到地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心中的感谢，这都不成吗？！”
“小姐……碧儿……碧儿这就试戴！”碧儿双眼含着晶莹的泪水，颤抖着接过簪子。
“这才乖嘛！”菀如烟笑呵呵地说，接着回头对老板说，“老板，上次我叫你留下的耳坠都拿出来吧。”
两对耳坠置于锦盒中被递上来。一对是石榴石作成的花骨朵形状的耳坠。另一对则是晶莹剔透的水滴造型的耳坠。
记得前几日，柳夕微和夜澜大婚，和白玄一起来了此地挑选礼物时，看中了这两对耳坠和簪子，便吩咐店家不要卖给别人，定要留着。
“小姐……这……这真的不能收啊！”小香和碧儿皆是推就，不肯收下。
“小香、碧儿，你们都已收下了珠钗，又何必再推就呢？要送就送成双的，你们就收下吧！”说完，便掏出银两来付帐。
出了首饰铺，菀如烟道：“小香、碧儿，这些虽都不是花我自个儿钱买的，但也满含了我真诚的谢意。希望以后我进宫了，你们看到这些东西就能够像是看到我一样。”
“小姐，碧儿和小香会想念你的……”
“恩。都到午时了，我们好好地去吃一顿吧！”说完，便拉着两人向前走去。
“候、佳、人？这名字怎的如此熟悉？”菀如烟奇怪地望着眼前的小酒楼。
“小姐，这似乎是那位公子……”碧儿话未说完，就被一人打断。
“三位，你们可来了！里边请。”一个眉眼如画、温润如玉的男子从酒楼内走出来。
“是你？”菀如烟讶然。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正是在下。姑娘请进吧。”男子很有礼貌地作了一揖道。
“那就多谢款待了。”菀如烟老实不客气地招呼上小香碧儿进入了酒楼。
男子微微一笑，引着三人上了二楼的雅室。
男子亲自为菀如烟和碧儿小香斟满茶水，又命人端上已准备好的酒席。
看来三人的确是饿了，看到这一桌丰盛的饭菜，有如风卷残云般没多久就将那一桌饭菜扫荡完毕了。
抹了抹油滋滋的嘴巴，菀如烟意犹未尽地打了个饱嗝，引来男子阵阵笑声。这才意识到室内还有那男子在，不禁羞红了脸。然后又故作镇定地清清嗓子，道：“多谢公子款待！小女子与公子只不过仅有一面只缘，何须如此盛宴款待？”
“呵呵。因为……”男子故意拖长尾音，微笑着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因为呀，你身上有种特殊的气息……”
“气息？？”菀如烟愕然。
“属于……狐族的气息……”男子淡笑着，目光却紧紧地锁住她。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菀如烟大惊失色。除了白玄、兰萱和爹爹之外，连碧儿和小香都不曾知晓此事。此人怎会……
“小姐……你们，在说什么呀？”
“呵呵。姑娘莫怕。”男子还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但笑意却没有如先前达到眼底。他为她们再斟上一杯茶水，动作极为优雅，缓缓道，“在下姓含，名墨。不知姑娘芳名？”
“你……究竟是何人？！”菀如烟脸色阴沉。
“在下是何人并不重要。今日能与姑娘相识，也是一种缘分呐。姑娘何必动怒呢？”
“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香不安地抓紧了衣袖。
“呵呵。”含墨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眸中是满满的暖意，“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不要紧张，刚刚只是逗你们玩的。”
“你……”菀如烟无语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晕了！
“呵呵。我的身份其实是……”含墨修长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抓，下一秒一杯鲜红的液体盛于杯中被握在他的手间。一股血腥味从杯子里慢慢弥散在空气中……
“血族？！”菀如烟不敢置信。以往只是在西方小说中才会出现的血族竟……活生生地坐在自己眼前！
“正是。”说罢，风情万种地轻晃杯中的鲜血，缓缓举至唇边，一仰头，那猩红的液体就入了口中。然后，颇为享受地舔了舔唇角残留的鲜血。
“小，小姐！！”小香吓得抓住了菀如烟的袖子。碧儿铁青着脸不敢动弹。
“别怕！他不会伤害我们的。”菀如烟安慰地拍拍两个丫头的手。
“呵呵。姑娘真是勇气可嘉啊。”含墨微笑，然后眼神竟迷离了起来，望着菀如烟。不，准确地说是透过菀如烟在看着那虚无的空中的某一点。
许久，含墨才别过脸去，盯着桌面出神，口中缓慢地道来：“其实，我并没有要害你们的意思。在大街上，第一眼看到你的背影时，我还以为是她来找我了。你身上的气息和她是那么地相像。让我误以为在等待了几百年后我终于等到她回来了。可是……”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是那怅然若失的悲寂。
“她……也是狐族的？”
“恩。她叫佳人。”含墨说到这里，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奕奕神采。竟有那一丝姑娘家的娇羞，更多的是那满满的幸福感。
菀如烟定定地看着他。她终于明白为何店名为“候佳人”了，等候佳人，正是此意。而那等待百年的寂寞与心痛，又有谁能明白？
16。…十六章
“佳人……”菀如烟细细念道，在记忆里搜寻着这个名字。可是她却什么也抓不住……她遗憾地对含墨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抱歉。我并不知道百年前的妖界之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