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第29章

菀如烟一愣。明明他很清楚的。是想要听她亲口说出来吗？
“怎么？不是吗？”白焱见菀如烟不语，又淡淡地开口，“明明这个后宫中那么多人都觊觎着那个位置的……那个位置对你来说真的毫无诱惑吗？”
“皇上您明白的……臣妾只是求皇上让我全身而退……”菀如烟低下头去，轻浅地呼吸。她很明白她所能做的根本不能和她所提出的要求打上等号，她明白她的要求很过分。明明自己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了……明明自己是要永远地被囚禁在这深宫之中了……可是还是想要去挣脱命运的枷锁……
“你不觉得你应该认命吗？而不是在这里自以为是地跟朕谈条件！”白焱眯起狭长的凤眼，眼中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以及浓浓的危险。
“皇上，臣妾很明白您大可以让其他的嫔妃帮助您除去淑妃……可是您是明白的，臣妾的心根本就不在这儿，您又何必强求呢？况且，您根本就不会对臣妾有所留恋，臣妾的离开对您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菀如烟，朕可以答应你。只不过……你必须留在朕的身边。一年之后，朕自然会给你自由。如何？”白焱笑得温和，可那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那笑容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让菀如烟感到窒息。
“一年……”菀如烟微微沉吟，然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谢皇上！臣妾不会让您失望的！”
只要一年她就可以拥有自由了……虽然不是自己预想的样子……但白焱能够答应已经让菀如烟很高兴了。
“不早了。帮朕更衣。”白焱站起身对菀如烟道。
“好。”菀如烟露出一抹很纯的笑容，让白焱不禁有些怔忪。
待白焱回神，菀如烟已站在面前，一脸认真，小手已经在和他的腰带“作斗争”了。
这什么破衣服啊？平时都是碧儿帮她更衣的，她自然对这种古人的衣服一窍不通。汗……
白焱低着头，看着那双小手和那根腰带“缠斗”了许久，唇边不觉地溢出了一抹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微笑。
“不是这样解的。”白焱轻笑着说。
“唔……可是……我真的没有给谁更过衣啊……”菀如烟委屈地撅起了嘴。
忽然一双大手轻轻地覆在她的手上，握着她的手将那该死的腰带轻而易举地解了开来。虽然他也不甚清楚如何更衣，但要比菀如烟好许多了。
菀如烟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很不雅地切了一声，“切！有什么了不起？”
说是菀如烟在帮白焱更衣还不如说是白焱在教菀如烟如何更衣。
不久，白焱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只着一件白色的单衣。
菀如烟转过身去，傻愣愣地盯着床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深奥的问题，一副苦恼的样子。
“菀昭仪不更衣吗？”白焱将下巴抵在菀如烟的肩上，暧昧地冲着她小巧的耳垂吹气。
“呃……那个……”菀如烟别扭地往前挪了挪，跟身后的君王保持安全距离。
“朕既然答应你了，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紧张什么？”白焱看着她谨慎地样子不禁失笑。
“呃……安全距离还是需要的……那个……臣妾想和皇上打个商量……”菀如烟弱弱地仰头看着他。
“说。”白焱看了看床，心中也猜出了什么来。
“那个……这里只有一张床……所以……皇上您是不是该……睡地上……”菀如烟越说头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让君王睡地上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她自然也无法说得理直气壮。现在只能呈鸵鸟状……
白焱就这么看着她半晌，硬是没说一句话。
呜……他不会是生气了吧？可是睡地上好硬的……她不要啊……
“那个……皇上……您应该也知道的……礼让是传统美德……您是不是也该让让臣妾呢？”
白焱不语，径自走了出去。
哎？真的生气了？！
菀如烟愣愣地抬起头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发呆。
唉……这样也好……自己也就不必为“强迫”堂堂一国之君睡在地上而内疚了。
正当菀如烟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坐下时，门被打开了。
只见白焱神情淡漠地走了进来，身后是一个捧着一床薄被的太监。
“放下，你可以出去了。”房内响起白焱冷淡的声音。
门再次被关上。
菀如烟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白焱在地上铺好被子躺了下来，大脑当场死机了。
这……是什么情况？！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睡地上？！
扫了一眼还处于石化状态的菀如烟，白焱淡漠地说：“睡吧。若是朕现在去其他嫔妃的厢房，恐怕她们都已经睡下了，所以今晚就这么着吧……”
菀如烟微微松了口气。原来是心疼自己那些老婆们啊。还好还好不是因为自己才睡地上的，不然她非得内疚死不可。
菀如烟一放松，倦意便袭了上来。她就这样一头栽进被子里，和衣而睡了。
29。…二十九章
清晨的阳光暖暖地从窗户外撒了进来。
菀如烟缓缓张开了眼睛。
地上已无一人。
“呼……”菀如烟微微松了口气。
菀如烟拉开被子起床。
门外的碧儿听到内屋有声响，便走了进来。
“昭仪醒了？”
“嗯。碧儿，帮我更衣。”菀如烟一提到更衣，就不觉想起了昨晚自己那糗事。唉……连一个养尊处优的君王都知道如何更衣……自己呢？唉……没那天分……还是算了吧……
用过早膳不久，便有公公来通知菀如烟前去寺院前殿。
收拾了一下着装，便带上碧儿随着公公去了。
前殿是供奉先帝的地方。
此刻，白焱正神定气闲地坐在一旁，身边站着几个妃子和她们的侍女。
“皇上万福！给各位娘娘请安！”菀如烟微微欠身道。
“平身。”白焱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复杂的神色。
站定这才发现这里除了自己只有三个妃子。而且身份地位都不低。一个是皇贵妃杜妆鸾，另外两个是四妃之中的淑妃陈湘瑾和贤妃贺钰。
“今日，朕要带上几位爱妃前往皇陵进行祭祖仪式。”白焱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地开口。
皇陵？那不是皇家禁地吗？能去的妃子身份肯定不低。看这几位妃子身份可说是在后宫中最高的了。连比自己品级高的普通妃子都不能去，而自己这个小小的昭仪却在场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呢？
菀如烟疑惑地抬头看向白焱，却不料与他的目光正好对上。那目光中带着太多复杂的情感让菀如烟不禁有些愣神。
他……到底是何用意？
（晓梳：有些亲们可能对宫廷中嫔妃的等级不甚清楚。下面是晓梳不厚道地从别的小说里拉来的嫔妃等级：皇后正一品皇贵妃从一品贵妃、淑妃、贤妃、德妃【也就是晓梳所称的“四妃”】正二品妃从二品昭仪、昭媛、昭容、淑仪、淑媛、淑容、修仪、修媛、修容正三品贵嫔从三品婕妤正四品容华从四品婉仪、芳仪、芬仪、德仪、顺仪正五品嫔从五品小仪、小媛、良媛、良娣正六品贵人从六品才人、美人正七品常在、娘子从七品选侍正八品采女从八品）
这时，一个公公走了进来，走到白焱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白焱轻轻点了点头，开口道：“已经准备好了，几位爱妃可以随朕动身了。”说完兀自站起身走了出去。几个妃子和婢女们紧跟其后。
菀如烟跟在最后面，有些摸不清头脑。
“昭仪，上轿吧。”碧儿轻轻唤了一声心不在焉的菀如烟。
“哦。那你……”菀如烟看了看其他几位妃子的婢女都站在软轿外。
“昭仪上轿吧。碧儿就在外面跟着，放心吧。”碧儿柔柔地说。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上了轿子。
一路上摇摇晃晃。不知过了多久，轿子总算是停了。
“昭仪，皇陵到了。”外面传来碧儿的声音。
掀开帘子，菀如烟在碧儿的搀扶之下走下了软轿。
眼前就是皇陵了。皇陵很大，一眼看不到那边际。但并不是想象中的富丽堂皇，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以及菀如烟叫不上名的花草。由高高的柱子雕着繁复纹理砌成的大门，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使人不禁肃穆起来，不敢造次。
外面已有一位方丈和几个法师候着了。见到他们便迎了上来，恭敬地行过礼后，便为他们引路。
他们应该是众多守墓者中的几个吧。
一路上很安静，只有众人的脚步声。
穿过绵长的甬道，面前是一道巨大的石门，门上雕着两个面目狰狞的人像。似乎是门神之类的东西……
方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质地的似法杖一类的东西，接着轻叩石门凹进去雕着与那金属器物上相似的花